随着凌亦泽的话音落下,摄政王府的大门被黑着脸的倾灵哐当一下拉开。
她一把拽过凌亦泽的衣袖把他往王府里扯,凌亦泽被扯的一个踉跄,却依旧龇着个大白牙,对着指指点点的百姓们挥了挥手。
当大门哐当一声被关上后,倾灵松开了凌亦泽的衣角,唇角下垂气鼓鼓的看着他,刚想张嘴叱责,却见凌亦泽先发制人,笑嘻嘻的从怀里拿出一个小木盒打开递给倾灵道:“前些日子新采回来的沧珠,给你做了个手链,看看喜不喜欢。”
这一下莫名其妙的送礼将倾灵本来要说的话都打断了,她的目光也不自觉的被那手链吸引。
木盒里的手链珠光宝气的,镶嵌着五颗圆润的白色珍珠,明明都是白色的珠子,却在阳光下透着粉色的光。
很漂亮,是难得一见的极品。
“无事献应勤。”倾灵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她才不吃贿赂这一套呢。
只见她双手环抱在胸前,并没有接,而是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凌亦泽。
凌亦泽哑然一笑,自顾自的把手链从盒子里拿了出来,握着倾灵的手替她戴上。
倾灵没有拒绝,但是依然是警惕的看着凌亦泽。
“你好像老是喜欢说我无事献应勤。”凌亦泽替她扣好手链。
她皮肤白,在手链的衬托下更显得水嫩,凌亦泽握着倾灵的手不放,像委屈一般的眨着眼说道:“只是送礼物给心上人罢了。”
倾灵淡淡的瞥了一眼手链,没有说话,也没有把手抽出来,而是静静看着凌亦泽。
刚开始还好,可是越喜欢倾灵,凌亦泽就越说不出什么俏皮话来。
在那双桃花眼的注视下,凌亦泽从握着倾灵的手渐渐变成了勾着她的手指,阖了阖眼缓缓说道:“你连倾怀安都能带回来,养个我也好嘛,我自带银两,不花你的钱。”
“倾怀安是个孩子。”倾灵才不吃他这一套。
“你就当我是个无家可归的孩子嘛。”凌亦泽勾着倾灵的小手指,晃了晃。
倾灵摇头,再次吐出一个不字。
见状,凌亦泽可怜巴巴的放开她,转过身想拉开门出去,状似无可奈何的说道:“那我只能在门口坐着了,哎,摄政王竟然在寒冬腊月的时候,把自己的面首赶出大门,好狠的心呐。”
听到这话,倾灵的头上真是冒黑线,她忍不住骂骂咧咧道:“能不能别败坏我名声!我哪来的面首!”
凌亦泽咧嘴一笑,伸个手指指着自己道:“我呀,你可是收了我的玉佩的,不能反悔哦。”
这时候的倾灵无比后悔花灯节那天夜里因为不忍而收了他的玉佩。
“我这就去拿过来还给你!”她一甩袖转身就想往自己的院子走去,却被凌亦泽拽住了胳膊,随后被拥进了个充满苏合香的怀抱。
凌亦泽的胳膊环着倾灵的腰,脑袋压在她肩膀上,带着轻笑声说道:“既然收了,那就概不退货。”
倾灵推搡着他的胸口,示意让他松开,可是凌亦泽反而抱的更紧了些,腔调里也带了一些沙哑道:“让我抱会儿,好几个月不见你了,很想你。”
嗅着倾灵身上的那抹雪松白露香,凌亦泽的心里有种莫名的安宁感。
他卸任丞相时,新皇其实是不赞同的,但是却没能劝住他,最后在宁嫔,也就是现在的北沧太后的调节下,放了凌亦泽离开。
凌亦泽一路快马加鞭赶来南渊,情绪一直都是很亢奋的状态,而此刻抱着倾灵,他才透露出了一丝该有的疲倦。
“别赶我走,他是孤儿,我也是啊。”
大抵是累了,心中的委屈也有些放大,一向性格乖张的凌亦泽像个孩子般蹭着倾灵的脖颈。
风尘仆仆的辛苦涌上身躯,他几乎是靠在了倾灵的身上。
倾灵再次唾弃了一把自己的共情能力,轻叹了口气说道:“我让暗日给你收拾个院子出来,你先住着,这件事之后再议吧。”
肯松口那就代表有戏,凌亦泽的狐狸眼几乎是一瞬间亮了,他直起身还没等开口说话,就被倾灵指着鼻子道:“住下可以,不许在外面乱说!特别是面首什么的!”
凌亦泽点点头,满脸一副保证的表情。
可是望着他笑眯眯的模样,倾灵依旧是表示怀疑的。
怎么总感觉是引狼入室呢?
凌亦泽千里迢迢的来跑来南渊,还成功住进了摄政王府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君子兰耳朵里。
他看着坐在他面前往火炉子里丢着板栗打算烤着吃的倾灵,心情有点不佳的问道:“阿灵,你让北沧那个丞相住在了你府里?”
“嗯,他说他卸任了,不当丞相了,打算来南渊发展。”倾灵接过李福递给她的一根银筷子,拨弄着火炉上烤的噼里啪啦响的栗子。
君子兰看着神色很是自然的倾灵,叹了口气说道:“他毕竟是男子,你这样让他住在府里不妥吧。”
倾灵偏过头看着君子兰,眨巴着眼睛道:“他打算经商,正在挑选店面,说是就住一阵子,挑好了店面便搬走的。”
听着倾灵的话,君子兰总感觉自己是一拳打在棉花上面,根本使不上劲。
这一瞬间,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气凌亦泽太过狡猾还是该气倾灵太过神经大条了。
天子挥了挥手,示意李福出去。
他从书桌前站起身来往倾灵身边走过去,注意力都在板栗上的女子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
等到整个人被按在了椅背上时,她才反应过来两人此刻动作有多亲密。
即使这段时间两人卿卿我我也多次了,但是关系的转换后总能让倾灵有种莫名的羞涩感,特别是君子兰用那种暧昧的目光看着她时,她总是想找个地方躲一躲。
倾灵身体往后靠想要拉远两人的距离,但是她的背后就是椅背了。
还未等她抬手抵在君子兰的胸口,君子兰已经有先见之明的握住了她的手腕,温柔却不容反抗的压在椅背上。
天子带着压迫感的附身,把倾灵困在了他的胸膛与椅背之间,一小块的空间和暧昧的情愫让温度急速上升。
倾灵不敢与君子兰的眼睛对视,她的视线躲闪的四处张望却找不到一个落点,声音细微又有几分祈求道:“靠得太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