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边往床前走,还边小声嘀咕:花倚舟真可怜,若经常这样迟早得短命,赚那么多有什么用?没命花。
一晃自己就睡着,这也是没谁了,君池岸好笑的摇了摇头,起身走到床边替她盖好被子,而后坐到她刚坐过的书桌前,竟帮她对起了账册,若是有外人见到,肯定得惊掉了下巴。
几个时辰后,宁安在睡梦中醒来,耳边传来了一阵阵算盘的声响,她还以为自己这几天她算盘拔多了,出现幻觉了,没当回事;
将被子拉过头继续赖了会床,可思绪转了一圈后,她确定不是她幻听了,确实有算盘响声,惊得她从床上猛的坐了起来,
见鬼了么?君池岸正坐在书桌面前帮她核对账册,瞪大眼看了半晌,才接受这个事实,赶忙从床上翻了下来,连鞋都没穿,跑到书桌前,对着君池岸问道:“幽王叔,您这是在帮我核账册,核了一晚?”
“你不是看到了吗?”君池岸将手上的那本对完后,抬头看着她说道。
“您快别算了,这这这~~~我我我~~~~”宁安不太敢相信眼前她所看到了,她还是习惯与人针锋相对的相处方式,猛地对自己这般好,心里头受不住,很不适应,别扭,特别是这个人还是君池岸。
“别这我了,去把鞋去穿上,地上凉。”君池岸一晚没睡也半点不见他眼中的疲惫,双眼温柔的注视着她,声音里带着难得一见的宠溺,让宁安耳朵一红,一向伶牙俐齿的她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哦!”宁安只得装作转身找鞋,以饰她的不自在。
“我这还有两册没核完,你去洗漱一下,我还有别的事找你。”君池岸见她穿好鞋,又拿了一册在核算。
宁安此刻极度怀疑自己没睡醒,君池岸这大佬帮着她算账册?太难以想象了,说出去谁信?关键是他不大像是会干这种事的人啊!这画风怎么这般诡异呢?她摇了摇头,穿好鞋,一脸懵圈的转身出了房间。
洗漱完后,宁安看了一下时辰,时间还早,刚到卯时没多久,天边微亮,她在厨房端了一些吃食进来,这几天他们没日没夜的在核账册,厨房那边的厨娘娘也辛苦,随时要给他们温好吃食,宁安进来时,君池岸正好将最后一本账册核完。
“幽王叔,这几箱你全都核完了?”宁安将吃食放到矮桌上,看着堆成山一样的账册,小心的问道。
“嗯,都已经分好了。” 君池岸坐在那拧了一下眉心。
“威武!”宁安竖起大拇指道,她以为她速度已经够快了,没想到君池岸更快,大佬还是大佬,她走过去翻了一下他标出来问题,内心只觉得荒谬又震惊,同时心里还升起一种说清道不明的情绪。
“过去吃些东西吧,北疆的译文我吃完后就开始,放心,很快的。”宁安敛起了心思,喊他吃东西,并保证他拿过来的文件她很快能给处理好。
“嗯,有水吗?”
“有,我打了水在外边,你去洗把脸吧!醒醒神。”
君池岸起身出了房门,在外间整理了一番,宁安问他:“在哪里用餐?”
“里边吧,不用端来端去了。”君池岸返身进了里间,宁安像个小孩一般跟在他身后。
这几天为了清静,也不想被人打扰核账,宅子里总共就只有六个人,宁安主仆和花倚舟主仆,另加一个厨娘和一个洒扫的妇人,现下除了厨娘还在厨房守着,其余人应该都在休息,宅子里很是安静。
“你急着回都城吗?”宁安吃完饭后,拿起君池岸昨日晚间给她的书册,准备返回书桌开始译文,人家都这么给力了,她也得快点才行。
“等会,我还有别的事问你。”君池岸轻声道。
“嗯,你问。”宁安又坐了下来。
“第一次在雍城关、第二次在北疆,我安排跟踪你的人说你凭空消失;第三次是大漠时,我亲眼见你凭空消失,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君池岸开口问道。
“我会障眼阵法,所以你们就瞧不见我。”宁安没有隐瞒。
“真有这种阵法?”君池岸想过,但是一直都是传言,没见过,有疑问。
“有,你看到过的。”宁安点点头。
“嗯,会这个阵法的人你知晓有多少?”君池岸再问。
“我师兄和我师父会,其余人我不知,你问这个做什么?”宁安反问道。
“黎启在南疆见过大巫师凭空消失,所以我过来问问你;你师父和师兄与南疆有关?”君池岸将疑问问了出来。
“你是说南疆那个老干尸一样的巫师?他也会障眼阵法?你别多想,我师父怎么可能与那个老家伙有关?我师父惯是看不上那个阴险狡诈的家伙的。”宁安反驳道。
她师父长得多好看啊!谁人有他那般不食人间烟火气质?就周身那种超越世俗的气场是人见了都得矮上三分,心生敬仰;而南疆那个鬼巫师就像一具行走的木乃伊,那张死人脸和那双死鱼眼让人瞧着都渗得慌,根本不能混为一谈好么?
“老干尸?你见过他?你师父与他相熟?”君池岸听她的形容也觉得贴切,就是这话有点损。
“我见过啊,我师父与他不熟,但了解其心性,还有什么疑问?”宁安点点头道。
“你师从何处?方便说么?”君池岸有些好奇。
“不方便,你们也别好奇去打听,有师训。”宁安道。
“嗯!”君池岸听她如此说也就不问了。
“你看下施乘风写的这张方子,是否有什么不妥?”君池岸从怀里掏了一张纸拿给宁安。
宁安接过来看了一会,越看眉头越紧,曼陀罗、鼠尾草、蜃虫~~~~~
“这些都是让人致幻的东西,还有会让人失去痛觉,里面还有蛊虫,这是要做什么?这方子出自南疆?”宁安看完后还给了君池岸,问道。
“嗯,黎启从南疆圣地带回来的几颗药丸,施乘风将其中的一颗给拆解了,成份都在这。”君池岸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