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之后，周若文坐起身离开了这个公司，临走前，杜梓藤递给他一张银行卡，告知他会用上的，周若文点了点头，没有多言。
或许已经到了深秋吧，天气真的变得很冷很冷，一个人站在公交站台下，等着车，好似那深秋已至，就连车也变少了许多，他从口袋里拿出烟盒子，点燃一根烟抽着。
二十分钟后，才上了车，距离药店的创业路也就十个站左右，半个小时之后从公交车上走了下来，呼吸一口冰冷的空气，使人格外精神。
门口的两个木马还在那里原地不动，周若文笑了笑，投出一个硬币，他走了进去。
“今天生意好像不太行呀？”
云晓萌嗯了一声，“下雨了，最近降温了。”
周若文叹了口气，“明天我就要去一趟峪口村了，真的有些麻烦。”他揉了揉脑袋。
云晓萌疑惑，“是公司里的事？”
“是，你知道的，很麻烦。”
周若文有些黯然神伤，给他都愁出内伤了，云晓萌笑了笑，“你怕什么？我看你就挺牛逼的不是吗？”
他尴尬一笑，“再说吧，再说吧……”
翌日，因为提前约了常芯梦，周若文打了个车往电视塔赶去，常芯梦也表示自己今天休假，可以与他见面聊聊。
接到了女子之后，二人来到一个咖啡店，叫了两杯卡布奇诺，周若文正在思量要怎么开口。
“呼，你直说？”
将这个事情告知了她，常芯梦的表情显然有些惊讶，她喝了一口咖啡，摇摇头。
“除非你自己出钱，要么我还真没有别的办法了。”
周若文点了点头，“你这不是无中生有吗？我怎么可能掏出来这么多钱，再议再议！”
二人聊到接近中午还是没有法子，付了咖啡馆的钱之后，周若文顿了顿，“羊先生最近在干什么？”
“不知道，你想让羊先生插手这件事？”
周若文表示没错，“当然，让他来最好不过了，而且买下滞销苹果帮助果农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吗？这件事你们也很乐意报到的吧！”
常芯梦飞快思索了一下，“我也认为没毛病，你给他打电话吧，我这里有。”
周若文酝酿了一下，给羊枯打过去了电话。
“嘟嘟嘟嘟……”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雄厚男人的声音，正是羊枯，“喂，哪位啊？”
“羊先生您好，我是上次顺走您打火机那个周小子，您还记得吗？”
羊枯笑了笑，“原来是你呀，你有事找我对吧？正好我现在就在西华，你告诉我位置吧，我不喜欢在电话里面说事儿！”
周若文抬头看了一眼店牌，“命运咖啡馆，这真是，还要麻烦您来找我……”
不等他说完羊枯已经将电话挂断，周若文平复了一下心情，将手机还给了常芯梦。
“再去叫三杯咖啡吧，我们在这里谈。”
常芯梦点点头，而周若文站在门口等候着，十来分钟之后，来了一辆驰奔大 k，他走了过去。
羊枯从车上走了下来，看了一眼周若文，“真是几个月没见了，周小子找我有什么事吗？”
周若文请羊枯进去说话，羊枯看了一眼司机，示意他先去忙吧。
店里，三人坐在桌前，常芯梦的神情有些激动，而羊枯那暗沉的目光仿佛透彻一切。
“羊先生，是这样的，有一个地方的果农，因为最近下雨，收成烂了很多，但是他们急着出售，您也知道，种地的都不容易，我们公司想跟他们合作，但是不满意他们的价钱，而我个人的想法是按照市场价收，所以这才联系了您，问问您有没有兴趣当这个大头。”
羊枯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周若文有些忐忑不安。
“这是个好事。”
“是，是啊。”常芯梦也打着圆场。
羊枯叹气一声，“我可以认同你的想法，不过你要先和村民谈拢了再说为好，这样吧，我们加个联系方式，等你有了眉目，再告诉我，好吧？”
周若文激动不已，口头连忙称是，羊枯的能量大到超出他的想象，自己这次如果真借了他的势，以后要怎么还也成为了一个心头大患。
下午，二人就坐着客车来到了峪口村的那个小镇，又找了一辆小三轮，周若文还特意买了一些礼物，是送给孩子们的，常芯梦坐在对面双手撑着脑袋，好像是在思索什么。
“喂，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晚上睡哪里？”
“随便，镇子旁边不是有旅馆吗？”
女子摇摇头，“你想多了，我看了一遍，这里什么都没有！”
周若文倒是哑口无言，他摆摆手，“别想太多了，大不了熬个夜。”
……
重新踏进峪口村，上山的路确实不好走，好几次差点就要翻车了，这也让他的衣服染上几个泥巴点子。
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多，想来那几个孩子都已经放学了吧。
回首望去那个场地会场，那次活动仿佛还历历在目，苟家赢得了声誉，周若文赢得了提成，可这个山村依旧矗立在那里，它好似成为了他人刷经验的工具，这是一种悲哀！
周若文叹气一声，村口就有几个孩童，正是当初那几个，他们见到周若文直接跑了过来。
“文哥，你怎么回来看我们了？”
周若文笑了笑，将买来的礼物一一赠予他们，好像少了一个丫头。
“你们的乐乐姐呢？怎么不见了？”
闻光明摇摇头，“她去城里上学了，他爸买了个彩票，中了一百万呢！”
周若文惊讶，不过心里也是祝福了她。
“好好好，你们吃饭了吗？没有的话我带你们出去吃。”
闻希望表示不用，拉着二人就往自己家走，家里只有一个独居老爷爷，看到衣服打扮与众不同的二人，他站起了身。
“希望啊，这两位是？”
“是好人！”闻希望从苹果堆里拿上两个苹果，用自己的衣服擦了擦，双手递给二人。
“谢谢。”常芯梦微微一笑。
周若文给老人散了一根烟，可他笑着表示抽不惯这种纸烟，没有劲。
“这个苹果真脆口，还挺甜的，丑是丑了点，但是真的挺好吃的，是山上种的吧？”
老人笑着点了点头，“不愧是知识分子，这个就是河边种的，一棵树也结不了多少！不过我们村种的也有个四五亩，下来几千斤还是有的嘞！”
周若文坐在小板凳上咬了一口，是很甜，不过皮很苦，苦。苦！
“大爷，你们是想一斤多少钱啊？我们是想按市场价的，你能不能帮我们问问村里人？”
老者尴尬摇头，山里人自然也有贪婪之辈，难免会有几个害群之马。
“我劝你们两个人最好不要轻易管这事儿，斗米恩升米仇呢！价钱总是有人不满意的，小心谁在背后拿榔头撅你也是说不定的事！”
周若文惊讶了，没想到这里的情况还有些复杂，难怪杜梓藤之前一直谈不拢，他强势是对的，因为山里人比他还要更强势，他也没办法。
傍晚，二人离开了村里，找到了一个饭店借宿了一晚上，房间很小，常芯梦表示自己还是不睡了。
周若文想点一根烟，不过奈何房间实在太小，他也没有这个心情了。
“那聊会吧，等你困了直接睡也行。”
女子点点头，坐在了床那头，周若文靠在床头，看着她。
“看着你也不丑啊，有没有男朋友了？”
常芯梦摇了摇头，“我现在不太想谈对象，你知道那种潜规则吗？还好我在国企里面，要是私企里头，我都不敢想有多乱！”
周若文表示自己不想谈这个话题，“还是说说谈拢卖苹果这件事吧，我现在头都大了！”
“我觉得你可以搞清楚谁在村里的地位最高，让他出马说服不就行了吗？为什么非得你去和所有人谈？”
周若文沉思着，“我能抽根烟吗？”
女子摆摆手，“随便。”
他嗯了一声，点燃一根烟，又看了看打火机。
“你说的不错，明天我就去村里问问他们村长吧，想来还真的会有这种情况的！”他摸了摸杜梓藤给的那张银行卡，又忽地一笑。
“又走上去啊？我都累死了，今天晚上还不能洗澡，早知道不陪你来了！”
周若文尴尬，“别这样，事情完了之后，你说怎么补偿你都行，除了我的贞操！”
女子翻了个白眼，“你拉倒吧，我睡觉了，你自便。”
周若文起身打量了一眼床铺，自己除了和白沐雪几乎算是睡过一张床，和别人都没有过，他摇摇头。
“这……”
夜晚，常芯梦躺在床上睡觉，周若文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报纸，放在地上靠着床艰难度过一夜……
早晨是被冷醒的，他的鼻涕泡几乎要流到衣服上了，他才睡醒了，眼睛都有些干巴的疼。
用水龙头洗了洗脸之后，坐在楼下等着常芯梦。
片刻之后，二人从商店里出来，手上提着礼品，他有些尴尬，因为常芯梦表示自己真的不想走了。
“那怎么办呢？”
女子眼珠子一转，“我帮你拿东西，你背我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