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浮旭竟然为了这个贱人，废了她的武功，要不是还有灵力，她在江湖中惹了那么多仇敌，早就被五马分尸了。
她不过是按照影楼规矩去绞杀任务失败的影子没有和他说而已，他凭什么那么对她！
果然，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利用完她，学会了修炼灵力，就卸磨杀驴。
浮零听完姜允的话，黛眉微蹙，不欲与她口舌之争。
一心情爱的恋爱脑，和她多说话都感觉在侮辱自己的智商。
她转身，“人送你们了。”
看她样子，是真的不在意影五的死活。
姜允又狠厉开口：“浮零，你猜一猜，南宫凛夜对上我，谁输谁赢？”
南宫凛夜武功高强，与浮零不相上下。
但是姜允有灵力，对浮零不起作用，但是对只修炼武功的其他人，简直就是开挂的存在。
浮零垂眸，握住剑的五指握紧。
那个人……
那样对她，无论什么恩情，也该一笔勾销了。
停住的脚继续前行。
那么无情决绝。
浮零一旦不在意了，那天底下就不会有任何东西能阻碍她的脚步。
洒脱淡然。
可错就错在，她身为一个冷血的杀手，底色却是温柔的月亮，怜悯世人。
“南宫凛夜我不关心，北坝城可还在？”
见人终于停下，姜允先是得意，反应过来自己的开心，仿佛自己被眼前的人牵制着情绪，又升起浓厚的憋屈怨毒。
“现在还在，但是很快，就不在了。”姜允无所谓开口，“天子消失，军心混乱，蛮凉很快就会攻打进去。”
“你不会想回去救一座城的人吧。你以为你是个什么货色，你以为凭着天子宠妃的身份，你能指挥几万人的军队？”
女子娇俏的脸上都是鄙视，“别傻了，而且等你真的说服他们，保下北坝城，那个时候南宫凛夜也早就死了。”
“你干了什么？”浮零质问。
“我在他身上下了一点很有趣的东西，时间一到，就会把他的五脏六腑搅碎。”
“人在哪？”
这个问题，好像知道人在哪就立即会去救，放弃一座城的人的性命。
姜允很满意她的询问。
瞧瞧，还以为多善良呢，也不过如此。
“北坝城外十五里有一处悬崖，可直接看到战场。
“浮旭不喜欢这个哥哥，我自然要帮他折磨折磨，让这个暴君看着自己的士兵，怎么死的。”
“这些事，南宫浮旭知道吗？”
姜允脸上表情一凝，大声回道：“当然了，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
色厉内荏（外表强硬而内心怯弱，出自先秦孔子的《论语·阳货》：“色厉而内荏（ren），譬（pi）诸小人，其犹穿窬（yu）之盗也与？”）。
撒谎。
浮零转动脚步，没有犹豫，朝一个方向飞身离开。
古有言：炎帝为一人，救一城。
多么感人。
她飞身在竹林间，思绪仿佛都变得漫长起来。
从前不觉得感动，如今只觉得笑话。
怎的到她这就变成选择题。
救一人，还是救一城？
姜允看到她离开的方向，脸顿时沉了下来。
浮零选了——北坝城。
“圣母婊。”姜允嫉妒咒骂，“假仁假义！”
她感受到身后那些人的目光，仿佛在看一个上蹿下跳的小丑。
灵力扫过，一个人尸首分离。
“看什么看！滚！”
忍下心中杀意，黑衣人很快消失在竹林。
一些人没有立即回去，反而闪身来到战场附近，潜伏观察着战场。
零。
江湖的神话。
他们心中其实是心怀敬佩的。
尤其是今天见识过后，他们发现这人身上不仅有江湖的侠义，还有家国大义。
着实让人，见之自卑自惭。
碍于挟制，他们帮不了，但是看看总可以的。
再说，
零江湖上帮过的人不少，偷偷传个话，他们还是可以的。
……
城楼上，因为皇帝被突然出现的人抓走，渊国的军队顿时大乱，节节败退，如今正守着城，艰难抵抗着。
商量战事的房间中正发生激烈的争吵。
无非是争着究竟派人找陛下，还是继续投入全部兵力作战。
浮零就是这个时候来的，无视门口侍卫的阻拦，手中的剑一挑，轻易闯进。
“灵妃？”
“军机要处，请灵妃离开。”
都这个时候了，浮零突然出现，在他们看来无非是心忧陛下，过来质问捣乱。
“时间紧迫，我不欲多言，开城，迎敌。”女子冷冽声音在满是将军的房间中响起。
“灵妃！我等念你是……”
嗖——
她手中的剑划过说话的将军的脸颊，割下一缕发丝。
男人对上她冰冷的眼神，下意识胆怯咽了咽口水。
“我乃影楼榜首，零。”
零！！
虽然是军中之人，但是江湖事也知晓不少。
听到她的话，一个个顿时消下去杀气，只是作为军队将领，他们不可能听一个相当于陌生人的话。
“不能开城，蛮凉的军力是我们的两倍，与他们对上，就是鸡蛋碰石头！”
“对！俺不怕死，但是也不能让俺的兄弟们送死！”
浮零内力扫过烛台，冷厉的扫视所有人，“要么我杀了你们，去开城门迎战，要么你们带着所有人迎战，自己选！”
好强的内力。
他们所有人加起来都打不过。
内力又不是大白菜，谁都能练。
至少这群将军中，也只有几人有。
看他们又要说话浪费时间，浮零飞身拔起剑，抵在一人的脑袋下。
此刻她的气势，和南宫凛夜杀人的时候，诡异的重合。
暴君的威压，那不是盖的，至少他们真的被吓住了，恍惚间误以为站在自己面前的是陛下。
“我能让蛮凉兵退，也能救回南宫凛夜，我唯一的要求就是——”浮零轻掀起眸子，掷地有声，“开城迎敌！”
她的话没有多少人信，但是此时此刻，他们没得选。
“开城。”最上首，跟着陛下来的将军咬牙，第一个开口。
传下命令，他转头看向收剑离开房间的女子，沉重道，“零大人，我知道你很厉害，但是这是打仗，不是儿戏。”
他此刻没有称呼她为“灵妃”，尊敬之意，尽在不言中。
在强者面前，道其附庸身份，视为不敬。
看她不停的步伐，他又提高声音，“零大人，我答应了你，希望你能找回陛下，北坝城我等将士必会死守。”
很明显，他们大多数抱着这样的想法，才答应的。
其实就算浮零不来，他们最终的结局也是死守。
渊国从一个小部落到一个国家，都是打下来的疆土，血脉中的血性，让他们做不出弃城逃跑的窝囊事。
就算知道是必死，他们也要用自己的鲜血表明态度——我国疆土，分毫不让，誓死扞卫！
“不必死守。”浮零终于停下，没回头，“我发的命令，我会负责。”
“你们，还有整座城——”
“我守了。”
温柔又坚定的声音消失，却仿佛还在耳边。
他们不知道这位江湖上传的神乎其神的人物会干什么，但她一番话好似魔咒，莫名让人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