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灼华看着桑柔的回信，又加了一句：“期待团聚。”
    桑柔的心更乱了。
    挣扎半天，下班的时候还是决定去林灼华家。
    她让阿峰送她前去。到了林家别墅，阿峰说：“厉总并不希望您和林灼华有来往，桑小姐，您确定要进去吗？“
    桑柔笑笑：“我不会让你难做的，这是最后一次。”
    阿峰说：“车有些异响，那我先开车去4s店检查一下，晚点我再过来接您。”
    桑柔说：“你去吧，我打滴滴回去也可以的。”
    进了林家，别墅里都是圣诞节的气氛，圣诞树挂满了各种饰品、布偶。
    “欢迎，柔柔。”林灼华叫得亲热。
    小时候家里人都是叫桑柔为柔柔。也不知道林灼华是知道她的小名呢，还是故意随着厉明修的叫法而显得亲切。
    “surprise！”
    随着“嘭”的声音，彩带飘落在桑柔身上。
    厉明聪和厉雅淑冲了出来，看到桑柔忙着把彩带解开的样子，哈哈笑着。
    桑柔望着眼前的兄妹，长得很像，活泼又有元气，漂亮得像王子公主。
    林灼华笑道：“柔柔，这是明聪，这是雅淑，你们快叫姐姐。”
    厉明聪睨着桑柔，打量了一遍，身材高挑的桑柔穿着漂亮的旗袍，外面套着仿古的貂皮大衣。
    他对林灼华说：“妈，你们很像啊，真是我姐姐吗？”
    林灼华“嗯”了一声。
    桑柔尴尬地“嗨”了一声。
    厉雅淑很沉稳，她叫了声“姐姐”，然后请桑柔到沙发坐着。
    林灼华说：“马上开饭了，你们去洗手。”
    林灼华此时满脸都是慈爱。
    厨房里今天有阿姨在帮忙。
    厉明聪对漂亮的姐姐特别感兴趣：“你几岁？读的什么专业？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厉雅淑给桑柔端来茶水：“你问题这么多，人家姐姐会尴尬的。”
    厉雅淑观察还挺细致的。
    桑柔说：“我23岁，读美术专业，我是外地人。你们刚从美国回来吗？在异国会想家吗？”
    厉雅淑笑笑：“功课忙死了哪有时间想家。”
    桑柔尴尬一笑，也不知道问些什么了。
    林灼华把菜上齐了，叫他们上餐桌。
    满满的一桌菜，色香味俱全。
    厉雅淑笑道：“妈妈辛苦了，在国外吃不到妈妈做的菜，是最难受的。”
    林灼华夹了一块东坡肉给她：“年后我去给你们陪读。”
    厉雅淑高兴说：“妈妈，你太好了。”
    厉明聪却说：“老妈，你不用做生意了吗？”
    林灼华看了一眼桑柔：“不做了，最近不顺利。”
    桑柔微笑着只管吃饭，林灼华也夹了菜给她：“别客气，当自己的家。”
    林灼华举起红酒：“柔柔，预祝圣诞快乐。”
    她然后回头对兄妹俩说：“你们不满18岁，就饮料吧。”
    桑柔：“嗯，谢谢。”
    心中有些沉闷，桑柔喝酒不免急了些。
    明聪和雅淑兴致盎然地和林灼华说着在大学里如何逆袭同学，母子三人言笑晏晏，其乐融融。
    桑柔尬笑着喝酒。
    吃完饭，林灼华就赶兄妹俩回房学习功课。
    她对桑柔说：“我有话和你说，我们聊聊，这里不方便，我们到后院去。”
    说着，她牵起桑柔的手走出房子，然后穿过一个后门。虽然是晚上，但是在淡淡的月光下，桑柔看到是一处园林。
    她喝得有点多，跟在林灼华身后，路弯弯曲曲的，她根本分不清方向。
    不久，到了一处古香古色的房子。
    林灼华推着桑柔进去，把灯打开了。
    房间很雅致，家具都是古董，但又没有老旧的感觉，而是华丽。
    林灼华把暖气打开，把熏香炉点着，一股幽香的味道散开。
    这里明显是个卧室，床上用品是华贵的真丝织品，还挂着芙蓉帐。
    桑柔有些不安：“林姐，有什么话？我想要回去了。”
    林灼华招呼她在茶桌旁坐下，开始烧水泡茶。
    “柔柔，原谅我，我确实是你的亲生母亲林沐华。”
    林灼华轻轻的声音炸在桑柔的耳朵里。
    桑柔站了起来，心跳得很快。
    “你有什么证据？”桑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在美容院，沐浴的时候我看到你肩上的红痣。”
    桑柔的身体发起抖来，她的肩上确实有颗红痣。
    两人都沉默起来。
    桑柔终于鼓起勇气：“为什么？为什么你这样对我和爸爸。”
    林灼华轻叹，把茶叶放进了茶壶，满上水。
    “我20岁的时候有一位青梅竹马的男朋友，但是你外婆不同意，而是看中了你父亲，那时候你父亲做着生意，也算是有点资产吧。”
    “你外婆让我和你爸相亲。相亲的时候你爸爸很无耻，在茶水里下了药。等我醒来的时候，你爸已经睡了我。”
    “也就是那一次，我怀了你。我只好和男朋友分手，嫁给了你爸。”
    桑柔情绪激动：“你骗人，爸爸根本不是那样的人。”
    “哼，你爸比我大十岁，他不用这样的手段，能逼着我结婚吗？”林灼华轻蔑一笑。
    桑柔腿一发软，坐在椅子上。
    林灼华给了一杯茶她。
    “那时候你奶奶是个奇葩，因为我未婚先孕，总是恶语相向，侮辱我。”
    桑柔泪水滴了出来。奶奶在她的印象里确实是唠唠叨叨，经常和妈妈吵架。
    “后来你五岁那年，我的男朋友找到了我，答应和我在一起，然后我就走了。”林灼华有些轻描淡写。
    桑柔抬眸不甘心地问：“那我做错了什么？十八年来，你一眼都没来看过我，一个电话都没有。”
    林灼华嗤笑：“谁会要一个被强奸生下来的孩子，那是一生背负的耻辱。”
    桑柔打了一个冷颤。
    林灼华继续说：“跟男朋友在一起两年，没想到他为了荣华富贵，让我跟了其他男人。”
    “好在我遇到了真命天子，生活过得很好。”
    林灼华白皙的手抬起桑柔下巴：“你觉得你可怜，难道我就不可怜？”
    桑柔盈满的泪水落了下来，模糊了双眼，她急促地喘着气。
    她用手擦了擦桑柔的泪水：“厉明修从一开始就知道你是我的女儿，他把你带到杭城来，不过是报复我。现在他打击了我的事业，威胁送我进监狱，但是我什么也不能做。因为你，我的女儿在他的手上。柔柔，我是爱你的，但是我却不敢爱你。”
    桑柔感到一阵晕眩，她用手按着她的额头。
    林灼华站了起来：“要么你去求厉明修，让他放过我。要么你离开厉明修，我们母女相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