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傅老先生那边取来药包之后,陆巡就在后院给男人熬了一副,这家伙虽然心智混沌,但也知道好赖。
他并没有因药汤苦涩而拒绝,反而端起碗就一饮而尽。
完事儿后竟然还倚在墙角一脸的享受模样。
简单地给他洗了洗脸后,陆巡等人惊讶的发现这人倒是个长相英俊的帅哥。
或许是因为长时间营养不良,造成他的脸有些发黄和暗沉,可即便是瘦脱相了,他从前的容颜依旧还是可以看得出来。
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家伙呢,他到底是谁,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
陆巡想到了这个要命的问题,顿时觉得管他的呢,等他醒了,就让他走人。
这原本就是一场简单的交易而已,他想让狄飞燕教他武功,而狄飞燕则是想要实现一把行侠仗义的美梦。
至于这个被当做交易筹码的人,他不打算付出多少感情,最多只是施以有限的援手罢了。
可他没想到的是,就是因为救了这个男人,给他和他们的火锅店惹来了极大的麻烦。
事情还要从当天晚上说起。
红泥暖炉这些日子的经营非常不错,黄纯欣虽然非常抠门,但就经营而言,抠门未尝不是一种天大的优势。
靠着抠门,黄纯欣在尽可能地保证质量的前提下,最大幅度地降低了他们的采购成本。
同时她也充分发挥了自己以前经营小饭店时候积累下的经验,主打的就是一个薄利多销。
除了一次,就是当日北熊来找陆巡的那一次。
那一次,她违背了自己的原则,由着陆巡哄抬酒水价格,活生生地多收了北熊三十几文钱。
不过这都是小事情,眼看火锅店的生意越来越好,黄纯欣的心里也是相当高兴的。
虽然最近几日陆巡因为查案子的原因经常不在店里,但是她也不曾有任何抱怨的言语。
对她来说,陆巡不光是合作伙伴和店里的员工,同样也是她的朋友,她的家人。
而且陆巡也不是出去游手好闲的偷懒,他是真的有事情要办。
他认真思考案件的样子真的非常帅,时常令黄纯欣看得意乱情迷。
今晚原本还挺好的,有了陆巡的帮忙,他们三个人照顾几桌客人完全是游刃有余。
黄纯欣正觉得顺心如意的时候,就看到几个膀大腰圆的汉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陆巡带坏了,每次看到这种形象的人总觉得他们一脸的杀气,十分吓人,说不定还做过什么犯法的事。
她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招呼几个客人,看他们一行人,似乎有八个人吧。
小店的桌子最多就是四人桌,眼下六张桌子已经又掉了五张,一张桌子坐八个人恐怕还真坐不下。
于是黄纯欣便说道:“不好意思啊客人,咱们八位的话可能得再等等。”
那为首的汉子原本还在眯着眼睛寻找着什么,见黄纯欣主动走上前来,顿时就被她成熟妩媚的脸蛋和身材吸引住了。
以至于黄纯欣都说完了,他竟然还那么放肆地直勾勾地盯着黄纯欣看。
直到后面的小弟捅了捅他的胳膊,他这才反应过来他是来干什么的。
店里正在用餐的几桌客人也都留意到这群人的突然出现,正不明所以的时候,就看到为首的那个汉子已经抓住了老板娘纤细的手腕。
“小娘子,今晚陪陪我可好?”汉子倒是简单直接地说出了心里话,同时引来身后众小弟的哄笑声。
他们此行的目的再清楚不过了,就是来砸场子的。
黄纯欣看明白了以后也就不再装得唯唯诺诺,她开店也不是一年两年了,期间也不是没有遇到过来收保护费的。
她总结出来的经验就是,面对这种人就不能给好脸色,如果你第一次就给足了他们钱,他们就会认定你是个唯唯诺诺,好欺负的人。
接下来就会变本加厉地过来勒索你。
她过够了苦闷无助的生活,好不容易有了点盼头,又怎么可能容忍有人在她的店里撒野。
她冷着脸说道:“请你放手,否则我要报官了。”
汉子闻言更加兴奋了,他扭头对着身后的人说:“哥几个听到了吗,小娘子说要报官。”
那些满脸不怀好意的汉子个个都在发笑,一时间整个红泥暖炉都充斥着他们的笑声。
为首的汉子继续说道:“大家伙儿还不走是要留在这里挨揍吗?别怪我没照顾你们,今晚的单全免了,都滚吧。”
他来势汹汹,又带足了人手,这些只是来吃饭的客人当然不可能跟他去讲道理,更不可能还去自讨没趣地违背他的话。
眼看客人们纷纷离席,黄纯欣那叫一个又急又气,偏偏这个时候汉子还是牢牢地抓着她的手腕。
黄纯欣也是是在上来了脾气,她抄起身边一张桌子上的陶炉,朝着汉子的脑袋就砸了过去。
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陶炉和汉子的脑袋来了个极其亲密且震撼的接触,那陶炉在碰撞之下直接脱手而出,摔在地上成了碎片。
至于那个汉子则是一头的火锅汤底以及各种没有吃干净的食材。
他哀嚎着将身上的东西摩挲下来,滚烫的锅底浇在身上得有多疼,考虑到有的人甚至都达到了烧伤级别的伤情鉴定,就足可见一斑了。
这汉子也是如此,他原本就留了个放荡不羁的光头,此时光头已经开始变得油红锃亮。
这里面当然有锅底的原因,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高温让他的头皮发生了生理变化。
汉子疼得不行,龇牙咧嘴的模样完全不符合他这健硕的身板。
他怒不可遏,刚才还在幻想完事儿了要跟这个美女翻云覆雨一番,现在也不那么渴望了。
他决定直接给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一点深刻的教训,好让她知道这个世界上什么叫险恶。
他抓起女人的头发,将她朝自己拉了过来。
他准备用自己坚如磐石的膝盖给女人好好做一个脸部按摩,怎么也得让她鼻子股断掉,牙齿也掉上几颗吧。
只有这样,她才会害怕自己,才会长记性,才会对自己言听计从。
他喜欢顺从的女人,讨厌唱反调的野玫瑰,反正就算是毁容了,只要她的身体还是那么诱人不就好了?
他这样想,露出了残忍而变态的笑容。
众小弟们也是齐齐叫好,刚才在店里吃饭的人走的时候可把他们高兴坏了,他们以为这是一种权力的象征,认为是他们所拥有的的力量让食客们吓破了胆。
这会儿大哥虽然被女人浇了个狗血淋头,但眼看大哥要给女人一点教训,他们也都忍不住期待起来。
他们有着对破碎美的一种极度邪恶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