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乐风从审讯室出来后直奔隔壁房间,那里朝瑶正在和同队警员探讨对这宗案件的看法。
“余队,刚刚送来了丁家玩偶中监控录像的报告,里面的视频都是半年前开始拍摄的,记录的内容是丁家五口的日常生活。”
余乐风心不在焉地摆摆手,“丁家夫妻有感情危机,从丁翰昌在公司也防监控的行为来看,他是个控制欲极强的人,那些监控可能就是为了监视妻子在家里做了些什么。”
说完,他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而是继续朝着朝瑶询问:“怎么样,是不是那个小三有问题?”
“嗯,五个小时后我们再去她家搜证。”
余乐风心急,“现在去啊!既然知道她有问题为什么不立即去。”
“你申请搜查的文件了吗?”
“啊?”
“你看清楚现在几点了吗?”
“三……三点……”
“对,是凌晨三点,你是多么丧心病狂要带着兄弟大半夜去抓一个养尸的人。”
朝瑶的话音刚落,在场的同队警员的目光纷纷落在他身上,让他尴尬得抓耳挠腮,忙不迭地解释道:“我这不是没注意吗?”
现在想来他还真不敢去,流浪汉和在周春红家所见的怪物应该就是凶手养的活尸,那东西一看就战斗力超群,自己这小身板可经不起他三下子,必定会遭遇投胎式打击。
不知道有没有这种说法,夜晚阴气重,那怪物的战斗力也会成倍上涨,自己现在带人去不是送人头难道是送关怀吗?
“这样吧!大家先去休息,养精蓄锐后明天跟我去办正事。”
屋内一阵欢呼,这几乎24小时连轴转已经令所有人超负荷,再不休息铁打的人也撑不下去!
余乐风不说感受不到,他也是累到虚脱,双股战战地瘫软在椅子上休息。
等他们走出隔间,和他一起审讯的警员急匆匆跑来,“余队,周春红闹起来了,在大厅扒着门要死要活。”
“闹什么?”睡眠不足的人脾气特别暴躁,先前他在审讯的时候已经爆发了,现在听到这话,那暴脾气又上来了。
如果真心寻死,被救的机会都不会给,她不就是靠撒泼耍赖达到目的嘛!
警员为难地表示,“她说要住在警局,什么时候破案了什么时候再走。”
“靠,那要是破不了案她是不是就长住了?”说完,余乐风立马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破得了,到咱们手上的案子没有破不了的。”
朝瑶看着他右边脸鲜红的五指印,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两下,这家伙对自己也够狠的。
余乐风也知道自己是什么狗脾气,这种情况不适合出面,容易将矛盾激化,于是安排道:“今天先让她在警局凑合一晚,明天离开就行。”
“好,我这就去跟她说。”警员火急火燎地跑走了,实在是周春红闹腾得太厉害,他们几个人都摁不住。
“这都什么事啊!”余乐风小声抱怨了一句,一边走一边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一枚硬币。
“你在做什么?”朝瑶看着他手中的硬币,咦?有些许眼熟。
余乐风宝贝似的说道:“这是你给我的护身符,抓着它就不用怕那只怪物了。”
现在怪物还没抓到,这宝贝还有大用处,等自己实施抓捕的时候还等着它救命呢!
朝瑶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解释道:“那是我骗你的,让你抓着它只是为了让你们更好地分散注意力,避免那时发出声音引起怪物的注意,我一个人保护不了三个人,其实它就是一枚普通的硬币。”
“……”
余乐风看看她又看看硬币,一股心塞堵在心头。
我以为你在玩玄学,结果你玩心理战,过分了啊!这让我以为你在对我的智商进行碾压。
朝瑶好奇地询问:“你是从什么时候怀疑周春红跟其他人有秘密关系的?”
“从她说帮雇主购买营养品时,你忘了自己的身份是保洁,而不是住家保姆,大量采购的事情怎么也轮不到她。”
你说你一个干两三个小时的兼职保洁,一天下来能不能见到主家还另说,人家放着住家保姆不用非要让你买那些保健品?这话说出来都令人怀疑。
更何况他们在周春红购物的那几家店查过,她并没有购买那么大的量,那钱都用哪了?
也就有了后面他们去家里检查的那一幕,周春红估计自己也没想到,她当时只是想说得真切一些令警方信服,结果说多错多,最终反而暴露了自己想要隐藏的秘密。
第二天一早,余乐风就申请下调查文件,带着整组人一路杀去韩梅梅家。
韩梅梅家没人,他们开锁进入后立即闻到周春红说的那股阴湿的味道,四周窗帘遮挡的密不透风,一丝阳光都晒不进来。
余乐风开灯,屋内是简单的陈设,但没有生活气息,并不像有人住的样子。
四室两厅的房子,二百多平方,客厅和餐厅都是干干净净的,保持得不错。
朝瑶来到窗边拉开窗帘,房子的位置很好,楼下的小湖和花坛一目了然。
余乐风站在她身旁感慨道:“这么好的景色怎么长期拉着窗帘,韩梅梅是有什么癖好吗?”
刚刚她拉动窗帘时落下的灰尘落在黑色窗户台上格外显眼,一看就是常年不拉动的。
朝瑶沉默不语,余乐风自讨没趣,搓了搓鼻子招呼大家去几个房间查看一下。
很快,有人喊道:“余队,有发现。”
他们在房间中找到一本破旧泛黄的笔记本,上面记录着让人骇然的图画。
余乐风看了一会儿依旧是傻眼状态,他堂堂一个研究生竟然看不懂这些鬼画符?
“大师,要不您来看看?”他觍着脸将笔记本交给朝瑶。
朝瑶看了一眼说道:“这是道门的书籍,你从哪里找来的?”
余乐风大喜过望,果然专业的还要是专业人士出马,指着里面的房间说:“就在那屋的柜子里找到的。”
朝瑶走了过去,里面是一间普通的书房,除了书架上空空荡荡放着几本书外再没有其他,办公桌上没有纸也没有笔,只平铺了一副抽象派的画作,是一个死相凄惨的人。
“方便透露一下吗?那笔记本上写的什么?”
余乐风贱兮兮地凑到她身边询问,他看那些字体也不像甲骨文啊!
“那是一本禁书,记录着无关紧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