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裴淮茹不敢置信,梗着脖子说道,“三嫂,你就是这么爱护小辈的吗 ,你......你要是敢乱来, 小心我去告诉娘去!”
宋倾城环视一圈,从容的坐在屋子里的圈椅上。
此时的局面, 宋倾城坐着,裴淮茹站着。但看上去宋倾城却丝毫不落下风,不怒自威的气势,倒是让夏芙堂的众人丝毫不敢放肆,噤若寒蝉站在一旁。
“爱护小辈,也要看小辈值得不值得是不是,若是小辈是个心术不正的 ,爱护不就成了助纣为虐了,倒是害了她,茹姐儿,你说是也不是”
“你少在这充长辈!”
“呵!茹姐儿,你一会说嫂嫂是长辈,一会又说不是,莫不是脑子不灵光”
“你!”
裴淮茹气结,她想要快点将宋倾城送走,这样的宋倾城让她心里发怵,“我以为你提前我们回来了,三嫂如果因为此事为难我,是不是有点太小肚鸡肠了!”
得,此地无银三百两,这么沉不住气,都是一母同胞,跟某人是一点也不像。
“茹姐儿,你要是自己承认,我倒是念在你是三爷的妹妹份上,不与你计较,谁知你竟不知悔改!”
宋倾城微勾唇角,眼神凉了下来。
“来人!”
这时候从夏芙堂的外边进来两个粗壮的婆子。
宋倾城此次来便是要教训裴淮茹的,怎么会全然没有准备呢,这两个婆子是她专门让书棋安排的,手上有些粗实的功夫, 刚刚宋倾城便吩咐她们等在门外。
如果裴淮茹主动跟她认错,她倒是不妨碍在饶她一次。
所以她才耐着性子,跟她说这么多,谁料她竟然丝毫不知道悔改,那便怪不得她了。
两个婆子进来,两个五大三粗的婆子像是抓小鸡仔一般,将人按在坐在圈椅上。
裴淮茹没想到这宋倾城会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让人挟持她。
“你们干什么,我可是小姐,快些放开我,否则本小姐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裴淮茹钗环凌乱,声嘶力竭。
“太吵了! 让四小姐歇一歇,别累着嗓子!”
宋倾城的语气轻而冷。
壮婆子瞬间用汗巾将裴淮茹的嘴堵了结实。
这会只听见裴淮茹的呜呜挣扎声音。
夏芙堂的下人,想要乘机去宁和堂报信儿,却被宋倾城一个眼刀钉在了原地。
现下宋倾城根本不想顾及谢氏,因为明日她便南下,还不知道何时能够回来。
宋倾城说道:“燕王殿下不理你,你就把气撒到我身上,这可是大家闺秀之所为?你明知府里一共两辆车马, 出演武堂之时,你明明看见了我未曾离开,却还是让马夫马上上路,将我弃之京郊?”
“哦,对了,三妹妹还厉害的狠, 车夫不过问了一句三少奶奶还未来的话头,你便要了他的命,三妹妹好大派头啊!”
裴淮茹眼眶通红,此时已经吓破胆子,呜呜呜的乱动。
宋倾城站着身子,“不是都说,长嫂如母吗,今日我便代婆婆好好教训你”
“嬷嬷,“私会外男不成,出气到长辈身上,依着裴国公府的规矩,该当如何啊?”
其中一个壮嬷嬷说道,“私会外男已经是触犯了府中的大忌,应祠堂跪抄戒律百遍,禁足半年,罚月银一年,令心术不正,谋害家中长辈者,罪加一等,杖责十板!”
“嗯!”
宋倾城点点头,“那便开始吧!”
裴淮茹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疯狂的摇头,脸色又白又木,像是一个傻子一样。
不一会,夏芙堂便传出了板子打在身上的响声,裴淮茹嘴里的汗巾没有拿出。所以也只能听出阵阵的闷哼声。
十板子打完,裴淮茹已经没了力气。
“好了,将今日之事给大奶奶递个话吧,毕竟是大奶奶管着家, 剩下的让大奶奶看着办?不过大奶奶治家也应该严些了”
话音刚落。
宋倾城便出了夏芙堂的门。
月朗星稀,宋倾城抬首看月,今夜注定不安稳了。
想来不一会,谢氏便会来找她了。
出了夏芙堂。
书棋站在垂花门处,显然已经等了她有 一段时间了。
“夫人”
宋倾城眼神询问。
“夫人,今晚还是宿在书斋吧, 大人,今夜定是需要人照顾的!”
\"三爷, 今晚真的很凶险?\"
书棋煞有介事的点点头,“十分的凶险,凶险万分”
“那走吧!”
*
书斋!
宋倾城进来的时,裴淮之的眼中明显闪过一丝惊讶,没有想到宋倾城会去而复返。
此时,裴淮之正倚靠在床架子上, 左手拿了像是公文一类的东西在翻读。
宋倾城倒也是心服口服,都伤成这样了,还有心思看公文呢。
“怎的又回了?”
裴淮之轻咳一声问道,“你可是不放心我”,他继续问。
宋倾城有些心虚,正如燕王说的那样,她说违心之话的时候,总爱眨眼睛。
此时便是。
“确实有些不放心!”’。
又是一室的安静,她发现她和裴淮之相处总是陷入这种怪圈,一阵熟悉,一阵陌生。
宋倾城瞥瞥他,见他似乎也没什么要说 。
氛围正尴尬呢。
轻轻的敲门声传来。
宋倾城闻声去开门,是个面生的婢女,给她送来了洗漱的物品和换洗的衣物。
这一天下来,身上早就出了一层层薄薄的汗,这会闲下来,却是感觉不舒服的很。
宋倾城也不客气,大大方方的接过婢女手中的东西,忽视掉半躺在床上的男人,径直去了次间。
想来下人已经都安排好了。
浴桶中的水温正合适。
不一会,里面传来窸窸窣窣响动,哗啦啦的水声更是从次间一直传到裴淮之的耳中,裴淮之本就是习武之人,耳力比寻常人更加灵敏,加上夜深人静之时,这哗啦啦的声音更是直击人心。
裴淮之难得心绪烦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