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娘子？居然是大名鼎鼎的红娘子？
    小时候看小人书都多看好几眼呢。
    红娘子的确非常俊俏，是图书中的焦点儿。
    哪怕她一个耳刮子扇在苏霁脸上，还是觉得非常激动，非常荣幸！
    “不可能，闯王的部将，有这么大胆量？你绝不可能是红娘子，朕心目中的红娘子，是绝对的和你一样俊美，有气质，但是，温柔可爱，而且，嫉恶如仇，简直是就完美的化身。再说，你一个人留下，这么危险，李岩等人愿意你留下，是不是不够关心你？甚至，包藏祸心？你我尚是敌人，你不杀我，不是违逆了闯王和李岩的意思？”
    红娘子被夸奖得不好意思了，媚眼如丝地说：“大家都知道你御驾亲征，打败了满清鞑子，都觉得你小子还算男人，有点儿血性，还能制作成神火飞鸦和新火铳，两次打败我们闯军，也没有残杀我们兄弟，还能优待，还释放了高一功大哥，我觉得，你小子也不是坏人！可是，你之前为什么那么坏？”
    啊？
    这么淳朴的村姑？
    苏霁堂堂现代本科生，能应付不了这种小问题？
    “姑娘有所不知，朕十多年来，一直体弱多病，没有亲政，都是内阁大臣们在管事儿，他们胡作非为，残害忠良，欺压百姓，今年，朕的病才彻底好转，直接亲政了！朕惭愧啊，中原糜烂，百姓凋零，都是朕的病害的，朕对不起天下百姓！朕一定要努力，姑娘，你如果没有用膳，朕马上传膳，之后你可以走了，告诉李岩兄弟，闯王等人，他们其实并非叛逆，而是起义军，为天下百姓谋公平，朕现在，是以战求和，希望闯王等人在中原开始建设，不要再征伐了，朝廷有的是实力，但是，不愿意战斗。咱们应该想办法改善百姓生活，吃饱穿暖，不受贪官污吏恶霸地主欺负！”
    “还有，你们都是大明的子民，就算杀了贪官污吏，也是应该的，谁在造反？为什么造反？那些歹人该不该杀？该！所以，朕不愿意和你们开战，姑娘，你告诉闯王好不好？朕决定将中原地带全部交给他统辖，黄河以南，长江以北，安徽以西，陕西和四川以东，都给他，让他治理一下，体会下难不难！要不，世袭罔替也可以！那些地方，永远封给他了！”
    红娘子眨巴着眼睛，深信不疑。
    “可以，我带话给闯王和李岩等人，那么，请问，如果我留在这里当人质，你保证刚才说的都是真的，行不行？”
    什么？
    人质？
    苏霁很意外：“不需要你当人质，朕说到做到，还有，你和李岩是夫妻，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让你们夫妻分离，朕不忍心。你回去吧。”
    红娘子用拳头捶了苏霁几下：“胡说八道，谁是他妻子？虽然兄弟姐妹起哄，其实不是，人家有妻子，真的不是，我留下，还是李岩的意思，他让我来看清楚，皇帝到底什么德行，现在看，你的确是好人！我留下了！”
    嚓。
    天上掉下来红娘子？
    我祖宗该有多么积德行善三生三世才能绽放如此十里桃花啊。
    “欢迎，如此美丽，善良，勇敢的闯军女将，是我大明的偶像！如果宫廷中的嫔妃都是您这种，大明朝还能孱弱如此吗？”苏霁站起来，摸摸自己被打的脸，还有被擂的胳膊：“好香啊！”
    红娘子咬牙，佯装生气：“真的假的？我要是留下，哼，你身边的坏人，我随便砍了，你愿意不愿意？”
    愿意啊！
    苏霁发誓。
    这种人，才是有血有肉的女人，有精神，有灵魂，相反，那些宫廷嫔妃，一个个都是欲求不满的机器，美得空洞。
    红娘子观察着苏霁的脸，好久才笑眯眯地信了。
    “你的确不像坏人，算了，我留下，那么你给我什么官儿做？”
    苏霁讲了明朝的官员名称和职责，让她自己挑选。
    红娘子说：“我当钦差大臣，其他不管，光管纪律，光杀坏人。”
    苏霁看着她白里透红的脸，毛茸茸的睫毛，心说这么单纯的姑娘，要是执掌了法权，意气用事，太危险了。
    “也行，但是，你需要先读书学习，背诵大明法律，还要能够分辨什么是坏人。哪些是真坏人，能够辨别谎言，不能想当然，你大约需要学习三五年法学，刑侦学，心理学什么的吧。”
    红娘子一下子就蒙了。
    苏霁传膳。
    一会儿，王承恩带人来了，看见红娘子，直接傻眼：‘你是谁？’
    苏霁介绍了。
    王承恩赶紧跪下谢罪，“奴才死罪！”
    骆养性正好进来请示，吓得魂飞魄散，赶紧拔剑挡在皇帝面前。
    苏霁让他们滚蛋，马后炮。
    人家红娘子就在周王宫潜藏，搜索的官兵竟然没有发觉？
    苏霁严厉命令骆养性，以后认真核实驻地风险。
    苏霁和红娘子一起吃饭，让其他人走开。
    四样菜，一些馒头和汤，是苏霁要求的，非常朴素，但是，荤菜一下子就吸引了红娘子，苏霁一看，自动夹菜。
    红娘子都不好意思了。“喂，昏君啊。”
    你？
    红娘子捂嘴笑：“我们闯军姐妹习惯了，皇帝老子啊，你看到底给我什么身份？我可不当你的什么嫔妃，别打我的歪主意，否则，我哪一天突然剁了你！”
    苏霁反复思考：“这样吧，你年龄小，我封你御妹吧，就是皇帝的妹妹！红颜公主。以后都不会打你歪主意，行吗？”
    红娘子嗯了一声，反而若有所失。
    吃完饭，红娘子感慨，“皇帝的饭菜也不过如此，看起来你真不是昏君。”
    苏霁亲自写了一道诏书，还让王承恩誊写，自己签名盖章，给红娘子带上，马上返回洛阳，往潼关见闯王李自成，商讨和谈事宜。
    红娘子接了诏书，不认识几个字，苏霁不得不给她详细解释。
    “就你能！”红娘子自尊心被打击，有些敏感，翻白眼儿。
    苏霁带着红娘子出来，专门召集了几个俘虏来暗中窥探，那些俘虏也惊呆了，就是红娘子，红将军！
    苏霁送她离开。
    红娘子拍拍手掌，两名女子出来，宫装，“红将军！”
    红娘子将诏书给她们带走，送往撤退到洛阳的李岩，再转送潼关李自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