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滢不喜欢别人对她指手画脚，一个不顺心就要立马开怼，可这次偏偏对方是她的经纪人。
如若不是有这位号称圈内的王牌经纪人，田滢根本不可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成功爆火。
“妹的。”
田滢不适地按摩喉咙，大晚上接连练习几小时的声乐，嗓子都快变得干哑。
她环顾四周，确认没有狗仔后，才放心大胆地从包里拿出香烟。
从出道时，公司给她的人设就是“天选甜美”，但事实上田滢私底下烟酒都来。
“嗯？”田滢恍惚间在前方看见个熟悉的背影，她轻碰对方肩膀，“真是你啊，孙茜。”
孙茜下意识压低帽檐，尽量降低存在感，可田滢完全没有想放过她的意思。
而二人接下来的发生的谈话，孙茜都在直播间一字不漏叙述完毕。
【我对田滢的滤镜完全碎了，之前看《我们的家》时还挺喜欢她的。】
【难道互联网都没有记忆吗？她素人时期的发言不要太会，骂人都不带重复的。】
【本来就是个小太妹，不得不说她公司真牛，愣是一声不吭把她洗白得干干净净。】
【就只有这些证据吗？说实话，有点难以让人信服。】
“她们当时欺负我的时候有录视频，但我手上没有……”
孙茜失落地垂目，无助抚摸着伤疤的纹路。
“没有那就去要。”
程禾手拿一张符纸，吹口气便能使其燃烧，慢慢揉于掌心成灰。
孙茜惊奇地发现，眼前的草稿纸上浮现出个陌生地址和手机号码。
“事不宜迟，现在就出发吧。”
“好！”
有程禾作为担保，就像公共厕所有隔间，想花钱有atm般富有安全感。
赶到目的地时，已经接近午饭时间。
程禾嘴里叼着一根淀粉肠，见到孙茜时还贴心递给她一盒奥利奥。
【程师父，我真的哭死！自己吃便宜的淀粉肠，却给孙茜吃贵的奥利奥。】
【给我看馋了，立马激情下单外卖！】
【只有我一个人注意到地上其余的竹签吗？\/狗头。】
来的路上，程禾正巧碰见卖香肠的商贩，见人家顶着寒风还在营业。
她心有不忍，花巨资一口气买下剩余的5根。
“今天又做了件好人好事，功德肯定加了不少。”程禾乐呵呵地咬下一口。
转头却看见商贩从三轮车底下又拿出一包淀粉肠，放在工具上烤着，依旧摆出那副楚楚可怜的表情。
淦！她就说为什么功德没涨呢！
程禾带着孙茜走进饭店，站在门口迎宾的服务员贴心上前，“请问您有预约吗？”
“有。”程禾脸不红心不跳地念出一串手机号码。
这个号码恰巧就是她写给孙茜的。
“是何女士对吗？请跟我来。”
服务员站在二人身前带路，直到看见店内吧台上的五星级招牌，以及辉煌华丽的装修风格。
孙茜才察觉，这里是家顶尖的五星级酒店。
“程师父，我们是来这吃饭吗？”
“差不多，但最主要的是来要证据。”
服务员推开包厢大门，孙茜只一眼就见到她毕生难忘的人之一：何欢。
她是大学时期田滢的小跟班，没少为如何欺凌孙茜出谋划策过。
“这、这不是孙茜吗？”
“她怎么来了，何欢喊她了？”
“她旁边的女人又是谁啊，孙茜怎么知道我们来这开同学聚会的？”
【好家伙，大学毕业开同学聚会都不喊上孙茜，原来都合起伙排挤她啊？】
【既然是同学聚会，田滢会不会也来？】
【最爱看这种场面了，就按照我平常看电视剧的经验来讲，程师父后面必定带着孙茜打脸众人！】
“哎呀？”程禾揣着明白装糊涂，拉着孙茜的手，“我忘了她们没邀请我们，不会等会要赶走我们吧？”
服务员好奇地偷瞄众人，按捺不住吃瓜的心，默默擦着崭新的果盘一次又一次。
何欢不自在地瞥眼服务员，自认哑巴亏，“没有的事，我只是忘了喊。”
“孙茜，你们就坐我边上吧。”
何欢从角落里拖出一张板凳强塞在身旁，尴尬地挤出一丝笑意，但因笑得过于勉强，嘴角都忍不住地来回抽动。
“你们好，我是孙茜的朋友：程禾，大家不介意我一个外人来参加吧？”
“……”
周围一言不发，不是咬着筷子盯着菜发呆，就是刷着手机从短视频跳到朋友圈。
人在尴尬的时候，都会装作很忙碌的样子。
【程师父太会拿捏人心了，这么一说，谁还好意思赶她走。】
【笑不活了，何欢的表情管理都要崩了。】
【简直就是i人地狱，程师父未免太e了吧。】
程禾握着筷子，刻意横跨半个餐桌的距离夹菜，嘴里嘟囔着：“吃啊，不用见外，大家都是自己人。”
孙茜瞧程禾社牛的模样，壮着胆拿起筷子想夹菜。
何欢单手托着下巴，不经意阴阳怪气一波，“哎呀，看来你朋友真的是饿很久了。”
“何欢，你什么意……”
“对啊，你眼瞎看不出来吗？”
程禾咽下嘴里的食物，眨巴着无辜的双眼，毫不示弱地对上何欢微怒的眼神。
她缓慢坐回原位，用湿纸巾擦去嘴边的油渍。
“我来这是和你要个视频的，你和田滢当初欺负孙茜的视频。”
“你在说什么？”
何欢“蹭”地站起身，怒不可遏地指着孙茜，“你带来的朋友素质就这样？”
孙茜也不愿在忍，伸手拍开指在眼前的手，“那你随意拿手指人，素质就很高了？”
“简直就是对狼心狗肺的东西，亏我还请你们来参加同学聚会。”
【我没有听错吧大姐？你压根就没有请啊，不还是被刀架脖子上不得不请的。】
【吾等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曹操摔饭碗。】
【没有发现何欢一直在转移话题吗？她肯定有视频，就是不想给。】
程禾不耐烦地从桌上拿起一只鸡腿，直接塞入何欢嘴里。
“别和我扯那些有的没的，我耐心有限，劝你赶紧把视频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