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气运被人抢走会在原身上不复存在,只有少数“天人”的气运才会认主。
气运认主的情况下被人抢走,需尽快归还,否则被发现后在气运加持下的所有,都将被反噬并消失。
程禾好心提醒,刘文学细想只感到后怕,下意识吞咽口水。
“我去布阵,下课结束后记得来找我,我帮你把气运还回去。”
刘文学随后回到教室,刚翻开书本就感到神清气爽,往年学习的压力全然消失不见,只有新鲜感与好奇。
他第一次受到气运的优待,惊讶欣喜的同时又暗暗不满与嫉妒。
为什么都生而为人,但许宴司却从父母、家庭背景、学习、长相等都胜他一筹。
就连这气运都比其他人强,甚至还认主!
“要是可以,真希望这气运是我的。”刘文学攥紧手中的圆珠笔,愤恨地咒骂一句。
另一边的许宴司在考卷前抓耳挠腮,他昨晚明明背诵了公式,现在看见题目却什么也记不得。
相反还有一种无力,厌倦的感觉。
“宴司,你不会做吗?这类型的你不是很擅长吗?”老师疑惑地放下考卷,不解地发问。
这是许宴司刚考完的物理,这些题目都是他平常擅长的,今天批阅下来却不尽人意。
“对不起老师,我最近是有些懈怠了。”许宴司叹气。
程禾背靠在墙角偷听着,直播间的弹幕一条接着一条:
【他居然怪自己懈怠都没怪题目难,爱死这种会反思的男人了!】
【对啊,他明明可以说是身体不好。】
【这么一看,更觉得他可怜冤种了,他会不会半夜懊恼到挑灯夜读啊?】
【真怕刘文学那小子最后不还回去,那我真会替许宴司感到生气。】
程禾靠在墙边坐下,手指在空中画符,地板亮起金光法阵。
她要时刻关注气运情况,避免它提前回归导致刘文学被反噬,同时也是给许宴司兜底,不然气运回归过快也会伤害他身体内的阳气。
人的阳气受损,是怎么也补不回来的。
时间渐渐流逝,随着一阵铃声响起,许宴司停下手中的笔。
即使考试过程中压力十足,许宴司依旧表现得镇定自若,他递交最后一科的考试时道句:“我尽力了。”
这句话是对老师讲,同时也是对自己。
只要尽了全力,哪怕结果不好,他也无愧于心。
程禾散开法阵,站在走廊尽头等着刘文学,但直到下节课的铃声响起,他也没有来。
【真被说中了,那小子真拿了东西不还啊!】
【刘文学做个人吧,成绩可以不好,人品不能这么差吧?】
【辜负了咱程师父的信任,坐等他被反噬!】
程禾的耐心消失殆尽,舒展的眉头逐渐紧皱,正准备去寻刘文学却转头撞见许宴司。
他手握批阅好的考卷,眼底全是懊恼与后悔,但在见到程禾的一瞬间便将情绪掩埋。
没有谁是活该接受自己的坏心情。
“好巧,你怎么会在这?”
“路过。”
许宴司礼貌点头回应,迈着步伐走向楼梯间,程禾望着他落寞的背影。
通过她那双能看透万物的眼睛,程禾发现许宴司的各科成绩都卡在及格线,与往常差之千里。
“许宴司。”程禾叫住他,对方转头不明所以地看向她。
“对不起。”
不等许宴司反应过来,程禾就两步并一步地走下楼梯,离开他的视线。
教室内的刘文学止不住地冒虚汗,心中七上八下,唯恐突如其来的反噬会让自己丢了性命。
一阵阴风吹过让刘文学打个寒颤,不经意地侧头,发现程禾正死气沉沉地盯着自己。
“啊!”刘文学被吓到当场掉凳。
讲课的老师也被这举动吓一跳,不满地拍桌子厉声呵斥:“刘文学,你突然鬼叫什么?”
“窗外有人盯着我!”他手指着窗外,面色煞白。
“你又不是靠着走廊的窗户,怎么可能有人?”
“真的有人!”
“够了!”一根粉笔丢在刘文学的脑门,“你不想学就给我出去罚站!”
刘文学哆嗦着身子,惴惴不安地站在走廊,张望四周想找到程禾。
她果然如外界传闻一样不是人,否则怎么可能会飘在空中?
“刘文学,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脑海中传来女人的声音,刘文学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他跪在地上掩面痛哭。
“刘文学,你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可以和老师说啊。”
老师逐渐察觉事情不对,从教室走出想安抚他的情绪,但都于事无补。
“把气运还给他,我最后提醒你一遍。”程禾的话轻飘飘,但冰冷刺骨。
“不要,我不要还给他!”刘文学双手抱头,痛哭流涕。
“我为什么不能拥有,为什么要还回去?他已经拥有这么多了,凭什么这点东西都舍不得给我?
这东西既然给我了,那就是我的了!”
他能感受到有东西正在从脑中被剥离,他极力阻止才挽回一点。
有那么一刻,刘文学仿佛见到程禾站在自己面前,居高临下道:
“果然啊,我就不该怜悯你……”
下一秒,刘文学的鼻血直流,滴落在纯白的校徽上,直到视线模糊昏死过去。
“快来人啊!快叫救护车!”
刘文学的周围聚起乌泱泱一群人,大家都没有注意到角落里的程禾。
她握着许宴司的气运,轻吹一口气,气运就如云烟飘扬在空中,慢悠悠地回到原本属于它们的地方。
【程师父这算是杀生了吗?这场面看着可真吓人。】
【大快人心,我等会吃泡面都要加蛋加肠。】
【人应该没死吧,程师父要杀也是杀赵卫那种人啊。】
【刘文学其实本该也很幸福的,可惜了……】
“大家放心吧,我只是稍稍教训他,不会让他死的。”程禾回答水友们的疑虑。
抱着怜悯的心态想要帮助他,谁曾想他却以怨报德。
明明是个可怜人,但却一步步将自己推向可恨的地步。
人性啊……
程禾途经办公室,偶然发现许宴司正与老师讨论题目。
“你这些题怎么现在会做了,刚刚不会?你这次全校第一可没咯。”
“是我疏忽大意了,那这次第一是刘文学吧?”
“对啊,你是不是心里不舒服了?”
“没有,我是替他感到高兴,我就知道他有这个潜力能超过我。”
老师撇嘴说他“过度乐观”,他只是笑笑。
笑的眉眼弯如月,落日余晖洒在他的侧脸,映得地面的影子高大又伟岸。
程禾依稀可见他周围笼罩的光辉又明亮了几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