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况怎么从天而降了呢?
原来,前天晚上,有个小喽啰请章况吃饭,也在海天大酒店。章况无意中发现了西门盛,心里话,这个土鳖怎么还在匡港晃荡呢?自己早就警告过,“别再让我碰到你”,所以,他当场就想收拾这个土包子。但他发现,这个土鳖正与邢雨浓在一起,就暂时按下了怒火。
回到自己的包间,章况交代手下的两个弟兄,这两天盯着点儿,看看这个土包子要干什么,遇到合适的下手机会,再出出心中的那口恶气!
今晚,手下的弟兄报告说,这个土鳖,总共俩人,驾车不知要往哪里去?章况心想,别是走了吧?他一走,这口恶气还怎么出呢?于是,一边让盯梢的弟兄跟上,一边招呼几个喽啰随后赶了过来,用匕首先扎了车胎。结果,无意中坏了西门盛的大事。
章况之所以提出这么个“扯平”法,也是话里有话:上次,我挨了一顿,你的手下挨了一顿,就算扯平了?噢,说了半天,我这个匡港小霸王,也就仅仅相当于你这个北方土鳖的手下呀?
西门盛见他蛮不讲理,不按套路出牌,只得恳求道:“大公子,过去的事儿就过去了。俗话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多个朋友多条道,对吧?”
“放你娘的屁!过去的事儿就过去了?小爷就白白挨了打?多个朋友?你特么的,谁愿意找你个土鳖做朋友?白日做梦去吧!”
“大公子,驷马难追,覆水难收。不就是个陪侍小姐薇薇,不值得嘛。那你说,怎么办呢?”
“怎么办?你先把那个薇薇交出来,再和小爷我说话!另外,这批货留下,你立刻滚蛋,别再让小爷看到你!否则,我见你一次揍你一次,非让你的鳖头缩进脖子里不可!”
怎么又提起了薇薇呢?
不提薇薇还好,提起这个薇薇,章况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那晚,挨了向天啸那拳,缘于薇薇就不说了。最气人的是,隔天的晚上,章况又到了海天娱乐会所,点名前晚的那个薇薇来陪侍。领班如实说,这个薇薇已经辞职了。这就特么的怪了,那个土鳖一来找,她就辞职了?
章况当即找来赵经理,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赵经理知道这个小霸王惹不起,不敢相瞒,只得实话实说,是被那个北方来的老板给包了。
章况听罢,气得暴跳如雷。这特么的太欺负人了。
章况不缺女人,也不是说这个薇薇就多么好,只是这口气太不顺了。在匡港,他从来没有遇到这么不懂事的人。这个土鳖,简直就是要在老虎嘴里拔牙,是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西门盛听完章况的两个条件,心里话,我往哪里给你变出个薇薇呢?这批货留下?这不是要我的命吗?这两条,哪一条我也做不到啊,就说:“章公子,薇薇前日已经出境到v国了。我和邢董一块追到了屠家湾,最后也没追上啊。”
章况一听,认为西门盛随口撒谎在耍他。你想嘛,为了一个陪侍小姐,邢姐会和他一块儿追到屠家湾?骗鬼去吧!
“弟兄们,这土鳖没一句实话,给我上!”
三四个人“呼啦”一下上来,七手八脚就要对西门盛动粗。
疤子一看急了,一脸凶相,发狠道:“谁敢动我们董事长一根毫毛,我就要了他的命!活腻的,上来!”
本来,薇薇不见了,疤子心里就不好受,这浑小子还步步紧逼着交出薇薇,让疤子怒火中烧。再加上,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此时此刻,董事长有了危难,自己岂能不挺身而出?
“嗬嗬,特么的,还有不怕死的?行啊,弟兄们,成全他!”章况嚣张地喊道。
“慢着!”西门盛见双方就要火拼,立刻叫停,说,“章公子,我不是要拿邢董做挡箭牌,而是确有此事。要不,我或者你,现在给邢董打个电话,求证一番,倘若在下撒了谎,甘愿听从公子的处置。”
章况听他这么说,不像是说瞎话,说:“那好吧,我就退一步,你把这批货留下,就算扯平了。”
“至于这批货,章公子,恕难从命。这是我和邢董的生意,而且,这个生意,令尊章市长也是知情的。不信,你可以问问邢董!你要拉走货,就大水冲了龙王庙呀!”
西门盛这话半真半假。真,确实是他和邢雨浓的生意,假,就是章况之父章永辉并不知情,或者说,章永辉知不知情,西门盛并不知道。
但是,西门盛知道,章况之所以在匡港欺行霸市,张牙舞爪,不过是仗着其父的位置,狐假虎威而已。而且,章况不敢给父亲打电话求证。
你别说,西门盛号准了章况的脉,戳中了他的软肋,抬出他的令尊,让他一下子像泄了气的皮球。
章况的心里一直在打着鼓,这个土包子,确实一直与邢姐在一起,而邢姐与家父关系又非同一般。如果真如他所说,坏了大事,家父怪罪下来,就难免吃不了兜着走了。
今晚的西门盛,临危不惧,打定主意,不再求助于邢雨浓。毕竟,求助的次数太多了,事不过三啊。否则,离了人家一个女流之辈,你寸步难行,岂不让她笑话你这个大老爷们儿嘛。
见章况的气焰已经没了底气,但在众多弟兄们面前,总得让他有个台阶下,西门盛又一抱拳,说:“章公子,不打不相识。我与章公子有缘啊。今晚,弟兄们辛苦啦!”
说到这里,他一扭头,说:“楚总,你陪章大公子到南国娱乐会所,每个人一个陪侍,务必让弟兄们玩尽兴了!这,也算是我给公子赔罪了。”
楚天野很有眼色头,俯首听命,说:“章公子,请吧?”
章况心里话,这土鳖还算会办事儿。事已至此,也只好这么趁坡下驴,见好就收吧。否则,就玩过了头。
想到这里,他没再骂“土鳖”,转过身去,一挥手,说:“暂且给他个面子。走,弟兄们,到会所里潇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