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挺怀疑自己听错了,问:“你是说,他们俩有一腿?”
“简书记,我都羞的说,他们哪里是有一腿,那狐狸精和他都不知道叉过多少次腿了。去年,网上不是有个村的支书与妇联主任干这种丑事儿被捅出来了,他们俩算是收敛了几个月。这不,人家今天又找上门来,肯定是旧病复发,被碰见了。”
简挺听罢,觉得这个事儿确实很棘手,涉及到村干部的生活作风问题,还真不是一个挂职副书记能处理了的。
想了想,他拨了欧阳的电话。
欧阳雪正在乡政府的办公室里,听了简挺简要的说明,她也大吃一惊,说:“你先稳住这几个人,我马上就到!”
简挺出了厕屋,陪着几个人坐了,说:“你们谁说说情况吧。”
那个四十多岁的说:“我叫白志凯,我二哥叫白志军,是煤矿工人,常年不落家。我二嫂就是杨柳枝,估计你认识,是副村长还兼着妇联主任。这狗日的西门安,和西门庆差不多,勾引良家妇女,今天,快十点了,我想起村里入户登记时,俺的大门的雨搭好像给漏了,就到村委会去。去时候,我还想,这么晚了,不知还有没有人。进了大院,大院的灯倒是亮着,乡里和村里的干部都走了。我正想返回,听到西门安的办公室里有动静。奇怪,他办公室黑灯瞎火的,怎么会有声音呢?我一敲门,听到里边慌乱的声音。过了几分钟,西门安才开了门,这狗日的一看就神色不对,做贼心虚嘛。我一瞧,还有杨柳枝,头发乱乱的。俩人衣服倒是穿得齐齐毕毕的,估计狗日的就在那个椅子上干那事儿呢……”
“噢,我大概听明白了。”简挺说。
“一见是我,西门安嘴打着颤,问,有啥事儿?这时候,杨柳枝趁机走了。我气得也顾不上说大门雨搭的事儿,就叫上一家子,二返身去了村委会,这狗日的已经不见了,这才一路找了过来。简书记,不瞒你说,过去就捉住过他们俩的奸,狗怎么就改不了吃屎呢?难道是欺负我们白家人少势孤吗?”
简挺赶紧劝解道:“我觉得,这与欺负姓稀人少扯不上,咱一码归一码说。”
“行,你这个书记说说,他支书欺男霸女这事儿咋说?”
“我说句话,你别生气。这种事儿呢,一个巴掌拍不响,对吧?我刚才听了,怎么觉得他们俩是你情我愿呢?”
“嘚,一听你就是个拉偏架的。你别绕弯子,这事儿你到底管,还是不管?”
“管!一管到底!”简挺赶紧表态,但心里没有谱。
“准备咋管?”对方质问道。
简挺支吾着,心里话,这人还真是不好稳下来。
几个人“噌”站起了身,说:“别在这儿磨时间了,他管不了,咱明天找个能管的地方说理去!”
正在这时候,房门外走进两人,走在前面的,是个有小五十岁的男的,后面的是欧阳雪。
前面的男人说:“没啥事儿,你们都回家洗洗睡去吧。有我在,轮到你们在这儿瞎嚷嚷?走吧,走吧,都回去吧。”
几个人很不乐意,但还是很听劝,口里不干不净地走了。
欧阳雪介绍说:“简书记,这是咱乡文化办的白志达白主任,上次,我和你说那个事儿,说姓白的主任,就是志达老兄啊。”
简挺与白志达握了手。
三个人在沙发上坐了,西门茂媳妇从厕屋出来,她认识欧阳雪和白志达,给俩人倒了茶。
简挺就把事情的经过,简单复述了一遍。当然,他隐去了夜探隔壁大宅一节,说是恰好碰上的。
白志达叹了口气,说:“这俩人也真是,我这个当哥的,都没法说。”
原来,白志达弟兄四个,他是老大,老二白志军在煤矿上,就是杨柳枝的丈夫,刚才来的是老三和老四。
需要说明的是,正是由于弟媳杨柳枝与西门安的不检点,白志达才对此十分敏感,老谢的一句挑拨,让他们夫妻二人生了好长时间气。
欧阳雪说:“村里的拆迁走到了半坡,正是吃劲的时候,不能有其他的杂音来干扰。这事儿不能过夜,得迅速处置,不能让它发酵了。”
说完,欧阳雪分别打通了西门茂和杨柳枝的电话,让他们现在到乡里她的办公室。
欧阳雪站起身,交代说:“白主任,还得麻烦你,做好你们一大家子的思想工作。相信我,能处理好此事的。”
白志达答应回去继续稳定他们白家人的情绪。
三人出了西门茂家,白志达回家,欧阳雪和简挺回到乡政府。
俩人来到欧阳的办公室坐了。
简挺问:“我今天听双方说的情况,他们俩的风流韵事,好像很多年了,乡里不知道吗?”
欧阳雪笑笑说:“怎么能不知道?可是,这种事儿,民不告官不究。退一步说,究,怎么去究呢?又没有抓个现行。更何况,俩人还有些前缘呢。”
“还有前缘?啥意思啊?”简挺颇为意外地问道。
欧阳雪说:“或者称为孽缘吧。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劈腿。许多年前,别人给西门茂介绍的第一个对象呢,就是杨柳枝。据说,俩人很投缘。但是,杨柳枝的家里死活不同意。为啥?她父母请了算卦先生一算,俩人八字不合。于是,硬是拆散了。”
“哦,真没想到呀。”简挺感叹说。
欧阳雪接着说:“可是,命运很捉弄人。偏偏杨柳枝后来又找的这个煤矿上的白志军呢,家里也是西门村的。在西门茂的扶持下,杨柳枝先是当了妇联主任,前两年村委换届,又兼任了村委副主任。不得不承认,西门茂和杨柳枝,工作上都没得说,很有思路和办法。”
“那就是说,拆迁还真离不了这两个人做群众工作。”
“是啊。白志军又常年住在煤矿上,人又比较木讷。杨柳枝,你见过的,很精明强干的一个人。简单说来,就是她爱的人,并不是爱她的人。她和西门茂,一个是干柴,一个是烈火,没有这样的事儿就不正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