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群人瞒着倾灵在准备一件事,也算得上是想给她的一个惊喜。
在倾琰的指挥下,该布置的去布置,该出门订年夜饭的订年夜饭,忙碌又乱手乱脚的。
倾灵在宫里陪太后吃了饭后又去看了看君子兰,聊了会儿天后便起身回王府。让她意外的是,阿兰今日竟然没赖着不让她走。
王府里的下人们也都在忙碌着,挂着灯笼写着对联。倾灵到房间时还有婢女将她床上的被褥都换了干净的,见倾灵进来行了礼后又出去了。
这几日天气还不错,每天都有大太阳。新换的被褥大抵是晒过的,有股暖暖的阳光感。
应该是暗日他们算到了她回来的时间,被窝里还用热水袋暖和,别提睡进去有多舒服了。
等倾灵睡醒后才发现,今日给她换被褥的那个小婢女双手捧着一个衣箧在门外等着她。
而在她醒来开门后,婢女将衣箧呈了上来,对倾灵说道:“王爷万福金安,这是凌公子让奴婢交给王爷的,说今日除夕,希望王爷可以穿上这身衣物一同守岁。”
这倒是出乎意料的,倾灵好奇的示意婢女将衣箧拿过来,顺带问道:“凌亦泽人呢?怎么他自己没来。”
婢女一边将衣箧放桌子上打开一边说道:“凌公子说手上还有点事,等忙完了便来见王爷,让王爷不用太想他。”
得,这自恋到让人翻白眼的话绝对是凌亦泽的原话了。
衣箧里装着的那件衣服是大红色的,与倾灵平日里穿的衣服风格不太一样。
她的衣物平日里会偏雅致,而这件就格外可爱了。
红色的绵软比甲上是一团团金色的锦团花纹,袖口处还镶着一圈毛绒绒的白毛。
格外有意思的是,下裙的裙摆处还绣着几只趴着的兔子,也是毛绒绒的格外逼真。
倾灵有些哭笑不得,这套衣服,有点太可爱了吧。
但是看着那婢女眨着眼睛,大有一副要完成凌亦泽命令的状态,倾灵也只好是换上了。
如果说平日里的倾灵如同一只盛开的芍药,不艳不娇却端庄大气,那穿上凌亦泽准备的这套衣服后,她像秋日枝头上垂着的杏儿,软乎乎的煞是可爱。
而那婢女也笑着夸自家王爷真好看,还拉着她坐下后说要给她梳个发髻。
婢女将倾灵平日里散着的头发梳成了双髻,没有佩戴妆匣里的那些金银玉佩,而是从那衣箧的角落里拿出了几个发饰替倾灵戴上。
掌心大的毛绒绒软球,红色的丝带随着麻花辫垂落胸前,尾端还系着流苏。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倾灵有些哭笑不得。
总感觉自己跟那年画上的福娃一样了。
这被抓着打扮了一番后,外面的太阳不知道何时藏了起来,温度也降了些许,隐约有了飘雪的痕迹。
倾灵站在门槛处看着天,哈出一口白气。院门口忽的传来一声笑,这欠揍的声音都不用细想倾灵便知道是谁了。
“你这准备的什么衣服啊,跟个孩童穿的一样。”倾灵捧着手炉,埋怨的看着迈着腿走进来的凌亦泽。
凌亦泽笑着打量她,走近后便去搂她的腰,低头贴着她的额蹭了蹭后软了眉眼带着笑说道:“这不是很可爱吗?”
确实可爱,刚刚凌亦泽到门口看见她抬头看天时,那一瞬间心脏都猛跳了一下。
因为快下雪了,光线显得有些暗沉,但一身红的倾灵却格外亮眼,那大红色穿在她身上却丝毫没有喧宾夺主的遮掩她的貌美。帮她梳发髻的婢女手很巧,双髻像耷拉下来的兔耳,配着软球将她打扮的真的就如同那兔儿成了精。
“好可爱。”凌亦泽眼眸中闪着惊艳,哑着嗓子又夸了一句,刚低下头想去寻她的唇,就被一阵咳嗽声打断了。
凌亦泽动作一顿,脸都黑了,咬着牙叫了一声“暗一!”
换下了劲装的暗一活像个官家不谙世事的小公子,如玉一般的气质配上精致的脸颊,如同白纸一般,真的让人相信不到他是个武艺高超的角色。
他走过来后,不着痕迹的把人从凌亦泽怀里给捞了出来,还了倾灵自由的同时,却暗戳戳的牵住了她的手,表情依旧平静道:“要快些过去了,等会儿落雪就麻烦了。”
听到这话,凌亦泽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不甘示弱的从另一边握住倾灵的手。
这人来的真是时候,怪不得当时他说来接倾灵时非要跟着!
而闷不做声的暗一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吃瘪的凌亦泽,嘴角也不自觉小扬了一下。
就知道这人想背着偷吃,门都没有!
“嗯?要去哪儿?”倾灵被两人带着往前走,满头雾水,得到的答案却是去了就知道了。
倾灵怎么都没想到,这两人竟然会带着她到了倾府。
大门上贴着年画,两旁还挂着大大的红灯笼。
“今晚在这里守岁呀。”凌亦泽笑嘻嘻的牵着倾灵往里走。
因为打过招呼,所以路上能看到的地方都是已经装饰过的,就连那因为冬季而光秃秃的树枝上都挂着一小串一小串的红灯笼。
不得不说真的是年味十足。
走进大厅以后,江止行正拿着红纸与毛笔,写着春联,倾琰端着一个碗搅合着什么,见到倾灵来了面上一喜,将那碗塞进她手中说道:“快快,大门的春联交给你去贴啦。”
倾灵低下头一看才发现,那是一碗浆糊。
迷迷糊糊的就又被倾琰推着走回大门,说是说让倾灵贴,但谢疏不放心她爬梯子,于是也跟着过来了。在倾灵在春联后刷上浆糊后,谢疏拿着去贴上了。
贴完后又被迷迷糊糊的拽着回大厅里坐着,看着他们收拾桌子说等会儿可以吃年夜饭了。
直到这个时候,倾灵人还是懵圈的。
她站起身去拉倾琰的衣角,蹙着眉问道:“这到底什么情况啊。”
倾琰回头看着今日打扮的格外可爱的妹妹,没忍住去掐了掐她的脸颊,惹得人鼓了一口气后才笑着说道:“这事儿估计要从陆子钰拿过来的一张画像说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