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洋洋洒洒,空气分外晴朗。
原本还处在夜晚魔都的郊外,一下子就穿越到了一个阳光毒辣的地方,四周是大漠戈壁,空气中满是泥沙的气息。车一下子就停了下来,车上的男人熟练的熄了火,顺便把抽完了烟头扔出了车窗外。
时淩本来还想系个安全带的,结果一抬头就是这个鬼地方,她疑惑道:“这是哪啊……”
“阿美瑞卡国。”男人解开了安全带,笑着看着身边一脸懵圈的女人。
“阿……阿美瑞卡国?”时淩大脑宕机了,阿美瑞卡,不就是那个和华国有十二个小时时差的地方吗!
她抬眼看着四周,一望无际的黄土越野,几颗风滚草在路上滚动,看起来滑稽又荒凉。
时淩扭头看着身边的男人,他有着一头金子般的半长发,一半在脑后抓起来,一半随意地修剪成了狼尾,眉眼深邃,鼻子挺拔,肤色小麦,像是混血儿,灰蓝色的眸子带着不羁和狂野的意味,白色衬衫,挽起了手臂,而衣领上的扣子也解到了第二颗,露出里面健硕的半块腹肌,整个人一如火焰一般炽热而张扬。
时淩很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么一号人。
“你是谁?为什么救我又带我来这里?”时淩一股脑地问道,眼前是一个陌生人,一个完全不知道底细的陌生男人。
她这是什么事啊今天,被镜妖和宋祁万欺负就算了,被司无邪拐走去荒郊野外的同时虽然被救了,可是感觉自己又落入了狼坑。奇怪的事情太多,她现在精神都有些不正常了。
男人哈哈一笑,爽朗道:“别那么紧张,我叫艾狄伦,有些记不清的话叫我狄伦就好了。”
他扭头,一手搭在敞篷跑车的车窗上,摆了摆手道:“别用那么警惕的目光看着我嘛,我又不会吃了你,再说了,我可是救了你哎。”说到最后,艾狄伦自己都忍不住笑出声。
时淩只好放下心来,努力摆出一个正常的脸色,门生道了声歉
艾狄伦毫不在乎地摆摆手,直接进入正题:“话说回来,你现在已经注意到了吧,这个世界不正常。”
是的,非常不正常,十分不正常,特别不正常。
“自从一个半月以前开始,世界各地都检测到了地球的磁场不规律地紊乱。”艾狄伦从一旁拿出一块平板,简单地操作了一下,一个巨大的地球模型就出现在眼前,随手转一转,那些发现紊乱的地方都用红点指示出来了。
点一下红点,更详细的坐标和事件就在旁边标出。阿美瑞卡国,樱花国,还有阿三国至冬国都有红点,
时淩转到华国那边,看着魔都密密麻麻的红点,不由得震撼了一把。
一座城市的红点,居然比整个地球的红点加起来还多得多。
“啊,这个不算,这个是我搞的。”艾狄伦眼尖地看着魔都郊区的红点,把他删除。
时淩看着艾狄伦的操作,思绪飘往了最开始不对劲的地方。
从自己被霸凌濒死,穿越,在病床上濒死,穿越,接着莫名其妙去到了一个奇怪的时空,颓败的末日学校,然后穿越,回来就遇上了那只大恐龙……
“在盘踞北美洲的霸王龙为什么会越过一亿多年的时光来到你身边,不存在的人物为什么会找上你,时淩小姐,你难道不好奇吗?不想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吗?”艾狄伦挑了挑眉,虽然他没有一点正经的气息,可话语中的一切都像是诱惑时淩打开那潘多拉魔盒。
时淩心脏猛然骤停,迅速从包里抽出一把小刀,抵在了艾狄伦的脖子上冷声道:“你到底是谁!”
为什么会知道她的名字,明明她根本没介绍过自己。为什么那一场回退了所有人记忆的霸王龙,艾狄伦不在现场,会知道得那么清楚。
刀是先前准备的,和司无邪对峙的时候自知打不过他,时淩就藏好了刀隐去锋芒,可艾狄伦看上去像个普通人,时淩才不会装什么纯洁小白兔,该震慑的时候就该出手。
艾狄伦看着时淩突如其来的敌意有些怔愣,装作不在意地伸手挪开了时淩的刀尖:“我说了,我叫艾狄伦呀,一个会点物理学的普通科学家而已。”
时淩不动声色地再把刀抵回去。
艾狄伦失笑,没有因为时淩的暴起而泛出一点情绪:“我刚刚救了你哎。”
“说。”时淩冷着脸,一双美目带着冰霜,死死盯着艾狄伦。
艾狄伦看着脖子上的尖刀,眼中没有一丝害怕,而是轻笑一声后,哼着一段不知名的歌谣。
悠扬的音符响起,男人哼着的歌像蔚蓝的摇篮一般温柔,听不懂的神秘字节仿佛来自远古的遗响。
歌声里有着强烈的催眠效果,不过一会,时淩的眼前就一片恍惚,
没过几秒,时淩手中的刀便从手中落了下去。
艾狄伦抬眼,看着熟睡的时淩,那样安详,那白皙的皮肤在阳光的照耀下,宛若精雕细琢的娃娃一般,叫人怜爱。
艾狄伦勾着唇角,替她系好安全带,笑道:“你就先睡着吧。”
点火,开车,扬起一尘风沙而去。
……
温暖,冰冷,混沌的意识像一张无形的网,将她拽入黑暗。
时淩想逃,拼命挣扎,却发现自己无论怎么努力,都只是徒劳无功。
她向后看去,想知道是什么东西拖住了自己的身躯,却冷不丁地撞上了一个悲伤的蓝眸,司无邪的臂弯抱着自己,面露哀伤:“阿琳,为什么骗我?为什么……离我而去?”
“阿琳,和我走吧,阿琳……”
时淩吓得猛然睁开眸子,引入眼帘的是木制的榫卯式天花板,再看四周,是一片奇怪的陌生的地方,吓得时淩手脚并用,想从睡着的地方坐起来,却发现自己居然被埋在了土里。
该死的艾狄伦,我就知道他不是一个好人!
时淩只剩个头露出来,还被一支荷叶盖住了头,她用尽力气从土里爬出来,才发现自己不着寸缕,浑身都是泥土,腿上还生长了许许多多的枝节,就像是植物“根”,从土地里拔出十分疼,断裂的根还隐隐渗着血。
循着没昏迷前的记忆,她目前这个样子,只能是艾狄伦做了什么手脚。一时间,时淩甚至觉得自己该摘的器官已经摘了,说不准在她无意识的阶段,已经被糟蹋得差不多了。
她眼里绝望,心中将艾狄伦骂了七八百遍,胸腔闷着一团火,恨意迅速滋生,咬牙仰天长啸。
“艾狄伦,你该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