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也不藏着，点开几段拍到的录像，让白帆仔细看了一遍。
故意问声：“像吧？”
……
白帆凝眉看向周围，似乎在寻找什么。
听得这般说法，眼里疑云密布：“什么叫‘像’？她不是小霜吗？”
徐若脱力的瘫倒，看向灰色的天空：“发色、体型、脸型，甚至是眼睛，都一模一样。”
“我当然希望是她，但你仔细看看耳朵。”
……
“耳朵？”
白帆眨了眨眼，再去看一遍视频。
人的耳廓分天轮、人轮、地轮，视频里的神秘女人天轮高大、人轮平顺、地轮精致，是非常漂亮的女生耳朵。
但……
“确实不一样。”白帆发现了细节，凝眉思索，“我记得小霜的耳垂略长一分，当初戴上你送的耳环，简直完（美）……”
他没有把话说完。
因为提起小霜，徐若眼里，有掩藏不住的灰暗。
……
徐若关掉光学屏幕，凭口直断：“老白，找到的幻晶资源你拿一半，其他的我都要带走。”
“等我在觉醒基地变现，得到了积分，再转你一笔钱。”
……
白帆虽然嘴碎，对徐若的决定，从未提出异议。
天翼兵团的一些荒野游侠，看到纯白的三级雪豺皮毛，已然走不动路。见到那寒气逼人的三捆“布条”，更是欣喜欲狂。
可是徐若嘴巴一张，居然全都要？
……
“黑刀老徐，东西这么多，你一个人不好带吧？”一个上了年纪的老游侠，见着许多好东西，想着争取一二。
不料……
“嗯，也是。”徐若煞有介事的把头一点，嘴角噙笑的说，“那就安排一辆车，送我回银川基地市。”
“赶紧，太阳快落山了。”
——
徐若回到银川基地市西南入口，天已经黑了。
天翼兵团下午援助了学生，刷了军方好感度，车子通过层层关隘，倒是颇为顺利。
在基地市边缘的黑色长城完成交涉，又上来两个军人，帮忙押送货物，直达银川大学觉醒基地。
……
中卫市异变兽株事件，已然传得沸沸扬扬。
荒野一班预计6天的历练任务，一天就草草结束。
32名学生，21人死亡。
领队王梓文重伤，向导冯珊珊轻伤。
随行的6名战芒军人，牺牲3人，重伤1人，只有押送地蛄返回银川基地市的2人安然无恙。
也是这2人驾驶运兵车，前往中卫寺天翼兵团阵地，接回了幸存者。
——
遭遇重大损失，通常要向导担责，不过中卫市情况特殊，冯珊珊并未失职……
即便如此，针对她的问询还是相对严苛。
在基地医院结束相关问询，已经过了晚上7点。
……
正巧，遇上体检完毕的王梓文。
下午几乎被藤蔓妖花拍死的王梓文，现在不仅气色完好，脸上还透着红润。
“珊珊！”有过并肩作战的经历，称呼也亲近起来，“没事了吧？”
……
冯珊珊疲惫的笑了笑：“没事……”
两人眼底都闪过难忍的悲伤，却默契的没有提起——荒野历练，本就存在一定的死亡率。觉醒者死在荒野，是一种宿命。
只可惜……
21名年轻的学生，尚未展现天赋，就匆匆走到人生的终点。
……
两人浅声交谈，从大厅走出来，发现外边的小广场处，聚集了很多人影。
一辆全挂大货车停在边缘。
觉醒基地的工作人员，正用叉车卸货。
围观者惊叹不已：
“我去，纯白的三级雪豺皮毛，还有部分内脏，以及血浆。”
“四级兽株的主体材料，牛逼大了！”
“是谁弄回来的啊？”
“不知道啊，货车停下来的时候，货主就不见了。”
……
王梓文愣了愣，抬起左臂打开光学屏幕，进入觉醒基地的后台程序，查看今天的材料入库表单。
三级雪豺皮毛，完整度99.99%，颜色：纯白；
完整的雪豺心脏，一份；
完整的雪豺肝脏，一份；
雪豺血浆，3000毫升；
四级巅峰兽株材料，三份；
……
材料提供者：徐若。
——
“他回来了！”王梓文惊喜道，“他成功了！”
冯珊珊在一旁看得清晰，暗自庆幸——藤蔓妖花的实力太过恐怖，当初看着徐若奋力冲杀，生怕那是最后一面。
没想到……
他不仅平安归来，还赶在军方之前，除掉了关键目标？
黑刀老徐，还是一如既往的神奇。
……
王梓文想给徐若打电话，冯珊珊却拦住了：“让老徐静静吧，死了这么多同学，他会很难过。”
“嗯……”
王梓文点点下巴，转而问起：“你和徐若，之前就认识？”
……
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瞒的。
冯珊珊照实说道：“一个月前乌海之战，黑虎兵团全军覆没，是他救了我。后来银川基地市重启，老徐想回家，又担心兵器带不进来，就空手回来先探情况。”
“我的兵团没了，阿拉善游侠基地的情况也不好，所以带着母亲归化进基地市，顺便给老徐送兵器。”
……
“是那把黑色的战刀么……”王梓文恍然大悟，但她没有链接灰网的门路，并不知晓“黑刀老徐”的名头。
也不知道一个月前，银川三角域发生了什么。
“他的血，救了我的命……”王梓文目光闪烁，看向夜幕中的校园，似乎想要找到某个孤独的身影。
想了想之后，对冯珊珊说：“他刚回来，肯定没吃饭呢，你跟他熟，要不联系一下？”
——
徐若接到电话时，刚到男生301寝室门口。
“老徐，刚回来吧？一起吃晚饭呗！”冯珊珊的声音，清脆中透着几分甜美。
此时，宿舍楼道里有很多旁观的学生——徐若身上脏兮兮的，藤蔓妖花浅绿色的浆液凝固之后，成了深绿色的血斑。
他的头发上，脸上，是凝成一块一块的粉尘。
加上背后一把黑血刀，俨然是刚刚结束战斗的模样。
在男生眼里。
一个字：帅！
……
“行，我洗个澡。”徐若没有拒绝，有意问起，“林轻语怎么样？”
冯珊珊愣了愣，倒是反应极快：“嗯嗯，她没受伤，待会大家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