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经过一番询问,才终于找到了当天和林三一起去打猎的老猎户。
当时他们找到他的时候,这老猎户正在不紧不慢的剥着野狍子皮。
他见到秦风三人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显得尤为惊讶。
“你们是?”
“老丈好!我们是京城来调查林三死因的官员!想问老丈一点事情。”
秦风淡淡的拱了拱手道,老猎户疑惑的站起身来,给众人倒了几杯茶水。
“我想问问当天,林三和你一起去打猎火狐,他到底有没有打到火狐?”
秦风端了一杯茶水,轻轻的饮了一口后,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哦,你问这个呀?
当天我的确是和他一起去林子里打火狐!
我们也的确见到了火狐。
当时更让我们两个感到兴奋的是,火狐有两只!
但后来他打没打到火狐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我们分开去追火狐了。”
老猎户仔细回忆起了当天的细节后回答道,随后他又补充了一句。
“如果林三打到火狐的话,那张火狐的皮子应该很容易辨认。
因为林三最喜欢在自己的弓箭上抹上红石花的粉末。
这红石花磨成的粉末,有非常大的毒性。
猎物只要蹭上一点,基本就必死无疑。
这样打猎有个好处,那就是猎物不会因为挣扎而损伤皮毛!”
老猎户提供的这个线索,对秦风三人很有用。
他们拜别老猎户后,在傍晚时分又去找了林三的哥哥,也就是嫌疑最大的木匠家。
无论是死者手指甲里的木屑,还是他吞进去的假指,无一不证明杀害他的人很可能和木头经常打交道。
等到几人来到了林三哥哥家的时候,他正在摸着黑给人打家具。
在他的屋外台阶上,则坐着一个十几岁大的小男孩儿。
“你好!有些事情想问你!”
秦风站在林三的哥哥林天的面前,对他不急不缓的说道。
“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从京城来调查这件案子的!我们有些事情想问你!
你弟弟死的那天晚上,你在哪里?”
林天听到秦风的问话后,他微微一愣就站了起来。
等到他站起来之后,众人才发现他的脚竟然是瘸的。
不但如此,林天的手上也戴着厚厚的手套,根本看不清楚他的手指到底是否有残缺。
“你的脚?”
“哦!我的脚?
我的脚是在少年时期,有次跌落悬崖把腿给摔断了。
当天晚上我就在家里啊!邻居张谋可以给我作证!
你们不会是想怀疑凶手是我吧?”
林天淡淡的笑了笑,他的眼神中透露出自信,随后又淡淡的开口道。
“我的弟弟之前就和他媳妇儿关系不好!
所以发生这样的事情,我虽然很意外,但也不是太过震惊。
大约在案发前三天,他们两个就曾经大吵了一架。
原因就是他儿子上私塾的事情,林三的媳妇其实是不愿意去的,就因为这事,他们大早上还打了一架。
这件事情很多人都可以作证。
唉,谁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情,这下我的负担更重了,我还得好好干活,养我的侄儿。”
林天回头看了一眼,正坐在台阶上,沉默不语的林三的儿子林蒙,然后缓缓的对几人说道。
“好!打扰了!”
秦风知道再问也问不出来什么了,于是他只能回去,先盘算一下目前发现的线索,看看能不能串联起来。
等到三人走后,林三的儿子脸上带着犹豫的表情,看着三人的背影越走越远。
秦风三人走了很远后,秦风突然有所感应的回头看了一下。
他发现坐在台阶上的那少年,他的目光正紧紧的盯着众人的身影。
随后秦风的目光又看向了瘸着腿的林天,这时的他正在搬运着刚打好的家具,一瘸一拐的朝着屋里走去。
“我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秦风总觉得哪里很不对劲,但他又说不上来。
“怎么了?”
青木司晨皱着眉头看着秦风疑惑的表情,秦风摇了摇头道“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的腿,是瘸的!”
听完秦风的喃喃自语后,林恬翻了翻白眼道“他的腿当然是瘸的!你眼睛有毛病啊?问这种谁都看得见的问题!”
“不对,他的腿瘸的样子,我怎么感到有些奇怪?
就好像,不是人类的腿?
说不来,说不来。
林恬!我拜托你个事行不行?如果你能帮我办好,下次回去我亲自给你烧红烧鱼!”
“红烧鱼?”
林恬眼睛一亮,最后他兴奋的把目光看向了秦风。
秦风把嘴巴凑到林恬的耳边,小声的叮嘱了几句。
“大点声!”
青木司晨在旁边不爽的撇了撇嘴,有什么话还要背着他说。
“哈哈哈哈!习惯了!
是这样的,你帮我去把他的鞋子给我偷过来。
就偷他左腿瘸腿的那只鞋子,你可千万别偷错了哈!”
“好!这点小事包在我身上。”
林恬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紧接着三人朝着县衙旁边的饭馆走去,今天几人跑了一天了,还没有怎么吃饭。
众人要了几盘小菜,就着一壶浊酒,就开始慢慢的吃了起来。
大齐的酒还真的就是浊酒,酒里面的沉淀物非常多,这让爱喝酒的秦风每次喝起来都觉得不爽。
何况大齐的酒度数非常低,总的也就比秦风前世的啤酒度数高一点而已。
秦风一边儿吃,一边想着等自己什么时候空闲了,自己可以尝试一下亲自酿酒来给自己喝。
“哎,你们听说了吗?林三的案子!”
当几人吃饭的时候,在他们的前一桌有几位当地的百姓,正在激烈的讨论着林三的案子。
“这不是都尘埃落定了吗?是他媳妇儿下的死手!”
“对!是他媳妇儿下的手,可是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我要说的是林三的哥哥林天,这家伙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
他竟然发了一笔横财,还把之前欠的二百两白银全还了。”
其中有一位面黄肌瘦的青年,喝了一口酒之后,开始嚼起了舌头。
“咳!
这家伙这次发财发的有点奇怪!他之前给人家打家具,那才几个钱儿?
他媳妇儿之前生病把家底都掏空了,最后竟还是死了,本来大家都嘲笑他落得人财两空。
没想到这小子今年就把欠上的债全给还了,唉!我啥时候能挣二百两啊?”
坐在面黄肌瘦青年对面的矮胖子,不爽的撇了撇嘴,似乎在感叹发财的为什么不是他?
“他的运气又不是第一次这么好了!
你不知道他媳妇儿是谁?他媳妇儿可是咱们县主簿的妹妹!
说起这个你不知道吧?
要不是我爹之前在咱们县衙里给原先那位县太爷当过幕僚,那谁都不会知道这事儿。
我听我爹说,当年咱们县张主簿的妹妹,死活都要嫁给这木匠穷小子!
最后关系闹得很僵,她还被她家里人给赶出了家门儿,还把这亲情关系给断了。
他媳妇儿长得那叫一个漂亮!啧啧。
要我说,还是他命不好!要是他媳妇儿没死,说不准还能给咱们县张主簿大人重新认上亲呢!”
那俩人对视一眼,接着喝了一口酒后哈哈大笑。
“什么?!”
秦风听完几人的对话后,他猛然一拍桌子,震惊的站了起来。
“林天死去的媳妇,是张主簿的亲妹妹?
原来是这样!混账!原来是这样扯上关系的!”
秦风此时满脸惊讶和震惊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