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就在下面了。”
    水月说着，同时用附肢在几乎是垂直的岩洞中下降。
    虽然很不可思议，但是博士现在的身体强度，甚至比不上这里任意一只恐鱼。
    艾丽妮从博士身边落下，随后是一队猎人，博士被触手缠绕着，虽然很不对劲，但也只能默默接受。
    脚接触到了地面，触手缓缓打开，博士走出，看着那个散发着粉红色荧光的植株。
    “这里就是静谧的源头了。”
    蒂蒂点头，她抡着大剑向那颗植株冲去.....
    然后又以更快的速度被弹回来。
    蒂蒂：？
    博士没有着急，她将手伸出，放在一个极限的距离上，在手周围隐约能看到一圈粉色的屏障。
    她开始理解了这一切。
    “水月，你确定只有这里吗？”
    她还有些不确定，所以开口问道。
    “是的，博士，虽然这么说有些直白，但是，不知道从某一时刻起，我能感知到的初生就大大减少了。”
    水月不做隐瞒的开口回答。
    “在这里，我能感知到的，能用自身影响将静谧覆盖到整个伊比利亚，也正在这么做的，就只有这个了。”
    他指着那个植株说着，那个植株只是不断的在吞吐着叶片，不断蠕动产生着更多的粉色光晕，没有因为他们的闯入而做出变化。
    “博士，我们做不到破坏这个。”
    歌蕾蒂娅说着， 手中还提着半截断掉的船锚。
    乌尔比安虽然很无语，但是歌蕾蒂娅手上的鱼叉是阿戈尔的制品，不能冒这个险。
    “我猜到了，没有关系，水月，还有办法吗？”
    博士说着，没有收回自己搭在屏障上的手。
    水月低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过博士相信，如果不出意外，那这件事一定会解决。
    真的恶心，那只傻狗策划这么一场事，居然只是想做掉自家的两个干员？
    不过没办法，如果想要及时止损的话，倒也能保住一个。
    劳伦缇娜看着屏障的光晕有点失神，没有注意到旁边艾丽妮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光速收回的手。
    “博士，我.....”
    “其实还有另一个办法。”
    博士踩了踩脚下的地面，其实那不是地面，而是被粘液和尘土附着的冰面。
    “打碎这里，前往更深的地方。”
    博士抬头，看向水月。
    “它不会愿意我们继续下去的。”
    博士指了指那个植株。
    “你呢？”
    她微笑，同时对水月发问。
    水月像是没有想到这个答复一样，他停顿了片刻，然后强行压制住了自己血脉上传来的制止的念头。
    “我不会介意的。”
    他赞同了。
    “说真的，如果不是知道你们本来是什么东西，我甚至不会选择相信你。”
    博士笑着躲开，身后的猎人开始轰击博士刚刚那个位置上的坚冰。
    “如果地上的那些教会里的人被称作旱奸，那你绝对值得被称为海奸。”
    博士这么说着，下面的冰层已经出现了一个洞口。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这是我的选择。”
    水月没有直接答复博士，而是像着自言自语一样说着。
    “博士，这里有一条冰缝。”
    艾丽妮说着，同时给自己的手炮装弹，对准那个植株，防止它突然的动作。
    “嗯，我们下去。”
    现在是人类体质的博士没有丝毫恐惧的跳下，而附肢也没有辜负她，随后就缠上了她的腰。
    “看，那边上面就是伊比利亚。”
    指着一边的冰层说着，厚实的寒冰承载着这个曾经强盛的国度。
    “而那边，在很远的一段距离之后，会连通海水。”
    博士落在淤泥里，他指向另一边层叠的冰柱。
    “你们觉得，这里漂亮吗？”
    博士回头问着众人，但他们却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博士，海嗣。”
    艾丽妮说着，博士回头扫了一眼，随后又再次转回来。
    “嗯，我知道。”
    密密麻麻的海嗣在冰柱上攀附着，在舔抵着冰柱。
    在更远处，冰柱甚至时不时倒塌，相互撞击。
    “它们暂时对我们还无害。”
    “只不过，当我迈出这一步....”
    博士伸出食指，在危险的边缘探出了脚尖。
    然后落下，离开了中间整洁的冰面，踩进另一边冰柱的区域。
    “所有的海嗣就会玩命的来杀我们。”
    飞速撤到水月身后，那群海嗣开始大声吼叫着苏醒，挥舞着触手和肢体从冰柱上落下，就跟下饺子一样。
    “这里是海洋和陆地交汇的地方，潮汐撕裂了冰层，海嗣也就趁虚而入。”
    博士看向裂缝的尽头，那里或许就藏着自己需要的东西。
    “你们说，如果一个野兽，当它的母亲受到威胁的时候，它会怎么样？”
    不需要过多解释，其他人已经了解博士的理论。
    “我今天就让这群海嗣铭记失去母亲的痛苦。”
    乌尔比安狞笑着甩着不知道从哪里搞到的船锚就要冲向海嗣，却被歌蕾蒂娅拉住。
    “你傻吗？是那边！”
    看着博士他们不同的跑路方向，乌尔比安挠了挠头，但随即发现了不对。
    “等一下！那只鸟呢？”
    “小鸟？”
    劳伦缇娜回头，血腥的场景映入眼帘。
    那只可怜的黎博利被骑士的长枪贯穿了胸口，被挑起，血液飞溅而出，也顺着长枪流下。
    艾丽妮双眼瞪大，眼神还带着不解。
    双手不自觉的垂落，像是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生机一样。
    “艾丽妮！”
    劳伦缇娜的呼唤让艾丽妮手指微微蜷缩，但她仅存的那一点属于人类的羞耻心还是在阻止她治愈自己。
    用那肮脏的海嗣的手段。
    “你，大海的味道。”
    骑士说着，他站在冰面上，久违的呼吸着空气。
    他不会去思考为什么自己身上的诅咒消失，只会做自己最想做的事情。
    杀死那近在咫尺的大海。
    他拧动长枪，将长枪从艾丽妮体内拔出。
    胸口的血洞失去了阻塞，大量鲜血从中喷出。
    双脚着地，但却无力支撑身体，跪地，然后向前倒去，头发划出一个美妙的弧度，灰色的发丝散落满地。
    “艾丽妮？”
    博士强行止住自己的冲刺，然后掉头开始回冲。
    海嗣已经近在眼前，但是很显然，艾丽妮更加重要。
    劳伦缇娜冲在最前面，她举起了链锯，却不慎将自己冻结。
    “叛贼，来，杀。”
    骑士断断续续的说着，手中的长枪再次被举起。
    没有刺向被冰冻的劳伦缇娜，而是刺向已经倒地的艾丽妮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