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平庸
作者:honoke   论用强化平a砍穿方舟的可能性最新章节     
    “这是本月的营销。。。。”
    听着手下的汇报,阿尔贝托握着手中的橘子,沉默不语。
    或者说,自从失去了女儿后,他就一直这样了。
    他不能理解,也不能接受。
    更换手中的文件,将最下面的那一份放到眼前。
    乌萨斯的内卫副长。。。。。
    他不可能认错,哪怕只是一缕头发。
    他的过去就要找上门来了,但他却对此一无所知。
    他甚至还不明白需要用何种情绪去面对那个人。
    他发起通缉,生死不论的通缉。
    他不需要其他人的意见,他可以做好每一件事。
    但唯独有这件事,他无法决定。
    “老爷,还有下注的事。。。”
    手下恭敬的语气将他从沉思中唤起。
    他们可以帮着自家老爷完成一些简单的决定,但这件事只能由自家老爷决定。
    “还。。。”
    “咚咚咚。”
    房门上传来敲门声,将他的话语打断。
    这是有违礼节的,在家庭会议时,没有人可以敲响这个房门。
    他们都知道,就算是真的有什么急事,也不会敲门,而是直接进来。
    但那不紧不慢的敲门声却没有停下来过。
    “那群护卫在干什么?为什么会放任一个人三番五次的打断我们的会议。”
    一位家族成员抱怨的说着,在得到了阿尔贝托的点头后,站起,准备打开房门看看究竟是谁这么大胆。
    但只是走了一半,他的动作就停下了。
    随后握住自己的武器,将它拔出。
    没人责备他冒犯的动作,甚至有人跟着他一起拔出武器。
    鲁珀的嗅觉是灵敏的,那股血液的气味他们无比熟悉,已经缓慢的弥散到室内的每一个角落。
    那敲门声还没有停下,只不过带给房间里每一个人的感觉已经改变。
    从敲门声响起,到他们嗅到血腥味,足足过去了几秒。
    也就是说,门外那人只用了一个照面就解决了门口的护卫。
    这种事,就算是那个拉特兰的神父认真,也做不到这种程度。
    自己招惹到了那位兽主吗?
    不,它已经消失很久了,而且它从来都不在意这些利益。
    那会是谁,不,还有谁能做到这件事。
    毫无动静的做掉所有护卫,然后在明知道门后是谁的情况下敲响房门。
    “咔嚓。”
    一把一侧带着锯齿的大剑从门外捅进来,链锯启动,迅速的破坏掉了门锁。
    看起来门外的人已经彻底失去了耐心。
    一只被遮盖在衣袖里的手推开的被锯的破破烂烂的门。
    阿尔贝托瞳孔地震,几个家族的老人也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大家都在呢,哎哟,仔细一看还有不少老面孔啊。”
    她模仿着‘自己’的语气。
    “你是。。。。”
    一个家族成员的话没有说完,电锯就启动,劈头盖脸的从头锯到脚下。
    血液溅到了她身上,溅到她特意穿上的那身黑白色交错的裙子上。
    典雅噩兆,那是她从叙拉古唯一带走的东西。
    原本就应该属于‘她’的东西。
    她用白色的袖子拭去脸上的血液,随后露出一个无非挑剔的笑容。
    她拉了一张椅子,双脚翘在桌上,仿佛她才是这间房间的主人。
    “是谁让她进来的?”
    尽管心情复杂,但他还是这么问道。
    “外面的所有人,但是不要怪他们,毕竟他们都已经被我杀掉了,您不会在意吧。”
    她说着,面对室内一半的人举起的枪口,她停下了从链锯中抠出肉片的行为,将它丢到地上,挑衅一样的说着。
    “现在是家族会议,把她给我赶出去。”
    这是他应该做的事,那些情感和遗憾不能让他动摇。
    “小姐,不,拉普兰德小姐,老爷。。。。。”
    手指轻易的穿透了那人的胸膛,然后双手用力,将那人撕开。
    血液飞溅,落在室内每个人的身上。
    但却没有人敢去质问她。
    “真的要这么绝情吗?”
    “老爷?”
    她脸上带着愉悦,用嘴咬着手套的指尖,将被血液浸透的手套扔到地上。
    阿尔贝托失去了坚持下去的力气,他明白,他说不服眼前的幼狼。
    曾经的骄傲已经变成了这幅扭曲又执着的样子。
    “吃橘子吗?”
    他问着,也没有等对方同意,直接将手中的橘子扔过去。
    他们之间的身份已经不是之前那样了,他再也不能用自己父亲的身份去压制对方。
    “抱歉,我不吃这些的。”
    她接住橘子,然后反手丢到脚下,用靴子剁碎。
    尽管是非常无礼的举动,但此时却没有一个人赶去训斥她。
    哪怕是不认识那张脸的人,也没有一人敢上前。
    为什么?
    因为她在老爷面前杀了家族的成员,但老爷什么都没说。
    或许也因为那个门外到现在还留在雨中的那只鲁珀的影子。
    雨水顺着她出鞘的刀尖滴落到地上,冲刷着刀和地面上的血迹。
    她至今还闭着眼睛,但身上的黑色风衣已经表明了她的身份。
    内卫。。。。
    乌萨斯把手伸到了叙拉古。
    靠着他们老爷骄傲的女儿。
    他们或许可以试着动手,但下一瞬间,刀光和国度一定会淹没他们。
    身为鲁珀的直觉是这么警告他们的。
    阿尔贝托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地上与血污混在一起的橘子残骸。
    “你把我的书桌弄脏了。”
    他开口。
    刀光从门外闪过,随后是不断的切割。
    裂痕在地板上出现,一道道看不见的斩击将那张书桌绞碎,但又偏偏绕过来阿尔贝托。
    室内无人伤亡,只是家具和装饰被毁的很彻底。
    “现在呢?您又要怎么惩罚我呢?老爷?”
    她问着,试图激怒桌子对面的男人。
    她不需要那些谅解和救赎的戏码,她只需要一个杀掉对方的理由。
    这就是能让她感到愉快的事情。
    室内的那群家族成员原本还有一些不服,但随着下一位客人的到来,他们再也没有一点怨言。
    巨大的黑色狼头从切利妮娜的影子中钻出。
    兽主,叙拉古的兽主,作为大家族的成员,他们都知道这些。
    但是,为什么荒野的化身会依附在他们家大小姐身上。
    “您对她下注了?”
    阿尔贝托说着,但话语中已经带上了愤怒。
    “并不,是她自己吸引了我。”
    黑色的大狼在室内踱步,用嘶哑的人类语言说着。
    “嗒,嗒。”
    脚步声和敲门声同时到来。
    门外的鲁珀不知何时走到门口,敲了两下早已打开的门。
    “我大概可以进去吧。”
    她明明是在询问,却用着命令的语气。
    “当然可以,我的。。。犹大女士。”
    切利妮娜下意识的说着,但同时又意识到了自己在哪里,说了一半又改口。
    犹大拖着长剑走进室内,头发和尾巴狂甩将水珠甩出。
    “收敛一点吧。。。”
    切利妮娜说着,却被犹大那装作凶狠的眼神逼回去。
    “自我介绍一下。”
    她把长剑插进早已支离破碎的地板上,同一时刻,那些拿着枪指着她的人,握枪的手几乎说得上是自然的脱落。
    “我叫犹大,是乌萨斯的内卫长,同时也是她的监护人。”
    在许多人捂着手臂哀嚎的声音中,她面色平淡的介绍着。
    “。。。。这几年里,家女蒙受您的照顾了。”
    阿尔贝托对比了一下敌我战力,发现这是自己绝对不能对抗的人。
    自己那骄傲的女儿,是内卫,乌萨斯的内卫长,还有一只站队不明的狼王。
    如果不把叙拉古阴影中的那群东西叫出来的话,他们三个就足够把叙拉古推平了。
    “呵呵,家女,还真是会说啊,老爷。”
    切利妮娜继续用那种无礼的语气说着,但阿尔贝托已经忽视了她的言语,将注意力放到了刚刚走进来自称是内卫长的人身上。
    “照顾算不上,她很优秀,也很能干。”
    犹大并没有坐下,居高临下的对着阿尔贝托说话,哪怕是在谈论家事,语气也无比严肃。
    “早点把她嫁出去吧,我女儿这么好看应该也会有人看上吧。”
    他说着,嘴边带上了微笑。
    他已经猜到了结局,所以是由衷的为自己的女儿能活下去这件事感到高兴。
    不仅仅是因为家族的血脉能够得到传承,而是单单作为一个父亲而高兴。
    父亲。。。吗。。
    她看着那笑容,本来还有些感动。
    逼迫着自己闭上眼,再次睁开,却只能从那笑容中感到恶心。
    “小伙子倒是没有,但是她招惹了许多高层家的英雌,也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犹大随口说着,切利妮娜却皱起了眉头。
    “我没有。”
    “塔季扬娜。”
    “那是意外。”
    “阿纳斯塔西娅。”
    “那个真不是。”
    “尼古拉耶芙娜。”
    “那个是她自己非要凑过来的。。。”
    “塔露拉。”
    “这个绝对没有!”
    她快速摇头。
    明明只是遇到了个老熟人,多聊了几句,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会让自家老妈产生了这种想法。
    “那应该就是她了。”
    犹大看着切利妮娜的反应,继续说道。
    “我倒是并不反对,她从小就这样了,我记得当时。。。。”
    “嘛,算了,总之她现在这样也可以理解。”
    阿尔贝托想了想当时那满屋子的肢体碎片和血迹,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通过王冠看到这一幕的犹大:。。。。。。。
    连麦偷看的德丽莎:qaq。
    “。。。。”
    她的气压开始变低,那寒意让切利妮娜不得不端正自己的坐姿。
    “吃橘子吗?”
    阿尔贝托忍受不了室内的气压,从大衣里有取出一个橘子,递给犹大。
    “。。。。吃。。”
    她乖乖的接过橘子,甚至还微微点头用正确的叙拉古礼仪表示了感谢。
    随手剥开皮,然后将垃圾扔到地上。
    细致到了极点,将每一条白色的须都撕下了,扔到地上。
    没有人斥责她的冒犯,只觉得这段时间漫长到了折磨的地步。
    终于,她将一瓣橘子放入口中,剩下的部分则是塞到大衣兜里。
    “很好吃,非常感谢。”
    “你喜欢就好。”
    犹大叹息,随后拎着长刀走出那扇破烂的门。
    “处理好,然后开始,他们交给你处置。”
    她说着,再一次站在那从不停歇的雨中。
    尽管他们只谈了几句,但犹大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继续谈下去已经不会再有作用了。
    “爸。。。”
    切利妮娜说着,没有刚刚那样嚣张的坐姿,眼神不敢和对面沙发上的人对视。
    看上去像是被人欺负了一样,非常可怜。
    “我不在乎你为什么那么做,也不知道你到底做了什么。”
    “不用担心,也不要仇恨,我也曾是为了你好。”
    她从来理解不了这一点。
    “扎罗,给我出来。”
    犹大在外面叫着,黑色的巨大兽主在听到那句话的瞬间就窜出去了。
    这场告别不需要外人。
    “她会保护好你,你也不需要去追求其他的事情。”
    “不需要悲伤,也不需要自责,我会原谅你的。”
    他第一次正眼看着自己的女儿,才发现她有了多大的变化。
    “当然,也不需要伪装。”
    “你骗不过我的。”
    切利妮娜没有抬头。
    她是虚假的,可这份感觉不能骗人。
    “我不会斥责你的背叛,也不会怨恨你的离开。”
    “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平庸的过完你的一生。”
    “拉普兰德,不要像我一样被束缚。”
    “还有啊。。。。”
    他笑了,卸下了最后的架子。
    “爸爸爱你,你永远是我的骄傲。”
    眼泪滑落。
    你之前从来不肯和我这么说。
    液体与液体相融,但那痕迹是那么明显。
    她站起来,她知道这对话已经说不下去了。
    “再见了,父亲。”
    “希望您能活下去。”
    她转身离开。
    再见了,父亲。
    希望您能就此死去。
    她放任雨水流到自己身上。
    “呜咽着嚎叫吧,肮脏的兽啊。”
    犹大低沉的咆哮,心情差到了极致。
    用长刀直接捅进了扎罗的大腿里。
    扎罗:姑奶奶,谁让您心情不好的去砍谁好不好。
    “嗥哦哦哦哦哦。”
    一句古叙拉古粗口骂出去了。
    “嗥哦哦哦哦哦。”
    几百句叙拉古粗口骂回来。
    切利妮娜走到犹大身边,她并不明白又发生了什么能让自己母亲心情这么差。
    因为自己叫了阿尔贝托父亲吗?
    领域已经张开,覆盖了这个街区。
    黑影中的巨狼们飞奔而来,但却再也不能出去。
    “扎罗,你。。。”
    狼群最前方的白狼开口,但话语停在了一半。
    因为犹大已经到了它身后。
    它的狼头顺着光滑的切面滑下,无头的尸体倒在地上。
    “只不过,是再次回归罢了。”
    随着她的话语,黑雾模糊了她的身形,紧接着又爆炸开,将叙拉古染上了国度。
    云层被挤开,由源石组成的巨大石块加速下坠。
    城市的四周升起了黑柱,人们已经开始了奔跑和哭喊。
    但阿尔贝托面对眼前浓稠的黑色海洋,只是笑着走入其中。
    ‘我祝福你,我大逆不道的女儿。’
    他这么想着,身形在黑色的潮水中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