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聿整整昏迷了一天,svip病房顾时聿面色太过于惨白,唇边也结痂起了干皮,右眼角的位置被刮伤,整个人更添了一股清冷的孤寂感。
窗外晕黄色的日落透了些光线进来,照射在男人没有血色的脸上。
锋利的剑眉就算是在睡梦中也还是皱在一起,让人不自觉的心软了半分。
病床上的男人抚在床沿边的手指颤了颤,鸦羽般的长睫晃动着睁开了眼睛。
房间空无一人,只有晕黄色的光线将他的全身照得暖洋洋的。
他此刻有些浅色的瞳孔不由自主的跟着那快要沉没的日落降下去,眸子中的光也下沉了下来。
上下眼睑相碰,有细碎的光在他眼中湮灭。
他偏头瞳孔中明明覆盖满了全是暖意的光芒,却从他的眸子中看不到一点希冀。
“顾总您醒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宋承提着餐盒推开门走进来,看到顾时聿醒了脸上是不常见的笑容。
顾时聿看着宋承脸上的笑愣了许久,他想如果沈清榆在这里的话会不会也会这样高兴。
看到他醒来会不会也这样高兴。
答案他无从得知。
在沈清榆那里他这个活生生的人比不过那个人的一通电话。
“宋承,订一张最快去马达加斯加的机票。”
“顾总,医生说了您得卧床休息,您脑震荡得静养......”
“宋承!”
顾时聿有点困难的直起身子,苍白的手指捏了捏发疼的鼻梁骨,语气带上了不容置疑。
“......是。”
宋承无奈只能答应,将机票订好告诉顾总。
但他出了病房门后就给肖谢臣肖总打了电话。
“肖总,您能不能来医院帮我劝一劝顾总,顾总现在让我定去马达加斯加的机票,医生说了他现在不能动作,要静养.......我实在是劝不住他。”
“行,你先稳住他,我这边马上开完会就过来。”
肖氏集团办公室的肖谢臣抬起手表看了一眼时间,眉目间同样带着一些倦怠。
但是对顾时聿的事情他还是没有犹豫的就答应了下来。
在这期间宋承让人送了一份清淡的饮食过来,只是顾总只是吃了几口。
一直看着手机,后来又将手机扔到一旁眼睛直愣愣的看着窗外已经下沉的落日。
整个氛围徒增了一抹凄凉感。
“宋承,她现在在做什么?”
顾时聿偏着头眸子像是在看窗外的景色又像是在看虚无的天空。
周身的气势是恐怖的,但宋承更多的却是感觉到心酸。
“顾总,您应该先养好身.....”
“别让我问第二遍。”
“.......夫人、她在找人。”
听完宋承的话、顾时聿并没有回答。
脸上面无表情、平静地可怕。
“门的声音响起,宋承像是迎接救星一样的神色转身看着肖谢臣。
”肖总您来了。”
“嗯,你先出去吧。”
“是。”
宋承步伐快速又没什么大响动的出门、关门。
肖谢臣叉着腰看着病床上一眼就觉得虚弱的男人。
顾时聿太过于沉静,太不平常也不正常。
肖谢臣沉默了一会儿,咬着牙劝他。
“真的要去吗?那个人有60%的可能性没死,这次估计就是故意设计你去的,你去了只会落入他原本就设置好的陷阱。”
肖谢臣的语气很是严肃、沉重,他们都清楚那个人并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
这一点从四年前陷害顾时聿就能看得出来了。
“谢臣,你我都清楚,这一趟我非去不可,他是冲着我来的,拿捏我最好的把柄已经送到他的面前了,我不会让她出事的。”
“再者,四年前的事情也该有一个结果了,你没体会过自己的枕边人永远将自己当作一个杀人犯的感觉,我得告诉她,四年前的事情本身就不是我的问题。”
肖谢臣无奈的咽了口口水,他无言以对,但是顾时聿这一去显然是凶多吉少,那个人现在就在等着让他自投罗网。
顾瑾年很清楚在北城是顾时聿的天下,所以这才找了一个借口将沈清榆忽悠去马达加斯加。
而沈清榆不知道内情又不相信顾时聿,所以这个局只有顾时聿亲自去了才能破。
“但你觉得他会让你活着回来吗?或许你脑子比他好,但是沈清榆在他手中,你还能顺利脱身吗?顾时聿想想你原来的计划和你爱的人。”
“这样做值得吗?”
言辞恳切但留不住注定要走的人啊。
“谢臣,帮我照看一下顾氏,我出去后可能顾峰和顾景逸会做些什么,你尽管去做不必看我的面子。”
肖谢臣掐了下眉心,这些人一个比一个犟。
——
非洲马达加斯加入境机场,一身黑色风衣、墨镜的顾时聿在保镖的护卫下,踏上了一辆改装过的军事用车。
在非洲身份较高的人是享有持枪权力的,这一点对顾时聿来说却不太好。
北城遵守法律和治安,一切都遵守着规矩,而非洲风险就大大提高,而且在这里远不是他的主场。
他会受制于人。
他斜靠在车后座,向后仰靠着,白得有点透明的手指捏揉了下发酸的眉心。
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找到沈清榆,确保她的安全。
“查一下她的位置。”
“是。”
听到顾时聿的后,副驾驶位置上的临时助理立刻回答。
“顾总,夫人现在那那拉贝街,我们派去保护夫人的人说最近有一批人也在查探夫人的位置。”
顾时聿始终皱着眉,直到听到这话才睁开眼睛。
“让我们的人看好夫人,保护好她的安全,现在去那那拉贝街。”
“是。”
现在是晚上的5点左右,在非洲晚上6点的时候街上就已经没有人了,非洲仍然还是贫穷、落后的代名词。
尽管有一些地方已经看起来较为得到发展的,但是晚上仍然是恐怖的。
顾时聿知道这几天沈清榆的全部行程,也知道她的安全意识还算是高,但他还是怕万一,只觉得时刻在她身边才会觉得安全。
最近几天,他总是心神不宁,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
他附在膝盖上的大掌摩挲的速度逐渐变快,不安也在加剧。
“——顾总,不好了!夫人在那那街遭到抢劫,那伙人像是有备而来、针对夫人的。”
顾时聿的眸子瞬间凌厉、锋锐。
“速度再快一点!”
男人几乎是怒吼着说出这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