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着游戏，柏曦忽然想起一件事，她问章桦，“你那夜店还没装好嘛？”
确定要做夜店是在去年圣诞节，现在是5月22，都过去五个月了。
章桦：“上个月就装修好了，但得晾一晾，还得招人。现在已经有店长和一些服务员了。”
“顶多到下个月，就能开业。”
说着，他拿起手机，“我没给你们发过照片吗？”
你以为呢？
章桦点开手机，在群里连续了了十几张照片，两段视频。
柏曦一把游戏结束，她点开照片，夜店装修以黑色为主，前方是dj台和舞台，后方是卡座和散座。
二楼还有包厢。
室内灯光密集绚丽，颜色多变，十几张照片里，有的室内是紫色，有的是蓝色，有的是红色，有的是黄色……
在视频里，除了颜色变换的氛围灯，还有来回旋转扫射的灯光，组成光网。
还有些灯，随着节奏，一闪一灭，视频忽亮忽暗。
演唱会都没见过这么多灯。
很绚烂！
很漂亮！
难怪装了这么久。
柏曦看完照片，转头问章桦，“预计什么时候开业？”
“6月底吧，6月底就差不多了。”
柏曦点点头，半年时间从零开始开一家夜店，虽然有点慢，但还可以。
夜店快开起来了，章桦心思又开始浮动，“咱们商量一下，之后做什么？一个夜店赚钱太有限了！”
傅景澈给他出主意，“我的建议是，你就朝着吃住玩儿这三个方向去找。”
章桦闻言，掰着手指头，“吃……”摇摇头，“住……酒店？”“玩儿……篮球足球网吧游戏……”
这时候，他一拍大腿，“要不，我们做个游戏吧？”
姜洄摇头，“你怎么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你现在最要紧的是，夜店顺利开业。”
“然后呢？”章桦问。
“然后你得花半年时间，关注宣传，日常运营，盈利，安全……等你觉得它运行平稳了，才能撒手。”
“那时候我是不是就能做游戏了？”
“到那时候再说。”
“哦。”章桦蔫了。
大家玩儿到九点多，就陆续回家了。
大哥留到最后，他走之前，柏曦郑重告诫他，“以后不许买那种溢价超高的首饰！”
一条18k金碎钻项链卖两万！
材料本身，连2000都不值。
她宁可大哥跟章桦似的，送给她一块金子，好歹值得啊。
大哥见柏曦心疼，跟她解释，“我上学也能赚钱，我们有国家奖学金，有学校奖学金，有补贴，有导师给发的工资，发论文也有补贴，去讲课也有补贴……你放心，我一年能赚个八九万，不缺钱。”
他一样一样数着。
“我知道大哥能赚钱，但你得养嫂子了，这几年就得考虑结婚……少买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非要买的话给嫂子买。”
她真不缺这种首饰，去年买了不少，偶尔戴戴。
但性价比太差了。
大哥好脾气地应着，“好好好，都听曦曦的。”
这还差不多。
柏曦走进厨房，问大哥，“你们宿舍有冰箱吗？”
“有一个，怎么了？”
“我给你带点食物，你冻在冰箱，万一赶不上学校饭点，蒸一下或者煎一下就能吃。”
不是总得做实验吗？
说着，她翻出汪阿姨做的虾饺和馄饨，牛肉卷，分别装进保鲜盒……又把盒子保温袋装起来，加了些冰块，防止冻品化了。
大哥也不客气，他接过袋子，“好，正好我们宿舍有燃气。”
“以后我每周都让阿姨给你准备一些，有空来拿。”
另外，柏曦看看桌上的甜点架。
今天晚餐最后一道是甜点，但因为有生日蛋糕，甜点几乎没动。
米其林大厨做的甜点，不吃就浪费了。
柏曦看了看大哥，又看了看吴静雨，问：“这些甜品都没动过，你们要不嫌弃，我给你们装上，回去分给同学吃？”
吴静雨捻起一块拿破仑，笑得很甜，“这有什么嫌弃的，没事，给我吧，我去投喂我们宿舍同学。”
见未来大嫂这么通情达理，柏曦对她的印象，又好了几分。
乔娜过来帮忙把甜品装进几个保鲜盒里，柏曦又给他们收拾了一点水果，“有机草莓和樱桃，味道可好了，嫂子拿一点回去吃。”
大哥一手一个袋子，两盒水果只能给吴静雨抱着，大哥看看时间，“十点了，我们得走了。”
柏曦点点头，“走出去太远，我让人送你们。”她看看乔娜，乔娜去安排。
大家都走了，柏曦叹口气，她拿起那个特意被她放在书房的生日礼物盒，打开，合上，打开，合上……
不行，今天不解决这件事，她要睡不着了。
她看了看时间，十点半，姜洄应该没睡觉。
她拨过去电话，嘟嘟几声后，清澈的男声传来，“柏曦，有事啊？”
“你能过来一趟嘛？你的生日礼物太贵重了……”
姜洄叹口气，“等我。”
姜洄来的时候，柏曦正在别墅外等着，她拿着那个礼盒，递给他，“正好，我也没给你礼物，你的我也不收了。”
姜洄看着那个盒子，没伸手去接，反而更走近柏曦一步，越过正常社交距离。
他直视柏曦的眼睛，道，“柏曦，我们谈谈。”
柏曦觉得他离得太近了，有些不自在，往后退了一步，“谈什么？”
“谈谈感情。”
他靠在别墅门外的树上，“我猜你猜到了，我喜欢你。”
猜到了，以前不能完全确认，但现在确认了。
姜洄抬起头，看着柏曦，“我喜欢你，是真的。”
柏曦不知道怎么回答，想了想，说：“谢谢你。”
“谢谢就不必了。”
姜洄早就知道会是这样，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想要表明心意，比如送一顶冠冕。
他当时预设了所有的情形。
比如：她明白，接受了——可能性极低。
她明白，并不接受——比如现在。
还有可能，她不知道他的心意，但一顶冠冕，他把心意挑明了。
他也准备好了面对拒绝，即使如此，他还是很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