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二十六年时,努尔哈赤赴京进贡,见一地优美,问其名,手下答曰:“晒网场。”努尔哈赤听后不喜,说道:“一个好地方取了如此不雅的名字,不如换个地名。”手下纷纷提出意见,努尔哈赤均不满意,但见一文官提到:“将军姓哈,耳是天上太阳,滨指水上村,不如称为‘哈耳滨’吧。”努尔哈赤大喜,大喊一声:“好!”。后来,人们改“耳”为“尔”,于是就变成了“哈尔滨”,流传至今。
在平津城,路修身一心一意传授张少帅武术。而在另一边,罗勇、罗英一行人由陈副官陪同,驾驶几辆军车,装满茶叶,赴哈尔滨用茶叶与罗刹国商人彼得换购莫辛纳甘步枪,据说此枪威力巨大,有效射程达到400米以上,能够连续射击,又称水连珠步枪。
以前罗勇没有坐过军车,初次坐在车上,尤感兴奋,听着发动机的轰鸣,闻着车舱中的柴油味,一切都是那么新奇,不时的拍拍车座,高兴的说:“太神奇了,铁疙瘩不仅不吃馒头,也不喝水,还能一直跑,简直堪比诸葛亮的木牛流马。”
陈副官听闻,哈哈大笑,说道:“铁疙瘩虽然不吃馒头,但喝柴油,柴油价格不是几个馒头能比的,咱们这一趟够几个人一年的伙食了。”
罗勇听完砸吧砸吧舌头,说道:“还是骡子的四个腿节省运费。”
陈副官气定神闲的,说道:“吃草的哪能比得上喝油的,不仅有成本账,我们还有一本时间账,平津城到哈尔滨来回的路程大概一个月,而骡车花费的时间最少是两个月。”
陈副官刚说完,叹了一声,说道:“京师警察厅规定平津城机车时速不超过12.67公里,要不是张大帅开恩,我们怎能以时速20公里疾驰。”
风风雨雨,一路向北奔驰,车队终于到了哈尔滨,罗勇先去了彼得的皮子店铺,被告知去喝酒了,寻了几个酒馆,便在一个老旧的破酒馆里面找到了彼得,此时彼得蓬头垢面,穿着一身掉了颜色的旧军装,两脸猩红,斜趟在酒馆中,罗勇拉了拉彼得,彼得只是吭哧两声,再没反应。
罗勇无奈,与一个伙计架着彼得,寻了一家旅馆,把彼得往床上一扔。两个时辰过去了,彼得慢慢转醒,看到罗勇坐在身边,说着流利的中文:“老朋友,这里是哪儿,我们怎么在这见面了。”
罗勇便把如何找到彼得,以及把他送到旅馆的全过程详细说了一遍。彼得拍拍脑袋,仔细回想着,说道:“老朋友,我又出丑了,让你见笑了。”
罗勇急忙问道:“去年我们的约定,还记得不?”
彼得使劲的想了一下,拍着脑袋,断断续续的说道:“怎么不记得,茶叶换步枪,用二十担茶叶换一杆莫辛纳甘步枪。”
罗勇高兴起来,说道:“没忘便好,上好的茶叶我们已经带来了,就等着你的莫辛纳甘步枪呢。”
彼得捂住撕裂的头说:“明日一早,我们一起去冰城大仓库,我在那里等你,你检查一下枪支,我检查一下茶叶,我们的公爵、侯爵、伯爵、子爵、男爵最喜欢东方的茶叶了。”
第二天清早,罗勇、罗英和陈副官拿着一盒茶叶,来到冰城大仓库,只见彼得早已等候多时了,此时的彼得与昨日截然不同,简直焕然一新,头发梳的一尘不染,外穿带领加毛的皮草大衣,脚蹬一双长筒靴。
彼得伸出了双臂,大喊一声:“古德毛宁,老朋友。”
罗勇按照西方的礼节,拥抱了彼得,说道:“古德毛宁,老朋友。我们带了足够多的好茶叶,只怕你的辛纳甘步枪不够给我们换的,哈哈哈。”
彼得狡黠的小眼睛转了一圈,说道:“我早把枪支预留给你了,半个小仓库都是你们的枪。不知道茶叶的品相怎么样?”
罗勇便把一盒茶叶递给彼得,彼得打开包装,用手捏了一点,放在鼻子上使劲吸了一口气,点点头,然后交给身边的一个助手。罗英说道:“一路之上,我们的茶叶包裹的很严密,只在天朗气晴的时候赶路,阴雨天休息,茶叶没有一点儿受潮。”
此时,彼得递过来一杆枪,说道:“你们验一下枪,试试一下威力。”
罗勇接过枪,压上二发子弹,瞄准远处的大树,一声枪响,一根碗口粗的树从中间折断,然后,又照着前方墙角就是一枪,但听见砰的一声,火星四射,罗勇抑制不住兴奋,说了一声:“好枪!”
彼得脸上露出得意的表情,过了一会儿,一个助手端过来一杯刚冲泡的茶水,彼得品了一口,脸色露出满足的表情,但过了一会儿,改口说道:“我们变一下规矩,二十五担茶叶换一杆莫辛纳甘步枪。”,然后又自言自语的道:“如果你们再拉回去,运费也是不少的。”
罗英压住心头的怒火,说道:“我们的白纸黑字写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二十担茶叶换一杆莫辛纳甘步枪。”
彼得摇摇头,说道:“no、no、no,现在的枪支很紧俏,我可以没有你们的茶叶,你们不能没有我的枪支。”
罗勇生气的说道:“你这是坐地起价,不守商业规矩。”
彼得说:“老伙计,不要发火,如果我们谈不成了,你再拉回去,赔的更多,虽然低价给我,你们也不吃亏。”
罗勇顿时瘫软了,彼得讲的完全没错,只有我们离不开彼得枪支,如果生意谈不拢,再拉回江南,比着用二十五担茶叶换一杆莫辛纳甘步枪还不划算,如果按照劣中选优,彼得的涨价合情合理。
彼得精于算计,仔细的把账都算清楚了,认定罗英和罗勇不会再傻乎乎的把茶叶再拉回去,也看到他们需求枪支的迫切性,他们一定会认亏吃亏,因此彼得便摆出一副吃定罗英和罗勇茶叶的心理,最后说道:“现在你们不必答复我,后日的天气不错,到时到酒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