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地势总体来说西高东低,北高南低,运河北上与五大水系皆有交汇,古人便采取筑大坝、设船闸等措施,分流河水,保证通航要求。李白有诗云:“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黄河西起青海,东入渤海,连绵不绝几千里,作为地上河,含沙量最高,比其他水系更为复杂,给行船带来极大的不便,尤其黄河与大运河交汇处,每逢黄河涨水季节,黄河水倒灌入运河,是运河运输的一大关卡,行船颇为凶险,据传只要顺利过了通河南口,其他运输航道都不在话下了。
通河南口位于徐州南茶城,有三个闸门,分别供来往船只北上和南下,如果要北上,行船必须先进入一个水湾处,然后关闭北闸门和中闸门,只留南闸门,此时运河南水势较高,冲进水湾,水湾水势变高,船顺流而下,待过了中闸门,再打开中闸门,以此类推再过北闸门,一系列操作过后,算是通过了通河南口。
操纵中闸门的刘十江,与五匪中的水中蛇曾有一段交情,刘十江年少之时,遭财主欺负,水中蛇见便出手相助,殴打财主,取了财主钱财,刘十江便免遭一劫。但此事过后,水中蛇也向刘十江索要保护费,刘十江筹集银元悉数封上,才免除一难。
话说,洞中狐在桃源港下毒之后,五匪一刻不停留,骑上快马,直奔通河南口。老五水中蛇提上点心、一壶白酒,进了刘十江家门,左等右等不见刘十江回家,索性把鞋脱掉,躺在床上睡上一觉。
待到太阳落山,刘十江欲开家门,忽闻鼾声如雷,刘十江心道奇怪,莫非进入盗贼,便蹑手蹑脚走了进去,一看不当紧,原来是久未蒙面的“蛇哥”。心中一惊,被此人缠上必无好事,莫非向我索求钱财,纵使他再使手段,我只是不给便罢。
水中蛇虽是熟睡,但也十二分机警,刘十江开门之时,便已经醒来,只是假以熟睡,试看一番,只见刘十江呆坐桌前,并无其他举动,便又小睡片刻。
约莫一刻钟,水中蛇在床上翻滚一下,伸伸懒腰,慢慢睁开眼睛,说道:“江兄弟回来了,有失远迎,失态失态。”
刘十江一抱拳,说道:“蛇哥,近来还好。”
水中蛇卖了一下关子,说道:“一点儿都不好,我正犯愁呢,遇到一点点小麻烦,非江兄弟能够救我。”
刘十江见水中蛇似开口提要求,便说道:“时下,未领饷银多日。待蛇哥稍等月余,兄弟我领了饷银,便送蛇哥一些吃酒。”
水中蛇见刘十江错会了自己的意思,说道:“非也,非也,我并非向兄弟借钱。只是送给兄弟一些银元,看兄弟是要还是不要?”
刘十江疑问道:“何故?”
水中蛇便把受人之托,除掉路修身。而此时路修身化名陈真,乘船北上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刘十江问道:“难道是擂台击败冈田岁三的陈真?”
水中蛇说道:“正是此人,要不是忌惮其功夫,我们早就下手了。”
刘十江调笑道:“主要还有他们的几船茶叶吧。”
水中蛇拍拍刘十江肩膀,说道:“知我者江兄弟也,只需要江兄弟在此人北上之时,操作中闸门,使其在水湾之地停留便可,不可放其北上,剩下的便交于我们。”
刘十江顿时收起了笑容,严厉的说道:“平时我最恨日本人,路修身击杀冈田岁三乃英雄也,还望兄弟三思,留此英雄一条性命。”
水中蛇也收起了笑容,说道:“开弓没有回头箭,就算我不杀此人,此人或许已经元气大伤。”
刘十江问起缘故,水中蛇便讲述了洞中狐下毒一事。刘十江顿时跌坐板凳上,失望的说道:“你们谋杀英雄,还要我助纣为虐,休想。”
水中蛇失望透顶,说道:“事已至此,如今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刘十江虽是一个小小的当差的,但素有大志,拧着脖子说道:“就算杀了我,我也不干此坏事。”
水中蛇无奈,便绑了刘十江,带到了老大天上龙跟前,洞中狐笑着说道:“你虽救过他人性命,但如此这样,刘十江还怎肯助我们。”
水中蛇问道:“此人骨头很硬,也不知道报恩,如若放走此人,于事无补啊。”
洞中狐撸撸胡子说道:“此事还不简单,绑了刘十江的妻儿老小,待刘十江办完事情,再行放还,如果刘十江不配合,便让刘十江妻儿老小为其陪葬。”
老大天上龙大笑,高兴的说道:“还是洞中狐有办法,今晚让刘十江陪我们一夜,绑了刘十江的妻儿老小再放行不迟。”
刘十江顿时瘫软在地,在五匪那里停留了一夜,便跌跌撞撞的回家了。回到家中,刘十江越想越气,骂道:“土匪,无恶不作的土匪。”
待到中午,刘十江坐上一条小船,顺着大运河朝南而下,走了一天一夜,遇到几艘装满货物的大船,刘十江大声问道:“可是东州路修身?”
路修身听的仔细,走出船外,只见一人一船,船上的人似有疲倦,眼中充满血丝,路修身抱拳拱手,说道:“正是在下,有何指教?”
刘十江慌慌张张的说:“前面有人不利于英雄,万万小心。”
路修身见此人一脸真诚,便说:“请上船说话。”,随即递过去一个软梯,刘十江顺着梯子爬上了大船。
刘十江便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了路修身,路修身说道:“我正疑惑,为何许多船工体软乏力,原以为行船劳顿,没料到被人酒中下毒。”
刘十江说道:“正是,待你们行至通河南口,估计大多数人已经站不起了,便是对你们的最后一击。”
刘十江赶紧说:“我的小船速度快,你们还有两天的路程,趁此机会,抓紧找个郎中,吃些汤药,恢复体力,也能与土匪拼上一拼。”
路修身对刘十江千感谢万感谢,说道:“你也速回通河南口,免的五匪生疑,伤了妻儿老小性命。我也会在通河南口水湾处等待五匪,让他们以后不能再害人。”
佛说:“万法皆空,因果不空。”,但行好事,莫问前程,世间一切,皆有因果。
刘十江与路修身素未谋面,皆因江南擂台一战,牵下因果,此乃重英雄惜英雄也,这是因,此后便有了刘十江乘小船,冒死相救,路修身因此躲过一劫,这便是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