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古为邺阳城,外有护城河,内有坚固城墙,自古以来易守难攻,为兵家必争之地。?成阳真以高阳为大本营向四周扩展,其军分三部分,两部互为倚角,分别布局在高阳和新城,另外一部在两者中间,呈“品”字状。
路修身带领一个班的兵力化作迁徙百姓,赶小路直奔东州北部高阳,一路倒也无惊险。到达高阳城后,为不引人耳目,路修身和路洪水、李牧士三人一队,其他人分散各处,互为协助。看那高阳城倒也热闹,秩序井然,买卖声不绝入耳,完全不似一路上饥荒遍野的样子,如果不考虑时局,倒可以用世外桃源来形容。向城市北郊走去,更见那一列列新军,队伍整齐,精神饱满、士气充足,虽没走近营房,但那操练声早已传来,声音壮耳,气势如虹。
李牧士看遍四周,俯身低声向路修身说道:“看来成阳真不仅治民有方,治军更是高出一筹,新城和高阳两支部队互为倚角,犹如一个口袋,第三支部队就是扎口袋的绳索,不仅可以牵制敌人、互相援助,受到攻击时,此掎角之势便可稳如泰山,消耗掉敌人更多的军力,只要有敌军进犯,没有不掉块肉的。”
闻此言路修身颇为高兴,与自己想法不谋而合,说道:“成阳真军还是?有?点?实力的,是一把尖锐的利剑,值得?合作?。”说完,几人共赴成阳真军大营,经守卫士兵引路,进入军帐营房。但见一人,威风凛凛端坐于营房正中,国字脸、八字胡,急忙站起迎接:“欢迎西北军信使来弊军参观指导,不知道信使有何见教?”
路修身站直身板,两手放在胸前,作合掌状,说:“接冯司令和李将军令,特意拜访成大将军,久仰成将军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与众不同。”,然后介绍说:“这位是李牧士,这一位是路洪水,我们原属王孝家部下,目前效忠于李一鸣将军座下。”
成阳真听后大喜,说道:“莫不是讨伐张勋,怒杀长毛子的王孝家大英雄。我辈最敬仰英雄,今日得见众人,犹如见到王孝家大英雄,让人不胜欣喜,以慰平生之憾啊。”
“正是此人,不过......只见英雄定太平,不见英雄享盛世啊。”路修身愁眉苦脸的说道。
“何来此言?”成阳真听后急迫地问道。
“还不是威武军的尹老三,王孝家兄弟路过东州时,他觊觎我们手中的几百杆枪,派地区联防张团长强硬吃下了,现在王孝家兄弟还关在威武军大牢,生死未卜。”李牧士说完,眼圈红红的。
成阳真闻此言大怒,说道:“尹老三心胸狭窄,当初因种植鸦片事项,我与其发生争执,奈何其竟鼓动督军尹水杰罢免我旅长之职,简直以私废国也。”
路修身说:“当今百姓受苦、黎民受难,外有列强环视,内有土匪霸道,尹水杰作为一方督军,对地方无所建树,排挤外人,猜忌有功军将,乃自掘坟墓也。”
成阳真说:“罢免旅长职务后,多亏一些兄弟抬举,才能在这高阳城中息身。可恨的是一些兄弟也被牵连了,据说也被投进威武军大牢,空有一身报国的热情,可惜时势不与,空有遗憾……。”
路修身赶忙说道:“李一鸣将军时刻关注威武军动向,更是关注在押人员,为避免不测,我们在威武军附近安排了几个旅的兵力。待我这次返回东州南,定要去威武军走一遭。”
成阳真欢喜,走上前去,捂住路修身的双手,说道:“路修身兄高义,有用着我们的地方,尽管吩咐。”
路修身说:“吩咐谈不上,这次也是按照李将军指示,与大将军约定时间,共同狙击尹军,拯救黎民于水深火热之中。我们在南部袭击威武军,你们在北部阻击联防团,实现南北合攻之状。”
成阳真迟疑了一会儿,真诚的说道:“兹事体大,兄弟的身家性命全在我身上,容我与众兄弟商议一番,再报告给兄弟。”
路洪水急迫的说道:“时间紧迫,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还请将军速决。”
李牧士看成阳真稍微有点疑虑之情,分析道:“自古以来得民心者得天下,尹军不得民心,我们双方军队受百姓爱戴,此一利也;东州西部有山、东部有水,中部无险要之地阻隔,我们南北夹击,道路不阻隔,此二利也;我们两家联军,人员数量方面远高于尹军,此三利也。有此三利,不取可惜。待事成之后,我们禀奏冯司令你部永驻东州北道。”
成阳真决定与其部商议,路修身等人也不好催促太急。
路修身准备给成阳真留些时间,无意中想起一件事情,便顺口说道:“我们来高阳之时,见大批的木材运往对岸,规模之大不像民间所为,是否为贵军所为。”
有道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成阳真闻言,连忙拒绝,说道:“非我军所为。”,即安排人渡河查看,要求务必查清原因。
有道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是该路修身促成此事。当天夜晚,通信兵上报成阳真,地区联防团张团长率部,秘密驻扎黄河西岸,搜集木料等,安排众人造船扎筏,规模之大让人惊叹,据情报分析,有渡河袭击我新城军嫌疑。
第二天中午,成阳真邀请众人分宾主坐定,摆上好酒好菜。说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就算是为了高阳城百姓,我也要拼此一遭。诸位请放心,我与众将商议之后,经慎重考虑后,接受路修身兄弟的提议,与李将军联合,南北夹击,共攻尹军,为表诚意,届时我将通电讨尹。
路修身说:“将军深明大义,我等众人不胜感激。今日我们返回东州南,一是报告给李将军合作事项,约定时间共举大事;二是抓紧时间赴威武军处营救王孝家及成将军的众兄弟。”
路修身与众人满载而归,路过黄河时,路洪水提到:“这一趟收获颇丰,尹军注定败亡,这时我们不如再送给成阳真一份大礼,也给成阳真赢取些时间。”
李牧士看向洪水,说道:“你是指什么礼物?”
路洪水看了看黄河对岸,用手指了指远处的木船。
三人顿时抚掌大笑,说道:“这份礼物不轻,够张团长喝一壶的了。”
凌晨子夜,万里无风,只听见那蛐蛐在叫,燥热的天气让人难以入睡。只听见一个士兵喊:“起火了!”,但见地区联防团张团长所打造的木船皮筏,以及采购的木料顿时火光冲天,正所谓运气不好时,喝口水都塞牙,待几人引着火苗后,随后大风刮了起来,火借风势、风借火势,整整烧了大半夜,张团长打造的船只半成品及成品全部化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