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日的休整，三月十七日清晨，四人开车前往怀托摩萤火虫洞穴。
    三小时左右的路程，对于早起的四人而言，漫长又枯燥。
    “然宝，你要不要喝点水，我带了保温杯”唐乐乐见孙然已经开始迷糊了，便问他，“困了就睡会儿吧，到了叫你。”
    孙然打了个哈欠，眨巴着眼，“不是很困，就是……很久没起那么早了，有点不太习惯。热的吗？给我倒一些吧”
    “热的。”唐乐乐给他倒了些出来，看着他喝完，这才盖好盖子，“我也不太习惯，感觉有一种熬夜后的不真实感哈哈哈”
    前头的韩君久闻言忍不住调侃道，“可不就是熬夜了嘛，谁让你昨晚睡那么晚。”
    “拜托，是谁说带我上分，结果直接连跪的？我肯定要把掉的星打回来啊，不然我都气得睡不着。”唐乐乐撅嘴反驳道，继而又看向孙然，“然宝，你都不知道，他每次说带我上分，每次都会掉，不知道他的段位怎么就会一直比我高那么多！”
    孙然叹了口气，不想理会他们俩的撒狗粮行为，“好了好了，知道你们俩感情好啦。”
    “哈哈哈哈，说什么呢，我当然是和你最最好了。”唐乐乐把脑袋靠在他肩头，“等你好了，我们去掉他的分，掉到他睡不着。”
    “好好好，都听你的。”孙然无奈笑了笑，“就是队友可能要气得睡不着了。”
    “好像也是，那还是好好打吧。”唐乐乐撇了撇嘴，“输赢只能听天由命了咯，我是已经输麻了。”
    路上的车子极少，许是远离尘嚣，这里的天都蓝了许多。
    孙然遥遥望着远处的蓝天白云，山脉连绵起伏，瞧不见首尾。像是盘旋于此的巨蟒，而他们此时，正行驶在通往深处的公路之上。
    “乐乐，这几日你和你哥哥还有在联系吗？”孙然收回视线，问道。
    “有啊，怎么了？”唐乐乐坐直身子，“你找我哥哥有事吗？”
    “你哥哥现在还在南江吗？”
    “对啊，这不是我出来了嘛，家里的事情就只能靠他咯。他前两天刚出剧组，估计要在家里躺一段时间了。”唐乐乐揉了揉眼睛，“你要是有事找他，我可以给他打电话，或者推微信给你。”
    孙然舔了舔唇，不知道自己问这个问题做什么，他也有些茫然了。明明已经决定和他们断绝联系，可是，那个一直关心自己的哥哥，却让他做不到不联系。
    “那推给我一下吧，我想问问……孙家的事情。”
    也不知道他比赛的事情怎么样了，现在还在忙吗？自己不告而别，他会不会生自己的气呢？
    “好，我推给你。”唐乐乐掏手机把哥哥的名片发送给孙然，“可是你不是用不了手机吗？不然我给你问一样的。”
    “……那你帮我问一下，夏逸他最近还好吗”孙然想想也是，自己也不能用手机，到时候还要麻烦厉澄，怪不好意思的。
    还不如直接让唐乐乐问呢，到底是人家亲哥。
    “打字麻烦，我直接打电话你自己说吧，可以吗？”
    孙然点了点头，“可以。”
    厉澄瞥了一眼后视镜，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要问孙家的事情，是……
    想家了吗？
    应该是想家了吧，上次匆匆一别，怕是也没有好好和家里人告别，厉澄收回视线，专心开车。
    “嘟嘟嘟……”
    电话只响了几秒，便被人接了起来，显然是一直在线的。
    “崽？今天起那么早啊，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唐安安不确定的看了一眼时间，是八点多没错，这小子今天怎么起那么早？
    “哥，然宝找你有事。我不是说了今天我们要出去玩嘛，早点起很正常，好了好了，你们俩聊吧。”唐乐乐对于哥哥的调笑已经能做到充耳不闻了，他说明来意便不再开腔。
    孙然缓了口气，冲那头打招呼，“哥哥早上好。”
    “早。你找我有什么事啊？”唐安安换下调笑，恢复如常。
    “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夏逸最近怎么样，他应该比完赛去北极了吧？”孙然曾经同样向往的北极，他该是看到了吧。
    “夏逸吗？”唐安安静了一瞬，“他比完赛就出国了，听说是和你三哥打了一架，分手了。别的我也不太清楚，据说闹挺凶的，北极也不去了，家也不回了。”
    打架？
    分手了？
    孙然说不清那句话带来的震撼更加强烈，但是在记忆里，这两个人的感情一向是很好的。
    “怎么会这样……他们俩感情不是挺好的吗？”唐乐乐率先问出孙然最关心的问题，“哥，那你知不知道这个夏逸现在在哪里啊？”
    “唐乐乐，你哥我是个演员，又不是特工，我怎么知道他现在在哪里。”那边又沉默了几秒，这才啧了一声，“孙然，你要是真的担心他们的感情，还不如回家去问问你哥，问问他们俩为什么突然闹掰了，总比你来问我要好得多。”
    “我总归是外人，听到的也不一定是事实，你觉得呢？”
    “……是，你说的对。”孙然抿唇，像是忽然失去了目标般，将视线重新落于窗外，“谢谢哥，打扰你休息了，不好意思。”
    “没事，不算打扰。你最近还好吗？听乐乐说你瘦了很多，身体还是最重要的，好好照顾自己。”唐安安见这边没了声音，也没再多说什么，转而和唐乐乐聊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唐乐乐见孙然情绪低落，一时也想不出来怎么安慰他，只能笨拙的拍着他的肩膀，“你别难过，说不定他和我们一样，只是出来玩了呢？”
    孙然摇了摇头，重重叹了口气，“乐乐，我想……我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打架了。”
    “为什么？”唐乐乐歪头问他。
    孙然看了他一眼，却是不肯再开口。
    “好了，准备一下吧，我们要到了。”厉澄及时开口，打断了唐乐乐打算继续问的思路，他急忙把手机揣进口袋，也跟着看向窗外。
    眼前不再是广阔的平原和热闹的都市，而是被层层叠叠的群山所替代。
    远处的山脉此时更加近了，隐隐约约还能看见其中的茂密植被，那山顶环绕着一层薄雾，给人一种朦胧之美。
    虽是少了城市烟火的点缀，但这里的天更蓝，云更白，不必城市的逊色半分。想必这里的夜晚，更是要漂亮上几分吧。
    他们停在了周边的酒店前，韩君久和唐乐乐负责拎行李去拿房卡，厉澄停好车后则是带着孙然跟在后面。
    “订得两间大床房，这是你们的。”唐乐乐拿着房卡走到厉澄面前，“305，我们在306，走吧，我们去坐电梯。”
    厉澄接过房卡，“好。回去休息一下，吃完午饭我们就可以出发了。”他说着便接过了唐乐乐手里的东西，“我自己了就好，谢谢了。”
    “行，给你吧。”唐乐乐见不需要拿行李了，干脆挽着孙然的胳膊，先一步上了电梯。
    “我们是直接去怀托摩吗？”唐乐乐问道，韩君久和厉澄跟着上了电梯，韩君久闻言笑了笑，“我们一点先去怀托摩洞穴，随后再检票去鲁阿库里洞穴，那里可以看到蓝色萤火虫，还有钟乳石和瀑布。”
    “这样我们才算是不负此行，不仅能看到萤火虫，还能看到钟乳石和瀑布。”厉澄摁下三楼，扭头看了一眼双眼放光的唐乐乐，“乐乐，洞穴内是禁止拍照的，你的摄像机恐怕不能带过去。”
    “啊……那好吧。”唐乐乐撇了撇嘴，“那就不拍呗，反正官网能看到照片，一样的。”
    “钟乳石？这里还有钟乳石吗？”孙然眨了眨眼睛，看向厉澄，“我从来没见过钟乳石哎。”
    “有的，一会儿就能看到了。原本是想着再去一趟霍比特人村，但是我们的行程时间和那边对不上，三点半这边结束那边也结束了。”厉澄揉了揉他的脑袋，“要是有机会再来，我们可以去一趟，听说那边的房子都是绿色的，环境很美。”
    “有机会再来吧。”孙然笑了笑，谁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呢？
    “然宝，没关系的，我们明天就要去基督城了，听说那边的中餐馆味道一绝！”唐乐乐冲他笑，“我已经迫不及待了，哈哈哈。”
    “有吃的你比谁都积极。”韩君久无奈点了点他的脑门，唐乐乐拍了拍他的手，“吃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知不知道？”
    孙然听说过基督城，那边的中餐馆确实味道不错，“乐乐，那你想好要吃什么了吗？”
    “去大本营吃火锅和酸辣粉，真的真的，然宝你相信我，他们的酸辣粉真的很好吃的。”唐乐乐想想都要流口水了，“你不知道，以前我哥来过一次，还特意打视频让我看着他吃，那给我馋的啊，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他干的不是人事。”
    看得见吃不着，确实不太像人干的。
    孙然抿唇怕自己笑出声，转头一看，电梯已经抵达了三楼，“走了走了，三楼到了。”
    他先一步踏出电梯，下一秒，和一位男士四目交接。
    “抱歉。”他只看了一眼就移开视线，扭头让他们快点出来，别人要下去。
    那人让到一边，给他们下来的位置，眼神控制不住的直往孙然那边看。
    等他们一下来，那人便匆匆进电梯，关上了门。
    孙然觉得奇怪，刚准备看看这个人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扭头看去时，已经看不到人影了。厉澄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能看见紧闭的电梯门。
    “怎么了？”厉澄回头看他，“是他撞到你了吗？”
    唐乐乐和韩君久也偏头看了过来，孙然连忙摇头，“没事，就是觉得……他好眼熟。”
    不会吧，夏逸出国了，会不会是他？
    可是……
    可是夏逸该是金发戴着眼镜，意气风发才对，而刚刚那人一头黑发杂乱，身形消瘦，与记忆里那个向来骄傲的年轻设计师天差地别。
    “然宝，真的没事吗？是不是手不舒服啊？”唐乐乐拉着他的手看了看，可是隔着纱布和石膏，哪里看得出来什么。
    孙然缩回手，冲他摇了摇头，“真的没事，就是有点眼熟，可能是以前在哪里见过吧。走吧，先回去收拾一下吧”
    见他没事，四人便各自回了房间。
    在没人注意的角落里。那道门再次打开，走出一位胡子拉碴的男士，他遥遥望着孙然离去的背影，用力攥紧了拳头。
    “他没事，就是生气了不愿意回家而已，你为什么一定要和我闹？！他不回家，你也不回家了吗？！夏逸，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要闹分手？！”
    他真的没事吗？
    双手都包扎着，会是没事的样子吗？
    孙黎，你真该亲眼来看看，他瘦了多少。
    男人转头回了房间，能在这里遇到这个人，他是没有预料到的。得知孙然去了巴黎，他也跟了过去，可他刚打理好，就听说他们离开了巴黎，去了新西兰。
    也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再叫自己一声哥哥……
    孙然回到房间就猛灌了一瓶水，厉澄被他这样子吓了一跳，急忙让他慢点喝，“怎么喝那么急，呛着了怎么办？”
    “在车上都不敢喝水。”孙然喝完整整一瓶水，这才停了下来，“刚刚那个人真的好眼熟……但是夏逸哥哥不应该是那个样子的。”
    厉澄把瓶子丢进垃圾桶，拉着他坐下，“那他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孙然坐下，想了想道，“他该是一头金发，瞧人都是自信且骄傲的。年纪轻轻就成为了有名的设计师，不该是刚刚那样……落魄的”
    “可是佐恩，没有人规定他一定要保持那个样子生活下去。”厉澄安抚着他的情绪，“你说的，你见到的，或许只是他的一种生活状态。只要是他，无论什么样子，都是他。”
    “我……我不希望他变成那个样子，希望那个人不是他。”
    “我也希望，但是你要明白，我们没有办法去决定别人的人生，他想成为什么人，会变成什么样子，除了他自己，没有人能决定。”
    “咚咚咚……”
    孙然还没说话，便被敲门声打断了，厉澄起身去开门，一般这个时候，来敲门的都是唐乐乐。
    可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刚刚那个蓬头垢面的男人，唯一不同的就是，头发梳好了，整齐的落在耳畔。
    “先生，请问您找谁？”
    男人看着他，将视线落在屋内的孙然身上，“孙然，是我，我可以进来吗？”
    这声音……
    真的是他？！
    “夏逸哥哥！真的是你？！快快快，快进来。”孙然起身要拉他，却忽略了自己的手，一时间疼得他瞬间皱起皱眉头。
    夏逸，就是刚刚孙然口中的那个年轻设计师？
    “里面请，夏逸先生。”厉澄放他进去，“那你们俩聊，我去附近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
    夏逸进屋将孙然拥进怀里，久久都没有松开的意思。厉澄关上房门，到旁边去找韩君久一起下楼买吃的。
    孙然整张脸埋进他怀里，鼻间满是沐浴露的清香，他们有多久没见了？明明说好了一起参加比赛，可是随着他被带回巴黎，事情越来越多，他也渐渐忘了这件事。
    “夏逸哥哥，你还好吗？”孙然抬眸看他，脸还是那张脸，只是现在的他，早已经褪去了记忆里的青涩，显得那样沧桑。
    “我还好。你的手……严重吗？”夏逸松开他，“我一直在找你，可是我去了巴黎，他们说你不在那边，和他们一起来了新西兰。”
    男人抬手揉了揉孙然的脸，“幺儿，要是我和你哥哥分开了……你还会认我这个哥哥吗？”
    “你们……你们之前不是都好好的吗？”孙然有些难以置信，从唐安安那边听到他们分开了，就觉得不真实。如今真的亲耳听见，他还是不敢相信。
    “感情这种事情，谁说的准呢。”夏逸轻声呢喃道，像是在和他说话，又像是在安慰自己，“想分开就分开了呗，又不是天底下男人都死绝了。”
    “我的手还好，再过一个月，就能拆石膏了。”孙然抿了抿唇，“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哥哥，就算你们分开了，我也认你。”
    “有你这句话，我也就放心了。刚刚那个……是你先生吧？”夏逸冲他眨了眨眼睛，“人看着是挺不错的。”
    “啊、还好吧，哥，你怎么突然跑来找我啊，该打个电话嘛，也不至于错过那么多次。”孙然笑了笑，“你黑发还挺帅的。”
    “是吧，我也觉得。”夏逸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哎，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去北极怎么样？”
    “可以啊。我清明要回华夏去，和厉澄去云城，你和我一起去好吗？”
    夏逸想了想，“先不说以后。你们打算去哪里？”
    “去怀托摩洞穴，然后明天去基督城。”孙然想了想，“要不你跟我们一起去好了？大家一起也相互有个照应，车里正好还有一个位置。”
    五人座的人，刚好还有一个位置。
    “可以吗？会不会太麻烦了。”夏逸冲他扬起一抹笑，“太麻烦就算了，我四处走走，也挺好的。”
    “当然可以了。一个人是好，但是出点事什么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也不太好嘛是不是？”孙然劝他和自己一起，可是夏逸摇了摇头，还是拒绝了。
    “你四哥也在找你，不过……还是我快了一步”夏逸喝了一口水，“那我们云城见，我先走了。”
    “哥，你和他……是因为我吗？”孙然还是问出了口，“哥，其实他也不知道，如果是因为我，那你们肯定有误会。”
    “幺儿，我们分开是我们的事情，和你没关系，你不要多想。我想分开，没有人能拦下我，就如同我当初义无反顾和他在一起一样，没人能拦下”夏逸抿了抿唇，如释重负般叹了口气，“或许等我想清楚了，会给这段感情一个结局，你别担心，我们都是成年人，能考虑清楚。”
    “那……你要走了吗？”孙然听他说云城见，意识到他或许要离开这里了，急忙问道。
    “嗯，至于去哪里……还没想好，等你好了，给我发消息，我去云城找你。”他拍了拍孙然的肩膀，“不管怎么样，我都希望你不要为我难过，在一起还是分开，是我们自己的选择，你不用自责。”
    “好……我知道了。那你……一切小心。”孙然叹了口气，看着他离开了房间，久久无法回神。
    是什么误会能抵消那么多年的感情和过去，让他选择义无反顾的抛下这段感情？
    看来，真的有必要回家一趟了。
    “聊完了？”厉澄回来时，房间里已经只剩下孙然一人了，他拎着两份拉面进屋，“怎么了，不开心吗？”
    “没有，你买的什么？”
    “拉面，凉一会儿再吃。”
    “好。”孙然看着他的脸，忽然就释怀了。
    是啊，分开还是继续，都只是一种选择罢了。
    就像他依旧选择离开一样，不过是迟了两年罢了。
    下午一点，四人检票上了游览的小船，顺着河流一路向前，进入了布满了零星萤火的怀托摩洞穴。
    原本的白日被漆黑替代，少了太阳是照耀，这里显得多了一丝冷清。四周皆是石壁，若是说话声音大了，还能听见回声。
    近了，更近了。
    那些点点荧光越来越近，越来越密，所散发的光也越来越亮，真的与夏日夜晚的萤火虫一般无二。
    不知是什么原因，那荧光一闪一闪着，真的如同活过来的萤火虫一模一样。
    “好美啊。”孙然靠在厉澄怀里，仰头看着头顶的萤火虫，耳边是汩汩不绝的流水声，眼前是一闪一闪的萤光。
    闭上眼睛，人便宛如身处夏日夜晚的河畔一般，一抬眼，便可瞧见万里银河。
    随着时间流逝，眼前的萤火虫越来越少，前方的路也越来越宽敞，当第一缕光照射进洞穴时，众人便明白，这是到了鲁阿库里了！
    他们穿梭在群山之间，途径怀托摩，到达了第二站——鲁阿库里洞穴。
    “各位游客，接下来我们将步行进入我们今日旅行的终点——鲁阿库里洞穴。请各位按顺序离开小船，跟着我进入。”导游举着小光牌，指挥着他们排好队。
    此次一同旅行的人算上他们一共二十位，大家站成两排，整齐的等着导游的指令。
    “各位游客，进入前我说一下。鲁阿库里洞穴不允许触摸和破坏，如有发现则会罚款高达一万纽币，请各位在爱护自己钱包的同时爱护这天然的景点，谢谢合作。”导游再次强调不许碰触，只允许观看，这才带着他们进入了洞穴。
    进入洞门，映入眼帘的便是盘旋而下的七层走廊，唐乐乐凑到孙然身边，指了指楼梯，“好高啊。”
    孙然点了点头，“是啊，也不知道里面长什么样子。”
    弯弯绕绕后，他们终于来到了洞穴的底端。
    “各位游客，在我们进洞前呢，要用天然泉水洗手，表示对洞穴内祖先神圣灵魂的尊重。”
    导游带领着他们洗了手，继续朝前走去。
    他们在洞中跟随导游昏暗的灯光缓慢前行，星星点点的萤火虫随处可见。就在此时，导游慢慢将洞中的主灯调亮，令人惊奇的巨大的钟乳石洞穴便惊艳地展现在眼前。
    就见那洞里经过千百年日积月累而形成的钟乳石姿态万千，有的像玉柱从顶垂直到地，有的像雨云倒悬空中，有的像白浪滔滔，波涌连天，千姿百态，蔚为奇观。
    在观赏钟乳石的途中，还能多次听到壮如雷声的地下瀑布冲击着洞口，因此这里的黑水漂流也非常出名，厉澄揉了揉耳朵，低声道，“一会儿就能看到瀑布了，激动吗？”
    “嗯！”孙然双眼放光，“这里好漂亮，想不到钟乳石比小时候课本上描绘的还要漂亮。”
    “是吧是吧，我也是第一次见呢。”唐乐乐拉着韩君久，冲孙然歪了歪脑袋，“唯一不好的就是不让拍照，真是可惜了。”
    韩君久无奈笑了笑，“那是怕有人拍照去贩卖，让一心之人看见了不好。”
    “那倒也是，毕竟可不是每个人都愿意保护这些景点。”唐乐乐点了点头，也就不再觉得可惜，“起码我亲眼看见过，比什么都好。”
    孙然笑着摇了摇头，跟着厉澄继续朝前走。
    远处隐约传来地下瀑布冲击的声音，澎湃汹涌着，让人控制不住想去见识一下庐山真面目！
    他们跟着导游走过去，就见瀑布下的水潭清澈见底，碧绿如玉。那奔腾的水流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让人仿佛置身于童话世界之中。
    “有点冷……”孙然只在旁边站了一会儿，便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厉澄抬手给他扣紧了外套的扣子，又从包里掏出帽子给他戴上，“好点了吗？要不你到我这边来吧，我这边离得远些。”
    孙然点了点头，走到了厉澄身边，离瀑布远了，那股寒意也就少了不少。
    三点多，他们跟着导游的步伐重新回到了检票的地方，这也预示着这趟旅途，已经接近尾声了。
    “自此，本次旅途便结束了。祝各位以后的日子里平平安安，顺顺利利。”
    导游微笑着和他们道别，也结束了今天的工作。
    “他下班了？”唐乐乐问道，“下班那么快啊？”
    周围的游客们都纷纷去了下一个地方，只有他们没有接下来的安排，便停在原地聊天。
    孙然跺了跺脚，勉强暖和了一些，“那是因为鲁阿库里洞穴三点半就不允许进入了，当然就下班咯。”
    “哦~可是怀托摩不是到五点吗？”唐乐乐挠了挠头。
    韩君久整理了一下他凌乱的头发，笑着道，“怀托摩的导游大部分都是英系的，我们约的是中系导游。我们走了，他当然就下班了。”
    “怪不得他一直说中文呢，我还以为是有翻译跟着呢。”唐乐乐笑了笑，见孙然一直在发抖，不禁抬手摸了摸他的脑门，还好，没有发热。
    “然宝，你很冷吗？那我们快点回去吧，免得感冒了。”
    “好。”厉澄见他缓不过来，干脆把人抱了起来，省得还要吹风。
    回到酒店已经是半小时后了，厉澄第一时间就给孙然测量了体温，又灌了一杯板蓝根。
    “我没事，已经好很多了。”孙然看他大有把自己带去医院的意思，急忙安抚道，“我真没事，可能就是突然被风一吹，那水又凉，所以有点冷而已。”
    “你说了不算，一会儿要是不舒服，就要吃药了。”厉澄拧眉看着他，明明前两天还发了低烧，今天怎么就又带着他吹风了呢？
    “抱歉，早知道就该不去的。”厉澄吻着他，不知道如果他再次生病，自己该有多自责，“就不该去看瀑布的，都是我的错。”
    “好了，出来玩肯定要玩的开心啊，这不去那不去的，和在家里有什么区别？我没那么容易生病，别担心了。”孙然叹了口气，“要不你给我泡杯姜茶吧，乐乐那边有茶包。”
    “好，那你躺会儿，我去拿。”厉澄给他盖好被子，出门去了隔壁。
    “傻子。”孙然撇了撇嘴，自己又不是刚出生的婴儿，哪那么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