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郑王看到叶之钥,眼神一亮,立马翻身下马快步走到叶之钥面前,对着马背上高高在上的叶之钥行了一礼。
叶之钥看着倒在地上的聂珩渊,心尖抽疼,这可是她的反派大人啊。
翻身下马径直走到聂珩渊身边,将人扶了起来,厉喝道:“还不快给本宫解开!”
郑王脸色僵硬,还是挥手示意侍卫替聂珩渊解开铁链。
“长姐,你关心他作甚?你以前不是最讨厌他了吗?”郑王上前,一脸纠结的望着叶之钥,心里万般复杂,长姐不会真喜欢这个下作的质子了吧?
叶之钥抿唇,冷声呵斥,“以前是以前,现在本宫看上他了,你不许再欺负他!”
“春桃,把聂质子带回公主府,请府医好好看看。”叶之钥给春桃使了个眼色,春桃立马上前恭敬说道:“聂质子,请!”
聂珩渊跟着春桃走了几步,忽然回头看向叶之钥,嘴唇惨白无比,额间的湿发让他看起来充满了破碎感。
叶之钥眉宇柔和,语气温柔中带着安抚的意味,“放心吧,不欺负你了。”
聂珩渊垂眸,掩藏住眼底翻涌的情绪,跟着春桃离开。
直至聂珩渊离开,郑王才满脸不爽的凑了上前,“长姐,你真看上这聂珩渊了?他有哪里好?”
叶之钥无奈的叹了口气,她知道郑王一向对原主唯命是从,算的上原剧情里对原主最好的亲人。
原剧情里原主死后,郑王亲自在她陵前守了七天七夜,疯狂派人去找凶手,最后得知是聂珩渊干的后,豁出性命想要替她报仇,结果却被聂珩渊绑在马后拖行至死。
聂珩渊是在用以前郑王对他的手段复仇。
郑王对原主一腔赤诚,她也帮郑王一把。
拍拍郑王肩膀,语气柔和的说:“之前你不是一直想要我府中的琉璃酒盏吗?阿姐派人送去你府中好不好?”
郑王皱眉,“长姐!我不是小孩子了,别敷衍我!”
叶之钥轻笑,“对对对,我们郑王已经长大了。”
看着郑王脸都要气成包子脸了,叶之钥才收敛了玩笑意味,认真的看着郑王说:“阿弟,其实我一直都喜欢聂质子。”
郑王懵了,一双眼睛瞪的陡大,立刻开口反驳道:“他有什么好喜欢的?一副肾虚的样子一看就不行,长姐你要是喜欢他这模样的,我派人去搜罗一些美男子,至少也得身体强壮的才伺候的好你啊!”
叶之钥嘴角抽了抽,好家伙,原来原主的后院都是这个弟弟送的。
这是多么“深入”的爱啊!
斟酌几秒,脸不红心不跳的着开口说道:“之前是我不懂,现在我忽然懂了,以前我总爱欺负他,是想让他多看我几眼,让我在他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
“现在我长大了,知道原来这是喜欢他的表现,所以以后我都要对他好,弥补以前不懂事犯下的错误,你也要和我一起弥补,不许再欺负他了知道吗?”
郑王神情一阵扭曲,“以前的行为不是讨厌,是喜欢的表现?”
在冬天将人丢进河中,将人的吃食扔进狗窝,将人缩在笼子鞭挞......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你给我说是你喜欢的表现??
“咳咳......”叶之钥低咳一声,“总之现在你不许再欺负他了,知道了吗?”
郑王面色恍惚的离开了,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但长姐说不能再欺负了,那就先不欺负了吧。
等哪天长姐玩腻了再说。
回到公主府,叶之钥直接踏进了偏殿。
“质子如何了?”
府医立刻跪下,回禀说道:“回殿下,质子并无大碍,只是脉象太过虚浮身体底子太差,得好好细养。”
“该吃什么药你只管开方子,一切以质子身体为重。”叶之钥挥挥袖示意府医离开,走到床前垂眸望着聂珩渊。
聂珩渊和叶之钥对视了一眼便挪开视线,将头转向墙面,只露出苍白的侧脸,让人显得可怜又无助,充满令人心疼的破碎感。
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讽笑,“公主此举是何意思?嫌我不够惨,又想出新花招折磨我?”
叶之钥在心底再一次暗骂原主以前过于恶毒的行事,这要何时才能解开她和反派大人之间的隔阂啊。
坐在床边,语气温柔的说道:“没有想折磨你,我替郑王向你道歉好不好?聂质子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和郑王一般计较。”
聂珩渊眼神微闪,诧异回头,便对上叶之钥那双温柔且包容的眸子。
眼里干净透彻,隐隐透着明亮的光,这是以前的长公主绝对没有的眼神。
聂珩渊心中泛起古怪的感觉,对上这副模样的叶之钥,他居然感觉到心底软了一块。
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
聂珩渊在被子下的手紧紧攥起,心情不受控制的激动起来。
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这是第二次在她面前差点失控,昨夜是第一次。
叶之钥,不对劲。
以前的叶之钥,不可能会让他心绪有如此波动。
“聂珩渊,你还好吗?”叶之钥温柔的声音传入耳中,让聂珩渊猛然回神。
睁开眼,语气淡漠的说:“若我说不好,公主又当如何?”
叶之钥一噎,一时还不知如何接话。
聂珩渊讽刺一笑,“昨天还说要弥补我,公主莫不是只是逗我?”
叶之钥低咳一声,“那到没有,本宫说了要弥补你自然会说到做到,你看今儿不是才为了你豪掷百万,那些文人墨宝,你可还喜欢?”
聂珩渊嗤笑,“难道那些不是公主故意送来看我笑话的?”
“怎么会?!”叶之钥瞪大眼睛,“你怎么会这样想?我是疯了么?花我公主府大半家财买字画来笑话你。”
聂珩渊一双黑眸直勾勾的盯着叶之钥,看的叶之钥无比心虚。
就快撑不住的时候,才听聂珩渊幽幽开口,“公主知晓我自打来盛宁王朝后就不曾习文,还故意送那么多文人墨宝来,不是侮辱我是什么?”
叶之钥倒吸一口凉气,着实没想到反派会往这方面想,抬手作出一个对天发誓的动作声音笃定道:“我叶之钥发誓,绝对没有侮辱聂质子的意思!”
说完,又苦着一张脸丧气巴巴的望着聂珩渊,“我以为你会喜欢嘛......”
一句带着女儿家撒娇意味的话,让聂珩渊的心底猛撞一下。
明明是这张让他厌恶到极致的脸,为什么......
聂珩渊垂眸,掩藏住眼底的波动,一双黑眸逐渐幽深。
除非......她不是“叶之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