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希望能训练出一支百人左右的特种部队,但照陈言的要求,几百个凤翎卫里面怕是都挑不出十个合格的,人数上差太远了。
“恕臣直言,原本特种部队便不是那么容易练出来,更何况还是女子,又难上加难。”陈言坦然道。
“难不成你也是那种俗物,认为女子不如男子?”唐韵怫然道。
“这不是观念的问题,而是事实如何的问题。”陈言摇头道,“男子与女子,原本天生便有差异,各有其优势。而这一点,乃是由人之肉身所决定,无人可以更改。皇上非要以女子练出特种部队,可说是逆天而行,自然难如登天。”
“朕便是女儿身,未见得便输给那些男人了!”唐韵傲然道。
“这个,皇上,恕臣斗胆说一句,就算是您,也没法成为合格的特种军士。”陈言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你瞧不起朕?”唐韵不悦道,“朕自小练武,什么苦没吃过!”
“行,请皇上自明日起,每日绕京城外城墙跑一圈。若您能坚持一月,臣便承认自己瞎了眼。”陈言干脆地道。
“什么!这怎可能!皇城外墙长达数十里,怎可能跑那么远!”唐韵嗔道,“你莫非是在故意为难朕?”
“这是我纳抚营军士,入门第一课基本训练。”陈言看着她,悠悠说出一句。
唐韵一愣。
“而且,我手下军士跑的是山地,不是城墙那种平坦之地。”陈言淡淡再说一句。
唐韵脸色一变。
“并且,我手下军士均是负重跑,起步为二十斤。”陈言说了一句,忍不住看了看她身前高耸之处。
从某种角度来说,她其实也算是“负重”跑……
唐韵脸色变了又变,最终长叹道:“但若这样,只怕凤翎卫中挑不出几人。”
陈言提议道:“若是皇上实在想要多点人,从御卫中选也成。”
唐韵摇头道:“不行,能令朕完全放心的,只有凤翎卫。算了,便照你的要求来吧。可恶!”
最后一句充满不甘。
她一心想要证明女子不逊于男子,可终究人力难以胜天,女子天生的生理构造决定了无法在体能、力量、速度、敏捷等方面与男子相比。
这一点,便定死了有些方面的事,她没法按自己想法来办。
陈言岂会看不出她的意思,但这事他也没辙,唯有道:“若皇上没了其它吩咐,臣告退了。”
唐韵摆摆手,忽然又道:“宣国公北境之事已平,若无意外,半月之内便会回京。”
陈言点头道:“这就意味着宁王必会在半月甚至十日之内动手,臣会着手准备。臣,告退……哎哟!”
却是正要离开,背后突然一阵疼痛传来,疼得他连忙扶住旁边的桌子。
“怎么了?”唐韵吃惊地道。
“臣这背,又疼起来了……”陈言愁眉苦脸地道。
“你这什么身子骨,不过摔一下而已,就伤成这样?”唐韵撇撇嘴。
“臣比不得皇上,您那钢筋铁骨,臣这小身板娇气啊。哎哟,不行,我得坐坐。”陈言一边说,一边慢慢往椅子处挪去。
“行了,朕帮你。”唐韵有些歉疚,上前将他扶到了椅子处坐下。
“唉……不不不行,坐着不行……”陈言刚一坐下,只觉背上疼痛更盛,惊呼一声。
“那,那该如何是好?要不朕给你叫御医来?”唐韵见他叫得凄惨,吓了一跳,更是心中歉疚。
之前一时冲动,没想到竟然让他伤得这么严重。
“臣还是躺……不,还是趴会儿吧。”陈言忍着痛说道。
“地上太凉,趴这受寒怎么办?算了,这边来。”唐韵一边说,一边扶着他绕过御书房角落里的屏风。
那屏风后面有个小榻,她平时原本有单独的小憩之处,但她嫌离得远,为了方便处理政事,索性就在御书房内摆了这榻。
陈言疼得满头大汗,好不容易在榻上趴下,这才缓了些。
看来自己真是跟女人犯冲,这辈子没被男人伤过几次,倒是被女人伤得不轻。上次郑妍,这次唐韵,真不知道他欠了女人什么债!
“还疼么?”唐韵见他这模样,越发心中不安。
“疼……”陈言脸都扭曲了。
“哼,一个大男人,这么娇气!”唐韵嘴里这么说着,犹豫了一下,忽然一侧身,坐到了榻边,双手轻轻按上他后背。
“皇上!”陈言大惊,想要起身在。
“莫要乱动,朕替你揉一揉。”唐韵轻喝道。
“这,这哪使得!”陈言不敢再动,却叫了一句。
“朕说使得便使得。”唐韵板着脸道,双手轻轻发力,来回揉按,“可好一些?”
“这怎么说呢……”陈言迟疑起来。
“好就好,没好就没好,有何为难之处?”唐韵不悦道。
“好是好,皇上这一手确实舒服。只是,您按的这位置不太对……”陈言犹豫着谘道。
“啊?你伤的不是这里?”唐韵愣住了。陈言一直说是背伤,因此她按的是他后背中心处。
“不是……”陈言吞吞吐吐地道。
“那该按哪?这里?还是这里?”唐韵一边问,一边在他背上来回改换位置。
“不是,也不是,那里也不是……”陈言不断摇头。
“到底在哪!”唐韵半晌没找着地方,嗔道。
“这个,还是算了吧。”陈言却苦着脸道。
“少在那婆婆妈妈,朕让你说!”唐韵这下是真有些恼了,男子汉大丈夫,跟个女人惟的磨磨叽叽,让人火大!
“这,好吧。”陈言终于无奈地道,“是皇上您让臣说的啊,臣是伤在腰椎下面一点……”
“啊?”唐韵一愣,目光往他腰处一看,懵了。
腰椎还要往下,这不就是臀上?!
“伤在这处,你说什么背疼!”她颊上一红,微嗔道。
“臣这不是怕失礼么?”陈言惶然道,“那个地方在皇上面前说出来,岂非不敬?”
唐韵轻轻咬着唇,看着他强忍疼痛的模样,心中一软。
回想之前摔他的那一下,确实他最先着地的是那里,伤在那处也颇为合理。
她深吸一口气,双手一移,落到了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