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为师已有安排。”陈言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你即刻开始准备行装,两日后启程回国!”
“不知先生,有何安排?”哈里赤露出喜色。
“我会安排二十人与你同行。”陈言从容不迫地道,“另外再派两人做为王子的军师。”
“什么!只有这区区,二十来人?!”哈里赤喜色瞬间转为惊愕。
“足够了。”
陈言早在当初决定帮哈里赤时,便已反复思索过对策。
乞蕃山遥地远,派大军过去不现实,而且大军一旦出动,必会惹来其它觊觎乞蕃的邻国的反应。
最好的办法,便是特种作战,以点带面,从各方王子入手。
这段日子他听哈里赤等人讲述乞蕃国情,又从孙聆、叶取等人那里穿插确认,已对乞蕃有了大致的了解。
乞蕃民风相对彪悍一些,但民智未开,意识形态上还处于自我为主的阶段,有头领都是散沙一盘,没头领更是散得拢都拢不到一起,和大周这种相对先进的社会制度差距极大。
因此只要带头的诸方王子出了事,乞蕃基本上就会陷入群龙无首的混乱之中。
到时候哈里赤再振臂一呼,以王子身份继位,全民平均教育程度约等于胎教的乞蕃,不会有多少人反抗他。
只从乞蕃不知道哪个王子竟然直接毒杀国主,就知道他们的智谋水平基本在幼儿园阶段。换了是他陈言,绝对来一招挟天子以令诸侯,把国主挟在手中,逼其禅位,这比直接杀了国主要好多了。
他麾下的纳抚营军士数量有限,大量派过去不现实,因此决意采取特种作战的方式,派人助哈里赤清理掉他那些毫不念情的兄弟。
但乞蕃国过来至少要十日以上,也就是说,国主被毒杀已是十日前的事,现在过去又要十余日,到时候乞蕃国内什么情况还很难说,所以还需要有能随机应变之人相助。
因此陈言决定从青山县调俩靠谱的随行,作为哈里赤的参谋。
此时见哈里赤仍是神情犹豫担忧,陈言指了指丁简:“王子与我这下属认识已久,觉得他如何?”
哈里赤不明白他的意思,唯有道:“很厉害。”
丁简如今负责他的安保,其实力他自然是见识过的。他手下那些得力干将,没一个能在丁简手下撑过五个回合,便已说明一切。
“这样厉害的人,为师给你二十个。”陈言沉声道。
“什么!先生还有二十个,这样的手下?!”哈里赤大吃一惊。
他本以为丁简这么厉害的人该是凤毛麟角,是陈言手下的干将,即使是陈言,手上这样的人也不可能多。
事实上丁简本身是二等军士,纳抚营中同等级的军士还有不少,分出二十个来倒也不致影响太大。
当然这二十人只是告诉哈里赤的部分,事实上陈言准备派出的人手不只这个数量,但其它部分就不需要让哈里赤知道了。
当下陈言将自己的计划大致说了一遍,听得哈里赤脸上的担忧和犹豫渐渐消失。
他自己就是乞蕃人,对乞蕃的国情了解当然清楚,陈言的想法和计划确实大有可成之机。
“但二十人,是不是少了些?”哈里赤听完,仍有些迟疑。
陈言很想跟他说我这二十人跟你的二十人天差地别,但看哈里赤的模样,虽然有些被说动,但显然很难全信他。
“当然不只如此。”陈言眼珠一转,“他们和王子只是打先锋,先去探探乞蕃的情况。皇上会另派一万大军,由我大周名将宣国公亲率,前往支援。”
“一万大军?”哈里赤精神一振,“是不是还是少了些?”
“这一万大军乃是前军,还有后军二万,合计三万大军!”陈言继续吹。
“三万大周军士,确实成功机会大增!”哈里赤嘴都快笑得合不拢了,“若是能再多一些,就更稳妥了!毕竟光是巴葛手下,就有至少六千人。”
陈言有点无语了。
都给他吹到三万了,还不满意?
也罢!
反正都是吹,为师今日就吹到你满意为止!
到陈言离开时,哈里赤喜孜孜地带着他十万大周同盟的美梦前去收拾行装。
陈言坐在马车上,没有回家,而是直奔皇宫。
十万大军当然只是个幌子,但为了让哈里赤安心,他得多点准备。不然万一哈里赤自己都信心不足,回了国干出什么猪队友的事,那他这二十名二等军士岂不是危险?
唐韵没想到他刚离开没多久,就又回来找自己,待得问清情况,她不由大吃一惊:“这么急?!”
陈言叹道:“计划赶不上变化,原本臣是想多等两三个月,安排妥当再说,但现在等不了那么久了。”
唐韵蹙眉道:“朕如今只怕也很难抽调人手,前去帮他。”
陈言摇头道:“皇上无需派人,臣已有安排,但需要皇上做几件场面事,第一件就是今晚安排一场国宴,宴请王子,与他亲切会谈并表示不遗余力地支持他。”
唐韵一呆:“什么?”
深夜,皇宫宴毕。
陈言将兴奋不已的哈里赤送回住处,后者方才亲耳听到唐韵配合陈言许下的十万大军之诺,笑得嘴差点没裂到后脑勺去。
而且离开之时,唐韵还将派御卫军护送,以国礼送他离开大周。这么大阵仗,足够让哈里赤相信那十万大军的大谎了。
到家后,哈里赤对着陈言深深一礼,道:“哈里赤此生,从未像现在一样,感激过谁,唯有先生,让弟子衷心感激!若得事成,弟子必奉先生为国师!”
陈言暗忖空头支票这个事我比你懂,谁知道你日后会不会守诺?
但表面上他自然不会这么说,只露出一脸诚恳之色,道:“我家乡有句话,叫做有缘千里来相会。王子能和为师结识,便是缘份,为师自然要倾力相助!时间不早了,王子请休息吧!”
待哈里赤回内院后,陈言转头看向一直在旁默然无语的叶取:“叶先生想说的话,可以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