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且慢!公主说不准任何人进屋,她尚有几件事,要和下官商议。”陈言伸手挡住了门。
“本王要进去,你敢拦我?”宁王怒道。
“下官不敢,下官只是听公主的吩咐。王爷不怕公主发脾气的话,请便。”陈言让开了路。
宁王犹豫了一下,没敢进。
“不准任何人进屋?那一会儿热水来了,谁替她净面?”他压着脾气道。
“王爷请放心,下官自会代劳。”陈言面无异色地道。
“你?你不会对玉儿乱来吧?”宁王看着他,心里有些不安。
“下官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对玉公主无礼啊。”陈言正色道。
宁王想想也是,毕竟就一门之隔,他要是敢乱来,玉儿只叫嚷一声,外面的自己就可以冲进去,该没问题!
不多时打来水关上门,陈言到了床边。
“公主,冒犯了。”
“嗯,你轻一些……”
陈言深吸一口气,再一次将被子掀开。
一个时辰后,宁王看着陈言将婢女端来的第十盆热水接过去,脸沉得快滴出水来。
打这么多水,洗这么多遍,这怕不只是净面,脸都给搓下来了吧?
陈言关上门走到床边,累得满头大汗,暗暗叫苦。
一开始还是美差。
替无数人梦寐以求的玉公主擦洗身体,是个男人都得流鼻血!
但很快问题就来了。
玉公主这娇贵得有些过分。
小强沾在她身上的残液,不用力搓不下来。
可下手稍微重一些,她就叫疼,一惊一乍不断打断他的情绪,搞得他轻也不是、重也不是,心里那股子热浪反而还渐渐弱了下去。
好不容易擦干净打死小强的地方,又要把它爬过的地方全都擦一遍,虽然确实好看,但持续了整一个时辰啊!
“公主,差不多了吧?”陈言将她寝袍穿回去后,实在是撑不住了,苦着脸道。
“嗯……谢谢陈大人。”玉公主羞赧地轻应一声。
“没事没事,下官应该的。”陈言松了口气,赶紧客气。
“从来没有男子看过玉儿的身体,更没男子触碰过……”玉公主说着说着,声音颤抖起来,“陈大人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咳,公主恕罪,方才实在是情非得已。”陈言越听越觉得情况不对,急忙截断她的话。
无论是打蟑螂还是擦洗身体,说到底,也是她叫他干的。
她不会想让他负责吧?
“大人知道么?玉儿本以为这一生会孤独终老。”玉公主轻轻地说道。
“公主说笑了,您天姿国色,要什么样的驸马没有?”陈言陪笑道。
“良缘难觅,若是要我随便找个人嫁了,玉儿宁可一生不嫁。”玉公主美眸凝注在他脸上,看得陈言一阵不自在。
就算抛开唐韵那层因素,这妞可是宁王的亲妹妹!
他和宁王只有恶感没有好感,要他叫那货大舅哥,不如把他宰了算了。
“陈大人,玉儿此生只对一人动过心,大人可知是谁?”玉公主忽然说道。
陈言一震。
坏了!
前戏铺垫完,这妞准备来真格的了!
“这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玉公主没等他回答,自顾自地说了下去,眸中羞赧渐盛,呼吸也急促起来。
陈言见势不妙,一伸手,按在她腿上,用力一捏。
不能让她说出来!说出来,就麻烦了!
“正是陈……”玉公主正要说到最关键的时候,瞬间惨叫出来,“啊!”
最酸痛的地方被他这么一捏,那酸爽别提了!
砰!
房门被撞开,宁王冲了进来:“玉儿!”
跟着他进来的还有婢女和两名护卫,陈言连忙松手退到一边,暗松口气。
玉公主缓过劲儿来,见到有人进来,那番真情告白哪还说得出口?只好含含糊糊地道:“没……没事,我刚才动了一下,疼……”
宁王这才松口气,关切地道:“那小子没怎么你吧?”
玉公主羞道:“没……没事,就是帮玉儿净了面。”
宁王一愣,看着她仍戴得好好的面纱,心里犯起了嘀咕。
对啊,不是说净面吗?怎么面纱还戴着?
一旁陈言赶紧道:“下官先行告退,公主保重。”
说着也不等她回答,飞快地转身溜了。
玉公主看着他逃也似的背影,眼中闪过无尽失落。
方才他分明就是故意捏了自己一下,打断自己的话。
难道在他心中,自己竟是如此不值得怜惜?
到了王府外,陈言这才彻底放心。
妈的,太惊险了!
看来,以后还是少跟玉公主接触为妙。
他一边琢磨一边正要上马车,忽然一人闪了出来,叫道:“大人,小人在此等候多时!”
陈言转头一看,见是那年轻郎中,想不到他原来没跟其他郎中一起离开。
“小人尚未自报家门,”那年轻郎中近前行礼道,“在下姓刘名望,京城人士,如今有一家刘氏医馆。”
“刘郎中等本官有事?”陈言不动声色地问道。
“是,关于那瓶丹药……”刘望开口道。
“且慢,上车说话!”陈言摆摆手,打断他的话。
这话题太敏感,不宜在外面谈论。
不多时,马车已经离开了王府,在大街上缓缓而行。
车内,刘望道:“实不相瞒,小人从不相信什么炼丹之说。”
陈言露齿一笑:“我也不信。”
刘望一呆:“啊?那大人那一瓶……”
陈言哈哈一笑,从车内暗柜里翻出那个小瓶,扯开瓶塞,倒出一颗小丸子,扔进自己嘴里,嚼了起来。
“啊?大人你怎么把这救命的丸药吃起来了?”刘望大惊道。
“你不是不相信这是救命的药吗?”陈言一乐。
刘望一时语塞。
陈言不再逗他,又倒了一颗出来,递给他:“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