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安宫有多座侧殿,陈言跟着那俏丽宫女绕了一会儿,也不知道绕到了哪一座侧殿内,进了一间小屋子。
屋内有供休息的小榻,以及一些书画、书桌等物。
“陈大人,奴婢服侍您宽衣休息。”怜珠引着陈言到了榻前,红着脸说道。
“咳,这不用了。姐姐不用在这陪我,我一个人睡一会儿就行了。”陈言赶紧推脱。
“这怎能行?太后让奴婢服侍好大人,若是奴婢离开,会受责罚的。”怜珠惶然道。
陈言拿不准她说的是真是假,不过看她这架势,显然是绝不肯离开,又有点像昨儿那如饥似渴的架势。
她这千肯万愿的模样,加上他本来刚才就被太后勾起了火气,不免心里也热了起来。
只要把握好分寸,不搞出大事,该没问题吧?
毕竟是太后让她来服侍自己的,或许也存着让她来犒劳自己的意思?
想到这里,他正要说话,敲门声忽起。
“谁呀?”
怜珠愕然走到门口,将房门轻轻打开,顿时傻眼了。
只见门外站着一群宫女,个个面带红晕,目光荡漾地看向陈言。
“你们来这做什么?”怜珠吃惊道。
“怜珠,有好事怎能忘了姐妹呢?”一名宫女悄声道。
“奴婢等一起来服侍大人休息。”另一名宫女含羞说道。
怜珠瞬间反应过来。
这些家伙,知道陈大人要在这休息,便偷偷溜来这里,想再续昨日之缘!
“这怎么行!你们这么多人一起来,那陈大人哪还休息得了?”怜珠微微色变,连忙正色道。
“得了吧!你在这,难道陈大人就能好好休息?”又一名宫女反驳道。
“莫说你没动心思,也莫说你真的只是想在这看着陈大人休息,”旁边一个清秀的宫女压低了声音,“大家都是女子,谁还不知道谁的心思呢?”
怜珠不禁脸上绯红一片,正要说话,突然听到后面传来开窗户的声音。
她愕然转头看去,登时惊道:“大人,您在做什么!”
众女也无不惊愕,看着屋子另一边,陈言已经打开了窗户,正撩着袍摆翻上窗台,竟是准备逃走!
陈言看到外面这么多宫女时,当场下定决心,逃,必须逃!
一个两个还行,这么多一起上,他怕不是要直接死在这!
“陈大人!”怜珠惊叫一声,追了过去。
陈言已从窗户翻到外面,撒腿就跑。
这些宫女虽说不像大周一些地方的女子那样缠了足,但终究是女子,哪追得上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消失在拐角处。
陈言一口气逃出了慈安宫,刚跨出前殿大门,外面突然传来惊呼声:“陛下小心!”
陈言还没反应过来,已和一人迎面撞上。
那人完全没想到竟会有人从里面奔跑而出,惊呼一声,已被他撞得仰倒下去。
后面跟着的两人条件反射地去扶她,仍没能挡下陈言的冲势,登时人仰马翻。
陈言也不例外,直接把三人一起压在了下来,只觉软玉温香,不禁大愕。
随即突然想起出来前有人叫的那一声“陛下小心”,他瞬间色变,慌忙抬头看去,顿时僵住!
被他压在下面的,赫然正是唐韵!
两名凤翔卫则在最下面成了肉垫,将他们两人垫在上方。
唐韵这时也狼狈地抬眼看去,正欲发怒,突然和陈言对上了眼神,一时错愕。
“陈言?!”她吃惊道,“你怎会……还不赶紧起来!”
却是问到一半突然觉得不妥,俏脸胀得通红,低喝一声。
陈言吓得魂不附体,忙不迭地爬了起来,麻溜儿地跪了下去:“臣冲撞圣驾,罪该万死!”
唐韵被凤翔卫扶了起来,气恼地瞪着地上的他:“你的确该死!”
方才倒地时,这家伙那脸好死不死,正好撞在她胸前。
这辈子还从没有任何男人碰触过的地方,居然在这种情形下被这厮给碰了!
好在慈安宫门外没有外人,不然要是被外人看到,那还了得?
陈言吓一跳,这妞不按套路来啊,这个时候她不该是来一句“你也不是故意的,朕赦你无罪”吗!
他慌忙道:“陛下恕罪,臣是有原因的!”
唐韵一边整理衣襟,一边没好气地道:“你今日若是说不出个能让朕信服的理由,看朕怎么收拾你!”
左右的凤翔卫面面相觑。
上回私服出宫时,有个家伙对她说了些猥琐的言语,甚至都不到有肢体接触的层面,陛下便让她们将对方暴揍一顿,估计没两三个月起不了床,事后还嫌她们揍得轻了。
如今陈大人生生给她撞了个满怀,碰触到她的圣躯,她居然还肯给他机会说出理由,足见对他非同一般。
陈言苦着脸道:“臣说出来,陛下得答应不追究相关者的责任。”
唐韵失声道:“你竟还敢和朕讨价还价?”
陈言惶恐道:“臣不敢,但这事确实也不能怪她们,求皇上答应。”
唐韵这下是真的被他惹出了好奇心,瞪着他道:“先说来听听。”
陈言无奈地道:“臣怕死,正在逃命来着,所以没留意陛下来到。”
唐韵一呆:“怕死?逃命?谁要杀你?”
陈言有点尴尬,道:“陛下,臣能不能单独跟您说?”
唐韵秀眉微蹙,终于还是点了点头:“你们退到一边去。”
等到周围五丈之内无人后,陈言才道:“是太后的宫女。”
唐韵一下愣住了:“啊?她们怎可能要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