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黄龙擦了擦额头的汗，说道，“说好了比两场，我要等第二场比完再定惩罚，长爷，您说可不可以？”
长生见他突然对自己客气起来，也知道，他现在已经心服了。
“好吧，既然黄先生这样说，那还是由你来定，说吧，第二场比什么？”
惊心动魄的比赛终于缓和了下来，虽然接下来，或许还是惊心动魄，但大家紧张的心总算放松了。
大家开始聚精会神，等着看下一场。
黄龙想了想说，“我们就从原石中挑翡翠吧，一人挑一个，挑中的赢。”
“那如果都挑中了呢？”长生问。
黄龙想了想说，“那你继续挑。”
“不。”
长生说道：“时间已经不早了，咱们别耽误太多的时间，就一场，一局，如果都挑中了，或者都挑不中，平局算你赢，反正我赢了一局了。”
长生给了黄长生个大好处。
换了平时，心高气傲的黄龙，怎么会接受？
但今天不一样了。
黄龙的气势完全被长生打压了下来。
他哪里还顾脸面，说道，“好，那就多谢了，接着我说一下规则，如果我输了，我两只手都不要了，唉。”
他心灰意冷的样子，还没开始，语气中已经有丧气的意思了。
长生淡淡地问，“如果你赢了呢？”
黄龙想了想，说，“如果我赢了，也不要其他惩罚，就要回我第一场的手就好了。”
长生点点头，知道自己敬了他一分，他也开始退让了，不再咄咄逼人。
“好，如果黄先生赢了，手就不用砍了。”
显然，第二场对长生来说，输赢无所谓。输了，大不了不砍黄龙的手，赢了大不了多一只手。
这样的约定，听起来已经是两个人之间的事，不再关乎石家两位当家的了。
石三凤松了口气，知道今天自己赢定了。
但石二凤不满意，她淡淡地说，“黄先生，您不准备帮我了是吧？”
黄龙哼了一声：“二当家的，输去的以后还能想法拿回来，可我的手如果没了，就真的回不来了。”
石二凤叹息一声。
没办法，找人家来，自然人家说了算。
否则，人家还会替自己赌吗？
“比赛开始。”何欢大喝一声。
再看黄龙从椅子上跳下去，开始在原石堆中寻找着。
长生盘着腿坐着品茶。喝了一口，点点头，“不错，这是凤姐的茶吧？”
凤姐嗯了一声。
长生又喝了一口，“果然好茶，这茶不知道晚上品，该如何？”
他有意无意地暗点凤姐。
虽然其他人不知道两人的约定，凤姐还是有些羞涩，又有些气恼。
她走到长生的身边，拿起茶壶，给他倒上，说道，“晚上喝茶不好，容易失眠。”
长生笑道，“我喜欢，只要味道好。”
凤姐狠狠地在他的腰间掐了一下。
凤姐回到石三凤的身边，又恢复了高冷的样子。
琪琪低声提醒，“爷，您忘了吗？正在比赛呢。”
“哦，对啊，我差点忘了。”长生不慌不忙地起来，来到黄龙的身边。
再看黄龙，正在石头堆里不住地挑选呢。
他拿起一个，不确定，又拿起一个，还是不确定。
他愁眉苦脸，犹犹豫豫的。
就像一个棋手，手里捏着棋子，却不知道该不该落下去。
长生知道，他方寸乱了。
关乎他的手是否要被砍下去。
是两只，还是一只，或者救回自己的手。
所以，他很认真。
也很累。
额头的汗珠，像豆粒一样，吧嗒吧嗒地掉着。
衣服也湿透了。
由于个头矮，架子高处的，他几乎看不到，很着急。
长生突然从高处拿下一个，对他说，“黄先生是不是看这个，拿着吧，时间差不多了。”
黄长生愣。
长生示意他，黄龙若有所思，抱住了石头，往回走来。
长生见他拿着石头走向桌子，自己从里面挑了一个，也走了回来。
何欢见两人都选中了石头，说道：“切。”
小五接过另一的石头，刺啦一下，绿光直冒。
是翡翠！
黄龙紧张了起来。
因为，长生的是翡翠，那么，他的必须是翡翠。要不然，两只手都要砍了。
他突然在想，这小子是不是要害我，他最后挑了一个给我，是什么意思？
但想想他的眼神，似乎带有善意。
小五从他怀中抱过了原石。
黄龙忐忑不安，五十几年来，第一次心慌。
长生站在他的身边，突然拍拍他的肩膀，微微一笑。
他这一笑，黄龙突然有了底。
一瞬间，他觉得身边这个青年不是敌人，而是朋友。
刺啦——
一刀下去。绿星闪烁。
小五大声吆喝，“是翡翠。”
结果，两人平局。
按照规定，平局两种算法，大的方向上，长生赢。
但长生说过，第二局如果平了算黄龙胜，也就是说，他留下了自己的手。
黄龙伸手握住长生的手，无限恭敬地说：“长爷，您是目前为止，我见过的第二个鉴石大师。”
第二个？
那么第一个是谁？
还有谁能让黄龙恭敬如斯？
长生在想着。
这时候，大家纷纷离场。
一场比赛就此结束。
石三凤笑了。
她走向石二凤，说道：“二姐，什么时候我去接管矿山啊？”
石二凤冷笑：“这么心急啊，随时！”
说着，石二凤带人走了。
何欢也跟了出去：“二当家的，我不想在这里待着了。”
“好，那你跟我走。”
“欢哥，那我呢？”强子跑了出去，又回头看看凤姐，说道，“我留下来，没几天会被这小子打死的。”
长生心道，你们还算有自知之明。
石二凤看看他们，说道：“你们跟我走。”
等该走的都走后，玉石馆只剩下长生、凤姐、石三凤、琪琪、小五小六，还有大王二王，以及大红小红。
石三凤喜笑颜开地看着长生，“长爷，您可是我石三凤的大恩人，行，你立了大功，说吧，要什么封赏？”
长生摇摇头，“封赏就不用了，你看，摊子越来越大，我这个人懒散，不想天天守摊，是不是找个人替我盯着？”
“找谁啊？哪有您这样的大师？”
长生假装一抬头，突然看到外面门口的人，说道，“外面谁啊，会鉴石吗？进来？”
随着长生的话落，疯老头进来了，点头哈腰地说，“会一点。”
说完，疯老头有意无意地瞥一眼凤姐。
凤姐看到疯老头的眼神后，觉得有些似曾相识，但没有多想，又避开了目光。
其实，长生早就看到疯老头了。
两人假装不认识，在那里说着鉴定的知识。
石三凤捂着鼻子说，“这不是一个老乞丐吗？他怎么行？”
长生忙说，“衣服可以换嘛？你给他发工资，他就不是乞丐了，对吧，长爷要的是鉴定的技术。”
疯老头忙说，“长爷说的对。”
“他真行？”石三凤看看长生，又看看凤姐。
疯老头随意地摸着桌子上的原石，虽然不如长生那般潇洒，但也有像那么回事，而且一一说准。
长生笑笑，“不错，虽然比长爷差了些。”
凤姐点点头，“既然他说行，就行吧，人家已经是爷了，以后要要供着了。”
长生哈哈大笑，倒背着手出去了。走到门口说道，“大王小王，跟着这位爷，对了，叫什么名字？”
疯老头大声说：“叫我疯老头就行。”
长生头也不回地一挥手，“给疯老头安排个地方，洗个澡，换身衣服，以后你们跟着他，至于长爷嘛……琪琪，跟我走。”
琪琪小跑着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