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一个一心只为着整个孟家着想的男人。
最后毫无防备的死在了一次任务当中,甚至于到最后连尸体都没有找回来。
孟逸国清楚的记得,他刚刚完成一个任务,志高意满的回来,想要和自家父亲分享这个好消息。
只要这个任务完美结束,他就能够再进一级。
可等他请了假回家时,看到的是什么?
一身疲惫,双眼红肿的母亲,抱着父亲的照片哭的肝肠寸断。
孟逸国茫然的看向院子里搭着的灵棚,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
当他得知这次任务,只有父亲一个伤亡,理由还是急功冒进.......
孟逸国眼里迸发了滔天的恨意,他如同一只暴怒的狼崽子一样冲进孟德义的家里。
“大伯,不是的,肯定不是这样子的!我父亲这个人你知道的。
万事都求个周全,怎么可能会......”
“好了,这件事,红头文件上写的清清楚楚!也已经做过了调查,确实是你父亲做的不对!”
一向对他和颜悦色的大伯,毫不留情的打断了他的话。
冷冰冰的语气让孟逸国浑身都卸了力。
他手足无措的看向四周,书房里面不仅仅有孟德义,还有孟家其他几个叔伯。
有人低着头一言不发,也有人眼里满是看好戏。
当孟逸国的目光和孟逸兴对上时,他清楚的记得孟逸兴当时的神情,不屑,高高在上。
一时间,他恍然大悟,是他挡了别人的路,是他爬的太快,威胁到了某些人,才会让自己的父亲惨死他乡,
再后来啊,孟逸国守在自己父亲灵前三天,他自己的任务结果也下来了。
等来的不是升职,而是一纸调令,前往南方边境。
明升暗降玩得太过明显,当天晚上他母亲就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一向柔弱的母亲,挺直了脊梁,对着守在床边的他说:“我们逸国无论是在哪里都能够出人头地的!
妈给你守着这个家,一直都会等着你回来。”
孟逸国看着双眼已经肿得只剩一条缝的母亲,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心里的恨意。
跑到孟家和孟逸兴打了一架。
“呸,什么垃圾!就这还想被老孟拉到身边培养?
再敢来我这里,下次废的就是你那个废物妈了。”
孟逸兴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孟逸国,狠狠啐了一口。
随后头也不回的往屋里走去,孟逸国抬头,隐约还能看到窗帘背后还有一人。
“哈哈哈。可笑,可笑!”
这就是父亲一直敬佩的大哥,这就是他想要看到的整个孟家团结一心的模样。
孟逸国跌跌撞撞的出了孟家的大门,把自己锁在屋子里一天一夜。
再见时,他已经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就连恨意都被掩埋在心底。
毅然决然的踏上了南方边境。
这边虽然说有孟德义的人,但到底他们的手伸不了那么长。
这几年的事情,孟逸国多次去自家父亲做任务的地点探查,最终找回了独属于父亲的身份名牌。
这还是当初爷爷刻的,一家四个兄弟,每人一个。
那时候的孟逸国就在父亲埋骨之地立誓:总有一天,我会让孟德义和孟逸兴付出代价!
如今看到孟逸兴这副模样,孟逸国心中痛快不已。
“孟逸兴,你放心,我会让你眼睁睁的看着,整个孟家怎么被我掌控。
这不是曾经你最在意的东西吗?瞅瞅你这副鬼样子,真是可笑又可悲。”
孟逸国伸出布满老茧的大手,朝着孟逸兴的脸上拍了几下,极具侮辱性的动作,让孟逸兴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哦,对了,忘记告诉你了,孟有道拒绝了这门婚事。你的计划已经泡汤了。”
孟逸国撂下这句话,也懒得再看浑身脏污的孟逸兴。
大步往外走去。
孟逸兴趴在床边,看着自己毫无知觉的下半身,再次发出绝望的吼叫!
走到门口的孟逸国,薄唇一勾,连带着眉间的疤痕都微微上挑了几分。
独独留下门口的俩人面面相觑。
半下午的时候,正在书房里面看信件的孟德义被敲门声打断。
“进!”
“报告首长!您让跟着孟逸国的人回来了。”
“让他进来!”
“首长,孟逸国回了趟家里,紧接着就去了趟医院。
根据医院的人来说,孟....营长好像受了很大的刺激!”
“行了,我知道了,走吧,接着盯着!”
“是!”
等到那人离开后,一直坐在沙发上的孟德礼缓缓开口:“大哥,逸国这小子......”
孟德义缓步走到窗前,看向院子里正在玩耍的小孩,声音不咸不淡:“他父亲那件事,是逸兴做的不对。
如果他一直压抑着,我倒还有几分担心。
如今也好,发泄出来了,就能好好办事了。”
“那,逸兴那边......”
孟德礼语气里透露着几分不忍,哪怕跟在大哥身边多年。
看到他对自己亲儿子这么冷情,还是有一点儿心凉。
孟德义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眸色渐深,定定的看着孟德礼:“你不觉得逸国这么一闹,对逸兴也是一件好事吗?
我孟德义的儿子,哪怕身子废了还有脑子。
我如今只盼着他经过这一番刺激,能够重新振作起来。”
孟德礼恍然大悟,连忙朝着自己嘴边打了几下:“还是大哥想的多。是我肤浅了。
磨刀石,逸国确实是很好的一块磨刀石。”
“行了,回头你再挑几个人过来,逸兴再怎么样也是我的儿子。
也总得让逸国知道,他的脸不是谁都能打的。”
孟德义老谋深算的模样,看的孟德礼很是佩服!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出了医院的孟逸国,步伐矫健的三两下就把跟着他的人甩开了。
身影迅速的走进了一个院子里面,轻轻叩了几下门。
门内传出了一道暗哑的女声:“进!”
孟逸国推门走进去,脸上带着轻松之色。
“怎么样了?”
“算是成功一半了吧,最起码孟德义对我的戒备心稍稍放松了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