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衍看着沈菀,问道,“是谁的?”
沈菀把怒气压下道,“是安定伯夫人的娘家宣威将军府大少爷的!”
前世宣威将军府曹大少爷曾随安定伯世子去晋王府见谢景殷,当时他身上就佩戴着这块玉佩,因为玉佩样式有些特别,即便只见过一次,沈菀也印象颇深。
继赵大少爷娶亲,许大少爷提亲失败后,那些人竟然想用英雄救美,肌肤之亲逼迫云家嫁女儿!
沈菀气到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忍无可忍了。
不给个狠教训,只怕还有下回!
沈菀看向谢景衍,谢景衍往她碗里夹了只鸡腿,“你想怎么做?”
沈菀凑到谢景衍耳边低语了几句,温热的气息扑打在他耳边,痒麻麻的,从耳朵一路痒到心尖上,谢景衍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平常这女人看着牲畜无害,做不出狠事来,真碰到她在乎的人,倒也不手软。
一点小事,谢景衍直接交给陈风去办了。
一夜好眠。
翌日醒来,沈菀坐在床上伸懒腰,外面银霜端着热水进来,见沈菀起了,忙把铜盆放下过来帮着拢纱帐。
沈菀从床上下来,去洗脸,正擦拭脸呢,外面冬儿打了珠帘进来道,“王妃,昨儿宣威将军府出大事了。”
沈菀没说话,银霜问道,“宣威将军府出什么事了?”
她知道宣威将军府出事是王爷王妃的手笔,可王妃怎么给云家出气的,银霜不知道,正好奇着呢。
冬儿道,“宣威将军和宣威将军府大少爷被人打的鼻青脸肿的,堵住嘴倒吊在宣威将军府大门口,还是早上路过的人瞧见了,敲门宣威将军府的人才发现。”
虽然宣威将军品级不好,只是正四品,可在自己府里被人打伤,还倒吊在大门口,脸丢大了,以后在军中都没法树立威望了。
沈菀怔住,她是让陈风把宣威将军府大少爷打一顿,倒吊在门口给宣威将军府一个教训,怎么连宣威将军也一起吊了?
沈菀梳洗完,谢景衍晨练回来,沈菀就问他,谢景衍道,“算宣威将军倒霉……”
昨晚陈风带人去宣威将军府揍人时,正巧宣威将军和儿子曹大少爷在花园凉亭下棋,父子感情是真好,下完一局又一局,陈风待在暗处等的不耐烦,他晚上得睡好觉,白天才有十足的精神伺候爷,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就直接动手了,他又不是打不过宣威将军。
王妃让他们揍曹大少爷也是给曹将军教训,何必绕弯子呢,直接给教训就是了。
办完事还得回府复命呢,不过回来的太晚,沈菀和谢景衍已经睡下了,就没禀告他们知道。
谢景衍说着,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沓银票递给沈菀,沈菀接过,数了一下,有四万六千七百两。
那些人不是惦记云家的钱吗,既然让陈风跑一趟了,只揍曹大少爷大材小用了,便让陈风顺手牵羊,把宣威将军府洗劫一下,不论多少钱,都拿来给眉州赈灾,就当是给宣威将军府积德行善了。
昨儿对宣威将军府来说简直是噩梦,先是交代他们办的事被人搅黄了,再是被打了一顿,倒吊在大门口,丢尽脸面,本以为够惨了,结果还不是,公中存放的银钱不翼而飞了,损失惨重。
不过宣威将军在自己府里被人给打了,还倒吊在自家大门口过了一夜的事,文武百官听说了,无不震惊,这般折辱一个朝廷命官,还是个武将,简直令人发指。
早朝上,百官纷纷站出来,一定要揪出下手之人,予以严惩。
皇上得知这事,也很生气,当即命刑部彻查此案,刑部尚书下朝后,就直接带人去了宣威将军府,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可惜搜查了一通,半点线索也没找到,开玩笑,陈风带几个暗卫去办的事,要留点蛛丝马迹,最后引火烧到自家王爷身上,他们也不配跟在爷身边,为爷办事了。
沈菀也不心虚,她就不信宣威将军敢和刑部尚书交代案发当天,自家儿子白日里在护国寺算计云家,要杀陈大少爷的事,不交待出和宣威将军府有过节的人,刑部尚书查案的本事再厉害,没藤也顺不上来摸瓜,而且也只能摸到陈侍郎府和云家,这两家可本事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潜入宣威将军府,把宣威将军父子暴揍一顿,吊在大门口一夜还没人发现。
陈风办事深得沈菀的心,沈菀嘉奖起来也不吝啬,带去办事的暗卫,一人赏了二十两。
心情好,沈菀早饭都多吃了半碗粥外加半个馒头,吃的时候没感觉,吃完了觉得有点撑,带着银霜和海棠去花园遛食去了。
在花园走了好半天,肚子撑的感觉才消下去,谢景衍的锦袍才做了一半,得抓紧时间,不然谢景殷迎娶傅姝当天就穿不上了。
沈菀往墨玉轩走,才出花园门口,那边冬儿跑过来,累的气喘吁吁的,银霜见了道,“这是有什么急事要禀告王妃的?”
急事也谈不上,她要禀告的事对侯府二房很急很重要,对王妃不是。
冬儿缓了口气,才道,“刚刚侯府传来消息,说是红葵的吃食里被人下了堕胎药,红葵这几日害喜严重,吐出来不少,孩子没被打掉,但也见红了,大夫说孩子可能会保不住……”
沈菀听得怔住,侯府里怎么会有人给红葵下药呢?
长房就只有父亲一个人,还有两个不管事的姨娘,不可能会做这样的事,四房也不会,二太太认定红葵肚子里怀的是沈沥的骨肉,把红葵供起来都不够,就只剩下一个三房了。
二房绝后,老夫人的心必然偏向三房……
若说侯府里有谁容不下那个孩子,必然是三太太了。
只是一猜就能猜到的事,三太太不至于这么蠢吧?
二太太承受不住丧子之痛,一病不起,红葵肚子里的孩子让她振作起来,那就是二太太的命根子,动红葵肚子里的孩子,三太太就不怕二太太和她拼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