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先生很快过来，匆匆签了让股协议。
全程他都是木着一张脸，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签完协议全程只用了10分钟的时间，他都没带律师和秘书过来。
“乔先生就不怕我在协议上面使诈吗？”
苏叶莱好奇，因为这份协议是她拟定的。
乔先生面上这才有了一些反应，他诡异地笑笑。
“这不重要。”
两人签完股份转让协议之后，苏叶莱送他到办公室的门口。
乔先生沉默着，直到最后才说：“苏小姐，恭喜你，你赢了。”
苏叶莱弯着眉眼笑：“谢谢。”
“苏小姐，我希望我们能成为朋友。”
苏叶莱笑容不变：“再说吧。”
乔先生在门口磨蹭了一会儿，才徐徐离开。
这场大战以胜利告终。
苏叶莱很开心，她在公司的每一个工作群里发了红包。
莫骁展也是，他看着让股协议热泪盈眶。
姐姐，我们成功了。
外商被我们打跑了。
他怕泪水弄脏了协议，于是用手机拍了照片，用手指摩挲着反复观看。
“像是做梦一样。”
他喃喃着。
“我要将消息带给姐姐，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嗯，我跟你一起去。”
苏叶莱想去看看莫总，莫总等得太久了。
这时候肖靖远的电话打来。
“舅舅，妈妈她走了。”
手机外放着声音。
苏叶莱和莫骁展的笑容都是一僵。
莫总她走了。
苏叶莱紧紧咬住嘴唇，眼泪夺眶而出。
她没来得及把喜报说给莫总听。
她还没听听莫总最后的声音。
她还没告诉莫总：你的儿子和弟弟又很优秀，能够挑起公司的重担了。
她还没来得及告诉莫总：你就是我的偶像。
打从第一眼起，苏叶莱就觉得莫总很亲切，就像她的长辈一样亲切。
但是她没有机会说给莫总听了。
她已经听不到了……
苏叶莱跌撞着跟在莫骁展身后，两个人都忘了坐车，一路奔跑着去了医院。
司机和保镖坐在车里，紧紧跟在他们身边。
跑到医院的时候，殡仪馆的车子正停在门口，肖靖远和莫总的丈夫抱着一个架子出来。
“姐姐……”
莫骁展过去捏着框架里的被褥失声痛哭。
几人都是泪流满面。
“车上只能一人随行。”殡仪馆的司机为难道。
莫骁展推了一把肖靖远：“你跟着去吧，听说人死了还能听到声音，你好好陪她说说话。”
苏叶莱抬起头来，面前的光线糊成了一团，看不太清楚，她眨了一下眼睛，这才看清楚一些。
莫总被司机搬运进了车后座，肖靖远去司机边上的副座上坐下。
“苏小姐，我们的车子在门口。”
苏叶莱的保镖过来提醒。
苏叶莱点点头，对莫骁展和莫总丈夫说：“你们坐我的车去吧。”
几人默默坐在车上，一路无言。
苏叶莱他们的车子跟在载着莫总的车辆后面，车子缓缓行驶，开得很稳。
到了殡仪馆，负责人出来和肖靖远他们商量火化的时间。
时间定在后天早上，是个黄道吉日。
莫总被放进了水晶冷柜之中。
屋内的香被点上，有人吩咐：“家属守着香，快要燃尽的时候就接上，不要让香断了。”
“我守着吧。”莫总丈夫坐在一侧的椅子上，将头埋入双手之中。
肖靖远为难地看了一眼苏叶莱。
苏叶莱说道：“你这两天就不用管公司的事情了，守在这里吧。”
“还有你。”
苏叶莱看向莫骁展，莫骁展低下头来，有些愧意。
苏叶莱在莫总的棺材边上站立了一会儿。
莫骁展说了，死去的人耳朵还是能够听见声音的。
她明明是有很多话想说的，但是现在这么多人在，她又说不出口了。
“妹妹啊！”
这时候外面一个女人啼哭的声音传过来。
莫总丈夫和莫骁展站起来，一个穿白色衣服的人进来，身边跟着一个年轻的女孩。
“姐姐。”
“姨妈。”
肖靖远过去扶姨妈，把她带到了莫总的棺材边上，经过苏叶莱的时候，女人好奇地望了一眼苏叶莱。
“这位是？”
“她就是帮助我们度过难关的人。”
“谢谢，谢谢你啊！”女人拍了拍苏叶莱的手，随后就趴倒在了妹妹的遗体前嚎啕大哭起来。
“姨妈，坐。”
肖靖远给女人端去了一把椅子，放在棺材跟前。
一同过来的姑娘找了靠近门的位置坐下，她眼睛怯生生地瞟了一眼苏叶莱，见到表弟正看向她，就对着肖靖远招招手。
“你过来一下。”
她将肖靖远拉出了门外。
“表姐，有什么事情吗？”
“秦砚北来过吗？”
肖靖远皱了皱眉，摇摇头。
邓霁月很失望，小姨走了，秦砚北居然没来吗？
“里面那个女人怎么回事情，我小姨走了，她还穿这么显眼的颜色。”
肖靖远看着表姐身上的浅黄色吊带短裙，露出一道沟壑，他便移过头去。
“苏姐姐也不是我们亲人，用不着素衣，更何况事出突然，苏姐姐就跟着我们急匆匆过来了，哪有时间去顾虑那么多。”
邓霁月不满得说：“苏姐姐，苏姐姐，你喊的是亲热，她是你哪门子的姐姐，我才是好吧！你不会是看上她了吧？”
肖靖远被她说得耳根滚热，怒声呵斥：“你不要胡说八道，苏姐姐跟秦总才是一对。我只是把她认作姐姐。”
邓霁月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