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存心来找虐
作者:十三嫣   另谋高嫁:表姑娘休想退婚最新章节     
    东哥自然知道谢璟令要干什么。
    这么些年来,他一直都在想要杀了自己。
    他心里也有着仇恨,恨父亲当初抛妻弃子另娶新欢。
    恨父亲对自己疼爱有加却对他们兄妹不闻不问。
    年少时的他就在密谋要杀了自己令父亲痛不欲生。
    成年后更是要用一切手段让父母和自己活得不自在。
    若不把他解决,他会迁怒更多的人。他不能让宋懿的事情重演……
    想到这里,他低声道:“谢璟令如今就像披上了太子护甲的毒蛇,随时都准备吐信咬人一口。他不死,我谢家将永无宁日。”
    宋悦意不知该说什么,一直以来,她都知道谢璟令是个极为可怕的人,所以哪怕在经历江扈那些苦难后,她也从未想过去向他报仇。
    她只想离他远远的,此生永不见。
    东哥继续低道:“那晚,是你大哥替我挡箭,如今……他生死不明,我一定……”
    宋悦意蓦然从被中伸出手掩住他的唇,“不许胡说。我大哥虽为你挡了一箭,但是你相信我,他没事,你不必心生愧疚。”
    闻着她手指上的香气,唇上触碰到她指尖的温软,东哥心跳如擂,一动都不敢动,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将两人此刻的呼吸交错定格住。
    宋悦意立即感受到他的气息变得灼热,忙失措地收回手,却叫他一把抓住,“晚晚,若你大哥真有何不测,你会怨我么?”
    宋悦意摇头,“我大哥真没事,你相信我。”
    东哥惨然一笑,父亲说已经打捞到了宋懿的尸体,只是暂且密而不宣。
    到这个时候了,她都还在安慰他,他何德何能,让她如此为他着想?
    他把她的手包握住,他的掌心似一团烈火,嘴上却言不由衷道:“好,我信你。我听闻,有人已经知道你是宋悦意的事情,只怕会拿此来向你们宋家发难。你可知道这个执着于你身份的人是谁?”
    宋悦意认真想了想,“在上京城不想我好过的人很多。可是如此执着于我的身份的人除了谢璟令应该想不出还有其他人。上次珠儿出嫁那日他的言行就很诡异,若不是你出现得及时,差点就被他轻薄……”
    说到这里,她转而想起周朝晏的话,随口说道:“不过你不用担心,晏叔叔说我的身份是他捏造,有事他他担,还说天塌了他顶着,叫我不要多虑。”
    “好一个天榻了他顶着。”东哥只觉心里刺痛酸涩,是了,这就是周朝晏的行事风格,寡言而多行。
    若没有他,现在的宋悦意只怕在蛇窟的一场阴谋中已成了谢璟令的妻子,哪里还能像现在一样以另外一个身份自由自在的生活?哪里还有他向她表露心迹的机会?
    他低沉寂寥的笑了一声,“谢璟令一直能让巴虏的神箭手为他所用,到上京后,他身边更是隐藏了不少高手。当初随州元宵夜之乱与他们有关,此次金水河之乱他们同样在场。他的图谋想必不小……”
    宋悦意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忙道:“东哥,你不要轻举妄动,若真想对付他,还得从长计议。”
    东哥只是轻轻“嗯”了一声,把她的手塞回被子里,将她周身都用被子紧紧裹住,随后鼻尖与她的相触。
    宋悦意只觉寂静的黑夜里传来了两人重重的心跳声,此起彼伏,交缠而暧昧的气息,让她整个人都热了起来。
    在她终于忍不住要推开他时,他的唇瞬间印在了她的额头,湿润而灼热。
    他一触即离,随后便起了身,“宋悦意,我走了。”
    他转身就走,宋悦意有些莫名,“你去哪里?你打算什么时候来提亲?”
    东哥身形微顿,冷冷道:“不用等了,不会再有提亲。是我对不住你,以后我们各自安好便好……”
    他头也不回。
    绝决而去。
    转眼便消失在静寂的黑夜里。
    宋悦意一时都没转过弯来,不明白他为何翻脸比翻书还快,突然要对她说出绝情的话。
    明明一直都是他情烈如火,对她海誓山盟,摆出非她不娶的架势。
    转眼便说各自安好,究竟是什么意思?
    拿她当猴耍吗?
    她死死咬住唇,她不相信他是那样的人,她必须得冷静想想……
    不远处白雪铺满不染尘埃的屋顶上,司桐眼睁睁看着一出宋府庭院便变得失魂落魄的东哥飞奔而去,回头又看看勾脚半撑着额角的周朝晏,叹声道:“王爷辛辛苦苦安抚了林都尉大半夜,不急着回去歇息,绕到此处,就为了看谢东哥和宋姑娘半夜相会,卿卿我我?”
    存心来找虐吗?
    周朝晏望着周遭雪地里拢起一层轻烟似的白雾,灰蒙蒙的夜空与远处的薄雾融为一色,静谧而幽远。
    他胸口升起一抹心烦意乱,“有没有酒?”
    司桐倒是懂味,竟真的摸了一小银壶出来,“之前偷偷在摘星楼顺的祭天地的酒,就怕口感不好会烧了王爷的心。”
    周朝晏懒得理会他的啰里八嗦,接过来大大饮了一口,没想到酒才入喉,因为太劣,呛得他剧烈地咳嗽起来,吓得司桐忙要为他顺气,被他一掌推开。
    司桐急得跳脚,“早说了酒不好,偏偏王爷还喝得急。”
    周朝晏好半晌才平息下来,白了他一眼,“不是酒不好,是有些人乌鸦嘴,咒的。”
    司桐:“……”
    周朝晏又开始大口大口的喝,没几下就把一壶酒喝得底朝天。
    他把口子朝下竖了竖,见是涓滴不剩,“还有没有?”
    司桐噘嘴朝天翻着白眼,“没了。”有也不会拿出来给人糟蹋当牛饮。
    “你刚才说什么?”周朝晏醉眼冷睨他。
    “小的什么都没说。”司桐吓得在屋顶连退几步,他只是在心里咕嘟的话也能听到?怎么可能?
    退得急了,险些一头栽了下去。
    周朝晏轻嗤一笑,眼白里隐隐透出一股冷蓝,端的慑人心魄,“东哥虽然莽撞,好在心术还正,否则……哼……”
    司桐莫名,“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