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慕容知府正在府中端坐,一个城头守军快步跑来;
“禀报相公大人,城下来了一支朝廷兵马,旗号乃是“呼延”,他们带着几个大车前来,说要请功。”
“呼延?
莫非呼延灼征讨梁山已经取胜?
快随我前去看看……”
慕容知府一抖官袍,带着几个侍卫大步向城头走去。
对于呼延灼讨伐梁山的事情,以他的通天手段,自然是知道的。
等他来到城头,一个英俊小将立在城门前,后方是一字排开的几辆大车。
那小将看到慕容知府,赶紧一拱手,高声叫道:
“敢问可是知府相公当面?
末将乃是呼延将军麾下偏将,特来向大人请功。”
慕容知府眯眼向后方的马车看了一眼,淡淡说道:
“请功?你们向本官请什么功?
你们乃是朝廷直接派遣兵马,和我青州有什么干系?
你应该去京城请功吧?”
城下的小将就是董平冒充的了。
他急切的再次一拱手道:
“相公大人有所不知,我家将军和梁山贼寇厮杀了一场,斩杀梁山喽啰三五千人;
可我军也折损严重,先锋韩韬团练使受了重伤。
我们实在是分不出人手来了;
所以我家将军想劳烦知府相公代为转达功劳。
另外也让韩团练使进城看伤。
这是我家将军书信,请大人过目……”
董平一边说着,从怀里掏出书信,射向城头。
一旁的守军急忙摘下书信,双手递给慕容知府。
慕容知府又深深的看了一眼董平,才展开书信看了起来。
呼延灼的书信内先说了战事,又说请他转交功劳的事情。
当然,书信里也表明了,青州知府给予了很大帮助,能取胜梁山,知府大人也功不可没。
慕容彦达见自己也捞着功劳,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他对着董平喝道:
“把车上的油布给我拉开,本官要亲眼看看……”
等油布拉开,一股冲天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那些血淋淋的头颅摆满了车子。
还有原本在桃花山上的李忠的尸首,以及周通的首级,自然有城头上的人认出来。
慕容彦达高兴的一拍城头道:
“好,呼延将军威武!
来人,给我打开城门,放他们进来……”
“吱呀……”
随着城门缓缓拉开,董平的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冷笑。
用帽子遮住脸的李逵,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他这是兴奋的,知道要大开杀戒了。
“进城……”
不等城门彻底打开,董平急不可耐的大喝一声,率先杀进城内。
正开门的两个守军一下子被他挑飞。
“啊哈哈哈……
梁山好汉办事,都给我闪开……”
李逵狂笑一声,从血淋淋的人头中抽出两柄大斧,快速挥舞着,向城内冲去。
燕顺和郑天寿也跟着大吼一声,带人向城内涌去……
“不好,我们上当了,快逃……”
慕容彦达脸色变得毫无血色,踉踉跄跄的向城下跑去。
“迎敌……”
城头上的几个统兵将领大喝一声,各自带着人马冲了下去。
狼狈不堪的慕容彦达连家都没敢回,在几个心腹的保护下,骑着快马从其他城门逃了出去……
董平和李逵,还有燕顺两人,那个不是心狠手辣之辈?
他们带人进城就是一通乱杀。
幸亏青州城内还有不少兵马,将他们拦了一下,使得城内百姓趁机逃走不少……
饶是如此,在董平几人的狠杀下,青州守军很快被击溃。
他们杀进城内之后,不管男女老少,只要看见人就杀。
整个大街上血污横流,人头滚滚。
孩子惊叫着哭爹喊娘;
丈夫保护家小被尸首分离。
更有兽性大发的梁山喽啰,冲进家里,当着年迈父母的面欺凌女儿……
一路杀进知府衙门,将慕容彦达一家上下百十口人全部斩杀……
原本富丽堂皇的知府衙门,成了血气冲天的修罗场。
他们在青州城肆虐了好几日;
这几日的功夫,整个青州城几乎被他们全部血洗一遍。
能带走的金银珠宝全部装车,带不走的粮草辎重全部烧掉,不给当地的百姓留一点生机。
最后他们退走的时候,留下消息,呼延灼已经归顺了他们梁山。
这次就是和梁山里应外合,来给秦明报仇雪恨的……
在逃走的众多百姓中,有个身背几柄飞刀的汉子。
这汉子跟着百姓逃出城来,免于幸难。
同样他也听到了梁山军散播出来的谣言。
若是有独龙岗上的人在这里,定然能认出此人。
他就是留在山东,慢慢收拢生意的扑天雕李应。
李应回头看了一眼如同炼狱一般的青州城,心里对梁山愤恨的同时,想起了刘正彦曾经给他的交代。
“若是朝廷派出有名有姓的人攻打梁山的时候,特别是吃了败仗,看看能不能劝到西北来……”
李应思索一番,寻找到一匹快马,快速向梁山而去。
…………
自从呼延灼打败梁山一次之后,梁山上的贼寇没有敢再下山。
这都过去三五天的时间了,呼延灼和彭玘每天都派人到梁山脚下查探,始终不见对方出来。
可呼延灼又不敢对梁山贸然进攻。
只是外围的八百里水泊就把他们拦在了外面。
中军大帐内,眉头紧锁的呼延灼开口问道:
“按时间来算,去青州的人应该要回来了吧?”
彭玘点点头道:
“应该差不多了,等慕容知府把我们的功劳报上去,我们不如趁机请朝廷派来一支水师。
唯有如此,才能一举攻下梁山。”
呼延灼点点头道:
“等偏将回来再说吧!
先看看慕容知府是什么态度?
他的一封书信递到京城,比你我兄弟的话语重多了。”
两人正商议间,大营外面的一个传令兵快速跑来。
“报将军,大营外面有个人探头探脑;
兄弟们过去盘查,那人自称是原本独龙岗上的李应,有要事要拜见将军……”
彭玘有些不解的问道:
“独龙岗上的李应?
独龙岗不早就被梁山给侵吞了么?
难道这个李应是漏网之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