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我马上改正,以后不会了。”男人这会儿倒是很乖,她说什么就说什么。
“还有,是否要装义指这个问题,你自己决定就好,不需要征求我的意见,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不是你的指甲盖!”
说着,司听瑜捏了捏他的小指,以示惩戒。
陆祈川简直爱死她这副高傲但可爱的模样了,眼眸含情,不再避讳地用右手轻轻挠着女人的掌心,把脑袋搭在她的肩膀上,红着脸颊轻哼了一声。
“好,只要你不嫌弃,我怎么样都可以~”
“嗯,这才乖,这才是听话的宝贝。”
陆祈川被这短短一句话砸得云里雾里,脸上的热意更甚,挪着身子又凑近了几分,唇瓣微微翘起,试探着就要贴上去了。
司听瑜察觉到他的动作,毫不犹豫地抬手推开了他的脸,顺带着揉了揉他脸颊上并不丰腴的软肉,朝着转角的方向努了努嘴,轻声劝道。
“乖乖,不能再亲了,现在场合不对,我们以后躲起来慢慢亲。”
后面这句话,司听瑜是凑到男人耳边说的。
几乎是气音,卷着一股带着她独有体香的热气,尽数喷洒在陆祈川的耳垂,轻而易举地掀起了他心头的巨浪。
许是身体素质恢复了一些,男人现在的感觉中枢异常灵敏,带着电流般的酥麻迅速席卷了他的全身,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立刻应激,泛起了层层战栗。
他掩饰般将身体撤了回去,依旧是坐着的姿势,一条腿微微屈起,左手状似无意地搭在上面,手掌垂落,恰好替他挡住了一些见不得光的反应。
“好,宝宝,我听你的,我们以后再亲,现在先不了。”再亲近半分,他的身体……会出丑。
就和从前发病一样,这个反应他同样克制不住。
他悄悄尝试过了,确实不受他的主观意识控制。
操控权……在司听瑜手上。
像是突然联想到了什么,男人的耳根蓦然一红,眼睫颤个不停,热气隐隐有向衬衫领口下蔓延的趋势。
司听瑜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站起身后,便朝向转角方向,压低声音喊了一句。
“tony总监,您找到护发精油了吗?没有就算了。”
话音刚落,tony老师爽朗的声音响起,随之传来的,还有他刻意放大的脚步声。
“找到了找到了,这一顿好找,我给你拿了一款我们店的销量之王,保证好用,香味也不大,不影响你日常工作。”
“好的,谢谢你,等会儿我一起买单。”
司听瑜也没管是什么牌子的护发精油,接过就随意握在手里,另一只手拍了拍男人的肩,示意他躺下。
但陆祈川没动,身形紧绷。
不是他不想动,是他实在不敢动。
躺下之后……会更明显的。
“宝宝,我,我突然觉得,不用,不用洗头了吧。”
“啊,怎么啦?”司听瑜摸了摸他的脑袋,关切地问道。
男人急得脸更红了,在她看不见的位置,指甲狠狠刻入掌心,试图用疼痛来让自己沉迷的意志清醒过来,哑着声音恳求道:“不洗了,我们直接,直接剪吧。”
虽然不知道男人为什么又突然变卦了,但司听瑜还是选择尊重他的意见,转而看向一旁看好戏的tony,询问道。
“总监,请问头发可以不洗,直接修剪吗?”
“可以的,美女,我看这位帅哥的头发不脏,也没有受压卷曲的情况,可以直接剪。”tony老师极为配合,没有半点不耐烦。
“好,那就直接剪吧。”
听到她的应允,陆祈川才敢站起身,腰肢微弯,默默站到了她身后,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她的胳膊:“走吧,我们去那边吧。”
“好。”司听瑜不疑有他,率先走了出去。
直到在理发凳上坐下,tony给他围上防碎发兜,整个身形都被完全挡住时,陆祈川浑身紧绷的肌肉才堪堪放松下来,无声地呼出了一口气。
到底是处于市中心的理发店,tony老师是有两把刷子的,不出半小时,就将司听瑜的设计稿在陆祈川头上完美呈现出来了。
“美女快看看,你设计的发型确实很符合你男朋友的五官,稍稍修剪过之后帅哥更帅了。”
顺着他的夸赞,两人同时看向了面前的镜子。
额前的碎发被修得短了一些,正好露出了男人光洁优越的额头,颞叶侧的头发经过打理,更显几分阳光。
司听瑜的目光在镜子和本人之间反复横跳,足足惊讶了半分钟,才想起来称赞。
“乖乖,你从忧郁阴暗小王子变成青春活力帅男大了!”
“男大,是什么意思?”陆祈川有些不习惯地摸着自己的头发,抬眸看向她,不懂就问道。
“男大,就是男大学生的意思,乖乖,你现在这个发型把你修饰得更帅了,怎么办,现在咱俩走出去,别人肯定要以为我们是富婆和被包养男大学生的关系了!”
司听瑜这话说得夸张。
但这毕竟是陆祈川融入社会的第一步尝试,必须给他足够的正向反馈,让他对自己有信心。
否则,按照他的乌龟性子,估计又会习惯性地把自己缩进壳里。
果不其然,在她说完后,男人的眼神认真了几分,左右摆着脑袋,一本正经地盯着镜子中的自己看了许久。
最后,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指,羞涩道:“没有,宝宝你乱说,我就是换了个发型,我还是陆祈川。”
“嗯,你还是陆祈川,不过现在是精致逼人、青春洋溢的陆祈川了!我都开始有点羡慕我自己了,前二十多年积了大德,才能谈到这么帅的男朋友。”
“不,是我,是我比较幸运,宝宝,你也好看,比我好看,你看起来更年轻!”
司听瑜极尽赞美之词,用出高中时做语文赏析题的功底,话都不带重复得把男人大夸了一通。
直把人哄得满脸粲然,眸光灿烂。
陆祈川哪里受得住这些,从头到脚整个人像是冒着热气,唇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明显,尽管他极力掩饰,但笑意还是从他的眼角眉梢中跑了出来。
再之后,他像是被夸得晕乎乎的,失去了思考能力,只知道牵着小姑娘的手,笑得像是一个春风得意的少年郎。
司听瑜掏出手机,多付了一些钱。
就当是给tony大哥的精神损失费了。
毕竟,她哄陆祈川的过程还是有些虐狗的。
出了理发店,两人拉着手在繁华的大街上走走停停。
男人今天接收到了太多溢美之词,比他过往二十年的都多,导致他整个人都有些飘忽,对着人家店铺里的玻璃门照个不停,一手还在自己的头顶上扒拉。
司听瑜看着他幼稚的小动作也不阻止,任由他欣赏自己的美貌,后来甚至起了逗弄的心思,每当有路人经过时,她就大胆开麦,围绕着男人的脸和发型,开始胡言乱语。
“哎呀,真好看呀,小学弟,你长得这么帅,有女朋友了吗?”
听到这个称呼,男人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耳朵噔的一下就红了,迅速环顾了一圈四周,捏了捏她的手掌,不好意思道:“别,你别,别乱说!”
“我没有乱说呀,学弟,我从一开学就注意到你了,咱们学院就你最帅气了,对了小学弟,你成年了没有哇,要是成年了,要不要跟学姐谈谈?”
“听瑜!你别说,别说,不许乱说了!”陆祈川的脸上已经满是羞愤了,眼眸深处还溢出了一抹可疑的水雾。
当然不是想哭,只是情动罢了。
但司听瑜显然不想轻易放过这个逗趣的好机会,以前顾及着陆祈川的病情,她甚至连玩笑都不敢开,现在人好不容易恢复了,当然要好好亲近一番。
所以,她又有了新花样。
“学弟,你要不就跟我在一起吧,我家里可有钱了,给你买跑车、给你买大别野,你陪姐姐两年,姐姐让你少奋斗十年,好不好?”
“你,你别说话!”
“让我再说最后一句,姐姐家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小学弟,为了你,我可以放弃家族联姻,变成一个冷酷的豪门大小姐,我的钱只给你花,人只……”
陆祈川再也听不下去了,微颤着指尖,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女人的嘴,一边将人往小巷子里带,一边压着声线求饶。
“听瑜,你不可以这样!求求你了,不要再逗我玩了,我受不了的!”
“呜呜。”
男人的手稍稍松开了一些,但又不敢完全放开,怕一放手,她的嘴里又会吐出一些虎狼之词来。
得了机会,司听瑜立马说道:“好好好,我不说了,乖乖,我接下来谨言慎行,不逗你了。”
因为刚才的行为,导致她的话在陆祈川这里的可信度极速降低。
男人已经学聪明了,娇嗔道:“我不相信你了,宝宝,你就知道欺负我,你明知道,知道我听不得这种话,还故意取笑我,你变坏了。”
“因为你太可爱了,乖乖,所以我就想欺负你,我以后收敛一点还不行吗?”
“我合理怀疑这只是你的缓兵之计,你肯定还会取笑我的!”
“不会了,今天一定不取笑你了,我认错,乖乖,你把手放开,还有,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去人少的地方。陆祈川低声回答了一句。
“去人少的地方干什么?你想干羞羞的事情吗?你还想亲……”女孩儿的声音戛然而止。
司听瑜的嘴又被捂上了。
这次陆祈川没给她辩论的机会,直接捂了个彻底。
如果再让司听瑜说下去,他就要在大街上出丑了!
一直拐进了一条小巷深处,男人急匆匆的步伐才停下。
司听瑜还未站直身体,就被他用力搂住,脑袋深埋进了颈窝里。
很快,她的锁骨处就传来了丝丝刺痛。
“嘶,陆祈川,你咬我。”
男人伏着身子没动,嘴下的动作依然没停。
“你也变坏了,乖乖,以前你是很疼我的,压根儿舍不得我受伤,现在你都舍得咬我了。”
话虽这么说,但小姑娘的语气十分平静,丝毫没有责骂的意思。
陆祈川充耳不闻,依恋地闭上了眼睛,鼻尖深抵进她白皙细嫩的肌肤里,鼻翼微动,像小动物似的贪婪地嗅着她身上熟悉的馥郁香气,唇部的神经不间断地接收信息,向他的大脑传达着阵阵悸动。
他已经很久没有和司听瑜如此亲密了。
被迫分手的这几天,他全靠着那张偷来的照片、那床抱来的被子,还有司听瑜施舍给他的这些记忆聊以度日。
他居住的阁楼很黑,他的床铺下沉于地面,也很黑。
原本他是习惯乃至享受这份黑暗的,可遇见司听瑜后,他变成了渴望光的圣徒。
他想让司听瑜摸着他的耳垂,在他耳边轻轻叫他“乖乖”;想让司听瑜用怀抱帮他抵御痛苦的侵袭;想让司听瑜用力疼他、爱他。
哪怕把他弄疼、弄碎也没关系。
还好,还好司听瑜还要他。
这么多天的怅然若失让陆祈川又变成了没有安全感的小鸵鸟,他在重新建立与司听瑜的联系,也在重新铸造自己的灵与肉。
这个过程,需要极致的肌肤相触。
其实,亲吻远远不够。
陆祈川变得贪心了,但他不敢奢望更多了……
司听瑜纵容着他肆意的亲密,什么都没说,也没有阻止,反而两只胳膊环上了他的腰,绵软的手掌在他背上缓缓移动。
两人以一种极为契合的方式,在夜幕下紧紧相拥。
直到,她的腰侧传来了一股不-可-言-说的触|感……
司听瑜对其他领域不了解,但在人体机能这方面,她是专业的。
甚至是了如指掌的。
不管是塑料模型,还是临床上的实物,她都看过不少。
所以,她那自动化程度极高的大脑,几乎是在瞬间就为她调取了脑海中的相关记忆。
包括生理状态、长度、动静脉的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