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和日丽的早上。
虽然没有风，也没有太阳，不过气候还是很怡人。
王锦戳了戳床头的捕梦网，看着那不知名的金属挂坠晃荡。
昨天晚上没做预知梦，看来这东西是随机生效的。
起身看看电饭锅，已经变得干干净净。
王锦露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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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小北是单纯吃掉，这种连吃带拿的，绝对是某个傻乎乎的女神。
他知道昨天晚上的美食大赛女神在看，也猜到她肯定看饿了，顺手就留了点粥。
安妮已经睡醒了，她洗漱完毕，跟阿紫阿朱捧着书认真用功。
那是幽海流传的童话故事，很有这里的风格。
胡小北准备好了食材，正站在灶台前方打瞌睡，小脑袋一点一点的。
她显然还没睡醒。
“你都快掉锅里了。”
王锦从她身上解下围裙，少女很配合地变成狐狸，窝在他头上睡觉。
“傻仔…还是没信号，微信发不出去。”小狐狸迷迷糊糊地嘀咕。
她询问了幽海分部的相关事宜，可惜柳青青收不到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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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不着急。”王锦点点头，把准备好的鸡蛋倒进锅里。
滋啦滋啦。
转头盯着角落看了几秒，王锦眯起眼睛，微微歪头。
“早上好。”星空浮现而出。
他显然一夜没睡，那种病弱大姐姐的气质愈发明显。
王锦突然就想感叹一下。
同样是熬夜加班的社畜，星空就是病弱大姐姐，马尧就满脸猝死相。
看来人与人不能一概而论。
“有话要跟我说吗？”王锦语气随意，用锅铲翻着荷包蛋。
星空叹了口气，无奈地笑着。
“你真是个很聪明的孩子。”
“你也是个立场不太坚定的妖精。”王锦递过铲子，星空很自然地接下。
——
星空的厨艺一如既往的优秀。
或许因为心中有愧，今天的荷兰菜异常丰盛。
“美术协会是绝对中立的，我现在有点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了。”王锦托着下巴，看向昏昏欲睡的星空。
“你的报告会交给统辖局，这本身就很不对劲。”
“你居然连这都清楚吗？”星空伸手托着下巴，有些惊讶地看着王锦。
“我有自己的渠道，传递消息和物品…虽然没事相技术那么快，但很可靠。”伸手按了按口袋里的小黄皮子，王锦沉声回应。
“好吧。”星空叹了口气，伸手在空中虚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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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相凝结成薄薄的纸张，那似乎是份合同。
“紧急条约，在某些特殊情况下，美术协会将与各个国家的官方组织站在一起。”
“我们不会掺和战争，也不会掺和怪谈收容，仅就中立这一点来说，确实没错。”
星空展示着合同。
“但同时…我们会在情报方面做些力所能及的布置。”
“你在冷冽者那边的通缉令很模糊就是因为这个，美术协会特意改变了你的事相。”
“你想让我说谢谢吗？在试图窥探我的秘密之后？”王锦没跟他对视，而是盯着碗里的浓汤：“星空，没人会喜欢这样的。”
“抱歉，我认为那份报告会让你得到好处，而且我特意隐去了你和祂的关系。”星空垂下眸子。
“你应该比我了解那只老狐狸才对，隐去某些情报对他用处不大。”王锦叹了口气，认真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男人。
“为了绘制怪谈牌而进行的观察我可以容忍，但…每个人都有点小秘密，不是吗？”
“…嗯。”星空点点头。
沉默良久，他抬头看了看王锦，眸中带着复杂的情绪。
“怎么了？”王锦挑起眉头。
“我在想…孩子突然有了秘密，原来是这种感觉。”
“别突然说这种家长一样的话啊。”王锦无奈地笑着。
星空把女神的事上报给统辖局，其实不是什么大事，他也没真生气。
这是必须经历的过程。
王锦想让星空注意点分寸。
他有很多不能被知道的东西，比如虚假神国，再比如正在调查的幽海分部。
幸运的是，王锦不需要太过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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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术协会或许是中立的，但妖精有情感，有喜怒哀乐，他们不可能保持完全中立。
作为王珏的旧识，星空会在一定范围内给王锦便利。
“总之，以后请多关照。”王锦抬起头，对星空笑笑。
“啊呀…受之有愧。”星空低了低头，浅浅笑着。
——
“喔！有信号了！”
小狐狸顶着手机在船舱里到处乱窜，看着聊天框前的半透明圈圈消失不见。
“诶…又没了。”
她叹了口气。
消息发出去了，可惜最近收不到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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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叮叮叮！
一长串提示音从口袋中响起，王锦挑了挑眉毛，点开微信。
旅行纯子又分享了一大堆见闻，以及…
『我的新漫画开始连载啦(?˙▽˙?)！画了我跟骑士先生的故事哦！
第一本已经到了你的地址，是签名版，还有我们的合影(?>?<?)！
图片.jpg。
最近到了格陵兰群岛，发现了好多穿着白袍子的奇怪家伙，据说是冷冽者(?i_i?)，纯子有躲得远远的。
好久没见到骑士先生啦。听说你的下一站也是这里，我就姑且…小住一段时间，才不是想你呢(′^｀)。
到时候一起泡温泉吧！(≧w≦)』
“哈…这小丫头，已经从冰岛跑到格陵兰岛了啊。”
王锦笑笑。
纯子的旅行很顺利，妃殿下在努力开疆扩土，好好生活。
真好啊。
王锦低下头，开始戳屏幕。
消息发不出去，就先认真把回复的草稿写好。
一边写一边晃悠到战争乌鸦号上，王锦看到了刷洗甲板的雷纳德。
雷纳德这段时间很充实，幽海几乎能称作神秘学者的天堂。
壮汉边开船边记录沿途见闻，过得不亦乐乎。
跟他打过招呼后，王锦继续在手机屏幕上划动。
“嗯…冷冽者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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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锦点开图片，随意看了两眼。
格陵兰岛是冷冽者在现实中的据点，教徒把控了当地大多数产业。
看着上面那些戴着兜帽的男男女女，王锦眯起眼睛。
“嘶…”
他点击照片，放大，再放大。
目光停留在那个中年男人身上。
这张脸…王锦见过，眉眼跟那个精神病女人有七八分相似。
“红桃？”王锦低声喊了一句。
没有回应。
“噢对，救生艇好像丢了一只。”雷纳德拎着铁桶凑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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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丢的？”
“没错。”雷纳德回忆了一下，缓缓点头。
王锦叹了口气。
红桃去复仇了。
能定位到对方位置并不奇怪，毕竟红桃为这次复仇策划了很久。
她来北极就是为了这个，杀死那名在最黑暗时刻依旧不闻不问的生父。
王锦没什么反应，他没怪罪红桃，也没抱怨红桃不愿意再等等。
拦不住，等不了。
王锦其实很能理解，如果把那人换成王珏，他也会毫不犹豫放下一切冲过去。
问题是…
一条救生艇，从这划到格陵兰岛？
红桃大概是被热血冲昏了脑袋。
“怎么说？”雷纳德发觉了不对劲，他沉声询问。
让战争乌鸦号暂时离队，花点时间也能追上。
“不用，我有办法。”王锦摆摆手。
——
“我们知道了，王。”
“完成任务会有奖励吗？填饱肚子…什么的。”
“嘘！女王会生气的！”
海克娜们对王锦眨眨眼睛，嬉笑着离开。
雷纳德目瞪口呆望着她们窈窕的背影，又转头看看王锦，原地宕机了几秒。
“啊…？”雷纳德伸手比划着，“王？她们不是只有女王吗？”
“嗯。”王锦点点头。
“啊？”他再次张嘴，发出了疑惑的叫声。
知识被颠覆，雷纳德实在淡定不下来。
“我答应了她们的女王…一点小事。”王锦叹了口气，“总之，这群海克娜暂时听命于我。”
“兄弟你这…”
雷纳德叹了口气，拍打着王锦的肩膀。
“我能理解你想拉拢力量的心情，毕竟围猎大会就在这几天，但出卖自己真没必要。”
“出卖自己…也不算吧。”王锦摸着下巴，“她们帮我更多一点，毕竟人多力量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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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多…力量大？”雷纳德五官皱成一团，嘬了半天牙花子也没想到该说什么。
真他妈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