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冬雪乘坐的警车在马路上毫无目的的行驶着。
开车的男警员通过后视镜看了看脸上仍有红晕,眉头却紧紧皱着的杨冬雪,开口问道:“杨队,我们现在去哪?是去警局呢,还是回医院呢?”
“去警局。”杨冬雪没好气的应了一声。
“好的。可是,杨队,我们从医院出来的时候,郝主任可是特意交待了,让你办完事之后务必再回一趟医院,她还要替你再检查检查呢。”
“你哪来那么多废话,你是听我的还是听医生的?”杨冬雪通过后视镜,瞪了开车的警员一眼,吓得他急忙移开了盯着后视镜的目光。
“听你的,当然是听你的,你才是我的领导,我这么问不也是为了你好嘛。”
“行了,回警局,别废话了。”杨冬雪回了一句之后,重新把目光转移到了窗外。只不过,她依旧满脸的愁容,看上去心事重重。
开车的男警员将警车在一个路口处掉了个头,见杨冬雪依旧愁眉不展,便找了个话题,开口道:“我说杨队,我是真想不通,你说你家境这么好,干嘛要来当警察呢?当警察也就算了,还非要当个刑警,你何苦这么拼呢?”
听了男警员的话,杨冬雪并没有回答,依旧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有得到答案的男警员有些不甘心,他突然想到了刚才在小区里看到了那一幕,猜想杨冬雪应该是在为刚才的事烦心。
于是,他试探着开口说道:“我虽然刚加入咱们刑警支队不久,但我可是听说了,咱们市里王副市长的公子可是一直对你有意思呢。你放心,刚才在小区发生的事,我绝对不会外传,更不会告诉王公子,我...”
“闭嘴!”杨冬雪沉着脸打断了男警员的话,“贺斌,我警告你,少去打听关于我的消息。再让我知道你天天不干正事,只知道打去听八卦消息的话,你就给我滚出刑警队!还有,刚才在小区里发生的事情,你要是敢告诉其他人,我同样会把你赶出刑警队,听明白了吗!”
“别啊,杨队,这些小道消息真不是我主动去打听的,都是...都是别人告诉我的。还有,小区里发生的事,我可以保证不告诉其他人,但我无法管住别人的嘴啊。刚才,在场的人可不少呢,万一他们要是传出去了,那可怪不了我啊。”叫贺斌的男警员一边开车一边苦着脸解释道。
“哼,别人的嘴我管不了,但我可以管住你的嘴。另外,你说那些小道消息都是别人告诉你的?是谁?说出个名字,回警局我立马找他聊聊。”
“这...这怎么好呢,大家都是这么说的,难道你要回去找所有人都聊一遍嘛。”
“好,很好!看样子我最近忙着其它案子,疏于对你们的管理了。”杨冬雪咬着牙点了点头,“你给我开快点,务必在半个小时内赶回警局!”
“是!”贺斌苦着脸,无奈的答应了一声。
见贺斌加快了车速,杨冬雪干脆了闭上双眼,靠在了后排座椅上。她已经开始琢磨,回去该怎么给手底下的那帮警员们上上课了。
在贺斌娴熟的驾驶技术操控下,警车很快就停在了西城区公安分局的大楼门前。
杨冬雪刚下车,便看到了正匆匆下楼往外走的西城区公安分局的曾局长。
看到杨冬雪,曾局长一愣,紧接着快速来到她身边,疑惑地问道:“冬雪啊,你不是应该在医院躺着的吗?怎么跑回局里来了?”
“曾叔,我...我这是回局里拿点东西,过一会儿就去医院。”杨冬雪尴尬的笑了笑。
“胡闹!你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能到处乱跑呢!我看这医院里的医生越来越不靠谱了,怎么可以任由你胡来呢,我非找他们卫生口的领导告状不可!”曾局长板着脸,大声的斥责道。
“曾叔,不怪医院里的医生,她们挺负责的,是我坚持要出来的。毕竟,我作为这个案子的主要负责人,我哪能躺在医院里什么事都不做呢。”
“唉!你呀,真的是太任性了。我早就跟你说过,让你不要参与这个案子。你倒好,主动到市局请命不说,还非要以身犯险。还好你这次只是受了伤,你说,万一你要是把命丢了,你让我怎么跟你父亲交代啊!”曾局长用复杂的眼光盯着杨冬雪,有埋怨,有关爱。
顿了顿之后,他又发牢骚道:“省厅的专案组也是的,非要这么快就把事情的进展全都告诉你,让你躺在医院里都不能安生,唉!”
看着曾局长带着怨气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杨冬雪笑了笑,安慰道:“曾叔,您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作为一名刑警,不就是应该把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案件中来吗,这可是我刚当刑警时,你亲口跟我说的呢。怎么,您现在都忘了吗?”
“唉,你呀。”曾局长摇了摇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他轻轻拍了拍杨冬雪的左肩,语重心长地说道:“冬雪啊,别的话我说了估计你也听不进去。当叔的只嘱咐你一句,后续无论遇到任何事情,千万不可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记住了吗?”
“嗯,我记住了!”杨冬雪点了点头,微笑着答应了下来。
“行啦,那我就不在这儿啰嗦了,我还要赶去市局开个会。一会儿你拿完东西,务必给我回医院躺着,这是命令,听见了吗!”
“是!”
见杨冬雪一个立正,答应了下来,曾局长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正当他迈腿准备离开的时候,一辆红色的法拉利带着轰鸣声停在了警局大楼的门前。
看到这辆车,曾局长刚刚露出笑容的脸立刻又沉了下来。他侧过脸对着杨冬雪问道:“冬雪,这个姓王的家伙怎么还来找你,你们现在究竟是什么关系?”
“曾叔,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我都拒绝过他无数次了,只是这个家伙死皮赖脸的一直在缠着我,我都快烦死他了呢。”杨冬雪瞥了一眼红色的法拉利,不悦地说道。
“嗯。”曾局长点了点头,对杨冬雪的话他还是非常相信的,“这些公子哥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我看着就来气。冬雪,要不要我找他父亲谈谈,让他管好他儿子,省得这小子以后再来骚扰你。”
“不用了,曾叔,我自己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您出面反而不合适。”
“唉!好吧,那我就先走了,你看着办。”
说完,曾局长完全不理会已从法拉利中出来,正拿着一捧鲜花,跟他打招呼的王建鑫,气冲冲的朝自己的公务车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