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战斗很厉害，头脑也很聪明，几十万人的庇护所管理的井井有条。
    夏欢是妈妈最得力的助手，比起自己更适合做少城主。
    她就是一个被娇惯长大的小丫头，自认不是坏人，也不是好人，有善心但不多。
    任性胡闹有分寸，偶尔出格。
    大多数时候还算听话，除了主人送的传承，之前没什么存在感。
    战斗没兴趣，没天赋，管理不会，妈妈教过她很多次，遇到事还是拿不定主意。
    哪怕遇到很小的意外，都要妈妈或者夏欢救场。
    重复几次，妈妈也对她不再抱希望，重点培养夏欢作为接班人。
    她没有生气，反而松了口气。
    自己又很幸运，妈妈对她很宠溺，夏欢也把她当成亲妹妹，数次为她挡刀。
    不是作秀，夏欢替她死过。
    那次刺杀，夏欢把她推开，长刀贯穿了夏欢的胸口，离心脏不到一公分。
    秦之柔晚来半秒，夏欢必死。
    “潇潇，夏欢，是我不好。”
    “血祭时我想过将禁卫军清理掉，犹豫许久还是下不了手。”
    夏欢点点头，没多少意外，她也想过。
    潇潇思绪被打断，变成o型嘴，迟迟合不拢，忍不住又问了一遍：“妈妈，他们真的会动手吗？”
    秦之柔摩挲着女儿的头发：“三成。”
    “你夏欢姐就是个祸水，每次和她一起泡澡，我都忍不住想咬一口。”
    “那些臭男人哪能忍得住。”
    夏欢俏脸微红，愕然道：“妈妈，我想的是七成。”
    “我以为你还有底牌，你别吓我。”
    帐篷外很安静，虫鸣都很小声，没有月色，星星两三颗，篝火噼噼啪啪响着。
    秦之柔手停在半空，不解道：“我御下的能力有那么差吗？”
    “他们就不念半点主仆情分？”
    夏欢脸色更红，看了潇潇一眼，叹了口气，尽可能措辞含蓄：“你和潇潇加一起就不止三成。”
    “男人的奇怪癖好你比我清楚。”
    “那天在高速路上，我看见了你的脸还有别的，你当时看着谁不用我说了吧？”
    “那个小色坯可不缺美人。”
    秦之柔脸红的滴血，夏欢脸红的滴血，潇潇脸红的滴血。
    两人看向潇潇，同时开口：“你也看到了？！！”
    潇潇想否认，小脸烫的冒着热气，有眼睛的都不会相信，只好点点头。
    她记得很清楚，那天无意间抬起头，正好对上妈妈的视线，吓了一跳赶紧收回。
    觉醒者五感都不错。
    不足百米距离，潇潇看的很清楚，听得也很清楚。
    奇奇怪怪的减震声和颤抖的鸟鸣声，还有印在玻璃上的风景。
    她只是年龄小，又不是傻，各种漫画小说芙蓉庇护所里什么没有，书店可不会分级。
    启蒙做的很成功。
    空气安静暧昧，帐篷里味道都香浓了几分。
    秦之柔叹了口气，长戟握在手中，她又不是男人，怎么可能会想到这些。
    何况是生死时刻。
    潇潇想岔开话题：“妈妈，主人那么厉害，你说谁能杀死他。”
    “未央城主都接不住一招。”
    秦之柔眼神落寞，大树倾倒，她们这些还不会单飞的小鸟又怎么可能幸免。
    说话的声音变得空灵缥缈。
    “不知道。”
    “九州太大了，留下传承的存在比星星还多，有萤火，有皓月，也有烈日。”
    “我们趴在井底，能看到多少，可以活下去就很好了。”
    潇潇选的话题负分，夏欢给她使眼色都看不见。
    又是久久的沉默，
    夏欢打破沉默，称呼还是有点生硬：“妈妈，还记得破城那天吗？”
    “一瞬间堙灭百米城墙，那种存在绝不是我们可以抗衡，未央那几个废物比我们强不了多少。”
    “不会是他们。”
    秦之柔陷入回忆。
    当时，未央残兵联合十几个猎杀队围攻芙蓉庇护所，她根本没放在心上。
    芙蓉觉醒者七万，还有十万青壮年普通人辅助守城，绝不是未央残兵和几支猎杀队能撼动。
    然后，一刻钟不到城墙被攻陷。
    城墙在同一时间被打开三处缺口，每处都有百米，高价买的守城重弩一箭未发就被引爆。
    不是异能摧毁，爆炸的是核心，重弩买来后她试过很多次，没有任何问题。
    接着，未央残兵中莫名出现几支战队，每一支实力都不弱，战队甲胄武器都远超芙蓉庇护所。
    更远远超出市面上流通的品质。
    数千人弩箭队，箭矢附带强悍能量，数千人步兵，身穿重甲，顶尖合金刀砍上去连痕迹都留不下。
    投石车，重弩几十架，都有能量加持。
    那一战，处处都透着不合理的诡异，像是有一只大手在背后操控。
    那只手很强，又因为某些原因不敢站到台前。
    未央，不过是一个背锅的傀儡。
    辛苦那么久，一点点筑起的帝国几天时间就被摧毁，心血付之一炬。
    想到这，秦之柔情绪越来越差，夏欢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潇潇傻，她也聪明不哪去。
    黑夜似乎没有尽头，每一分钟每一秒都很难熬，三人几分钟就会内视下，能量枯竭依旧。
    终于，东方既白，天边微微透出亮光。
    三人同时舒了口气，整夜没动静，预示着她们熬过来了。
    潇潇惊喜的发现，她的丹田里开始汇聚能量，很微弱，d级强度都不到。
    她的传承是辅助，血祭后透支很少。
    “主人，她们熬了些白粥。”
    “我放在门口了，你们也喝一碗暖暖身子。”
    帐篷外传来小佳的声音，秦之柔正要拒绝，三人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热腾腾的白粥对熬夜的人诱惑极大。
    潇潇可怜兮兮的看着妈妈，夏欢也舔了舔嘴唇，秦之柔无奈。
    “放门口就行。”
    潇潇赶紧起身去拿，坐太久腿有点麻，差点栽倒。
    小佳很有分寸，没有越过她自己画下的线，见潇潇出来，给了她一个疲惫的微笑。
    一小锅白粥放在线内，晨辉下冒着热气。
    潇潇正要端进去，衣服被人拉住，小丫头吓了一跳。
    小佳表情很无奈，眼里还有几分生气：“潇潇，你能不能有点长进。”
    “动手烧这锅白粥的人就有三个，端过来经手两个人，你就这么拿走？”
    潇潇站在原地不知该怎么办，她就是单纯想喝口热粥，还要给他们磕个头不成。
    就算失势，也不用如此卑微吧？
    小丫头看着小佳一脸懵逼，试探说道：“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