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东出手力气之大,完全不是赵玉兰这样的女流能比。
一巴掌的效果简直比她扇五巴掌还要强。
王彩凤不知道花多少化妆品和白色浆糊才抹出来的细嫩脸皮。
被这毫不怜香惜玉的一扇,右半边脸上迅速浮现出五个鲜红手指印。
浮肿起来一大块。
她来时不知道李向东的病已经好了。
只是被心虚回家的李二狗贼喊抓贼一通忽悠就找上门来算账。
结果却被打的一脸懵逼,整个人有些摸不着东南西北!
心里想不通这死傻子是怎么了?
平日里骑在他头上骂他八辈祖宗他也不敢放半个屁。
今天怎么还敢动手打人?
就在王彩凤捂着火辣辣的脸想着怎么打回来之际,旁边人却告诉她家被砸了。
劝她赶紧回去看看。
王彩凤闻言急匆匆的跑回去,瞧着满屋子无处落脚的破烂。
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迅速朝着四周愤恨喊道:
“李二狗,你死哪儿去了,家都被人砸了你还不滚出来!”
王彩凤扯着嗓子在家里家外喊了一通,却连李二狗影子都没见到。
她咽不下这口气。
又急赤白脸的跑回李向东家门口,坐在地上撒泼打滚嚎啕大哭。
“大家快来看啊,傻子寡妇偷情联手欺负人,把我家都给砸了。”
“这日子可还咋过呦!”
赵玉兰见她还在胡说八道,气得又要去撕她嘴皮子,走到跟前被李向东一手拉住。
“玉兰姐,这事交给我,你别插手。”
赵玉兰侧身看到正铁青着脸的婆婆,也觉得不再适合出头。
于是插着手臂退到一边,把这件事全权交给李向东处理。
周围看戏的十多个邻里乡亲瞧着李向东做事雷厉风行很有章法。
身上完全看不出之前的傻劲,岁数最大拄着拐杖的李老太爷率先惊呼出声。
“向东娃子,你不疯了!”
李向东目光扫过邻里乡亲,张嘴笑着道:
“是的,我的病在李二狗的帮助下,已经彻底好了!”
乡亲听到这么说,都感觉很好奇,村里五十多岁的鳏夫李大牛不解问道:
“向东,你这话可把我们问糊涂了,既然是人二狗治好了你的病。”
“你咋扇她老婆巴掌,还把她家也给砸了。”
即便在乡下是谁的拳头硬就是道理,但凡事也要讲个缘由。
只有站在道德的至高点行事,别人才能心服口服无话可说。
李向东心中明白这个道理,转身背对众乡亲,撩起后脑勺上的头发。
将摔在石板上磕出的伤口给众人看。
“嘶!”
众乡亲看着那掌心大的暗红色结痂,纷纷露出疑惑表情。
李老太爷顿顿拐杖,急切问道:
“咦,向东,你这是咋搞的。”
李向东放下头发转回来,将发生在坟头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当众乡亲听到被推,从大春坟头几十米高的悬崖上滚落下去。
嘴里全都倒吸一口凉气。
李老太爷双手杵着拐杖一顿乱戳,嘴里唾沫横飞含糊骂道:
“这二狗也太不是人了,都是一个村的人,怎么能干这种事!”
放眼整个桃花村,也只有他仗着年纪地位敢这么骂二狗。
身边立即响起一片细碎的附和声。
还在撒泼打滚的王彩凤听着一边倒的对二狗抱怨。
护夫心切的她迅速爬起来大声质疑。
“李向东,你胡说!”
“没人能从几十米高的地方摔下去还能活蹦乱跳。”
“除非你是铜皮铁骨!”
李向东呵呵一笑不理她,继续冲着乡亲们解释道:
“我这个人一向不打女人,至于我今天为什么要扇她,你们等会儿就知道了。”
李向东返身走回里屋,用筷子把那颗满是尿骚味的石子夹出来。
李为民和刘月红看出儿子这是要和二狗媳妇硬刚到底。
心里都充满担忧。
刘月红不想儿子再惹出祸事,扶着桌子上前阻拦。
“向东,他们势力大咱惹不起,你听妈一句劝,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妈这卖鸡蛋还攒了点钱,你先去赔给王彩凤,不够的话咱们再想想办法。”
李向东听着母亲满是委屈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
扭头看向父亲李为民,他却只是啪嗒啪嗒抽着烟不言语。
李向东收回目光。
“妈,这事你就别操心了,我心里有分寸!”
说完大步走出大门。
刘月红不甘心还要起身来追,却被李为民一手按住。
叹着气道:“让他去吧,养儿防老,他总归是要独当一面......”
刘月红跟着叹息一声,看着一桌子被糟践的饭菜,摸着眼泪全部扫到大黄的狗盆里,等它撒完欢回来吃。
门外。
李向东夹着石头放在众人鼻子面前一晃悠,很快就有人闻出了味道,尖叫道:
“好骚,这是尿桶里的石头!”
李大牛捂住鼻子后退,伸手指责起王彩凤。
“二狗媳妇,你怎么能拿尿桶里的石头去丢人家饭桌。”
“我看你这一巴掌挨得不冤。”
他话刚落,不等王彩凤张口反驳,李老太爷就再次顿起拐杖。
“岂止是不冤,我看简直是打轻了,这要是搁以前,得把你家屋顶都给掀了才能罢休!”
就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王彩凤面皮发烫之际。
一个粗厚威严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
“这是犯了多大的罪,要把人家屋顶掀了才肯罢休!”
熟悉的质问声音一出,围住王彩凤的乡亲立即往两边散开让出一条道。
纷纷低头不语。
李向东抬头望过去,发现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二狗的堂叔。
村长李宏财。
身后跟着村委会的七八个汉子和妇女主任。
一行人一路威风凛凛的走过来,极其具有压迫感!
看着救星出现,王彩凤仿佛看到希望,眼里顿时冒出了光。
李老太爷瞅着身边一个个蔫了气的皮球,心头暗怒这些晚辈没一个争气。
双手重重的往地上顿顿拐杖。
“是我说的,怎么着,是不是看我不惯也要把我这把老骨头整死?”
李宏财五十多岁的年纪,可能是不知道节制的原因。
脸色的比秋天挂在树上的橘子还黄。
他拉扯着干枯的桔子皮脸凑到李老太爷身边:
“瞧您老这话说的,现在是法治社会,做事要讲道理。”
李老太爷十分不屑的鼻子一哼。
“讲道理,你家二狗把人向东从悬崖上推下去,这个道理你怎么讲?”
李宏财皮笑肉不笑,十分镇定:
“谁亲眼看见了?”
“你,还是你,还是你老人家?”
李老太爷看着李宏财正大光明的耍无赖,气得吹胡子瞪眼。
“人李向东娃子脑袋后面那么大的疤还在,这就是证据。”
李宏财呵呵一笑。
“我还是那句话。”
“你怎么就能确定那是二狗推的,而不是她们偷情忘乎所以,在哪儿磕的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