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翔和张梅怀着满腔的怨恨走了。
苏晨吃完饭准备离开时,胖哥带着所有服务员分列两旁相送,给苏晨的感觉就像检阅一样。
当苏晨从中间走过时,所有服务员躬身相送:
“苏先生请慢走,欢迎苏先生再次光临。”
苏晨以前哪里受过这种待遇,心里多少有些满足感。
现在,他觉得现在只要自己挥挥手,立马就会有服务员小姐姐跟着自己走出去。
有钱真好,真特么好!
苏晨这个以前的穷酸,算是第一次体会到了金钱的妙处,心中难免有一些感慨。
金钱的作用,听说过是一回事,切身体会到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倒也难怪那些阔少身边总是美女如云。
这世界就是如此,能够坚持初心的人不是没有,但拜金的女人恐怕更多。
自己,现在算不算一个暴发户呢?
苏晨一边走一边胡思乱想,不知不觉中来到了古玩一条街。
这里,他以前可没有来过,这不是他这个穷学生可以讨生活的地方。
但是今天不一样了,看着街道两旁鳞次栉比的店铺,苏晨想到了自己的一个超能力。
透视眼。
心念所动,他向着一个店铺看去,毫无意外,隔着墙壁内部情况被他看得清清楚楚。
苏晨发现,店铺货架上的物品散发一股气息,有的浓厚有的浅薄,还有一些干脆啥都没有。
他很快反应过来,越是年代久远的物品气息越浓,看来网络小说凭借气息鉴定古董的说法还真不是骗人。
哈哈哈!
这哪里仅仅能透视,这简直是一副灵眼!
苏晨心中暗喜,看来自己真有了成为一个真正暴发户的机会。
他不是一个自命清高的人,长期的贫困生活让他对金钱有了一种近乎是本能的期盼。
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点原则苏晨还是有的。
视金钱如粪土,那是有钱以后才敢说的话。
苏晨这种吃了上顿愁下顿的穷鬼,是没有资格说这种话的。
现在是午休时间,街道上有些冷清,偶尔有那么几个摆地摊的,摊主坐在那里昏昏欲睡。
苏晨倒是很留意这些地摊,不是总有传说有机会在这种小地摊上捡到大漏吗,可是他走了一通却大失所望。
没有发现一件像样的东西,绝大多数一丝气息都没有。
即使有上那么一点儿气息的,也不是多久远的东西。
全是骗人的玩意儿。
地摊既然不行,那就去店铺中走走。
串了几家店铺以后苏晨发现,这些店铺中的确有一些货真价实的东西,但是人家店铺给的价格同样也是货真价实。
既然人家了解自己的东西,想要捡漏是不可能的,在这里做买卖的没有一个是煞笔。
不过苏晨收获很大,在透视眼的帮助之下,他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和店主们大侃特侃,倒也很快掌握了不少古玩知识。
没有假货可以逃脱他的眼睛,这让那些店主大为惊讶,还以为遇到了古玩世家高手。
苏晨现在进来的这家店铺什么都卖,从玉石字画到手串鼻烟壶,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也不知道它家的主打商品究竟是什么。
这里倒是有几件气息极为浓厚物品,标价也高的吓人,给人一种颇具实力的感觉。
和贼眉鼠脸的店主聊了半天,苏晨有些兴致索然。
正当他迈步打算离开时,一个有些紧张的中年人走了进来,手里抱着一个很粗的布袋。
好像很拘谨的样子,一看就是村里出来的。
贼眉鼠脸的老板皱起了眉头,苏晨却是两眼放光。
来人抱着的布袋中,散发着极其浓郁的气息。
捡漏的机会也许来了!
苏晨不动声色的往旁往旁边挪了一下,假装去看货架上的那些古玩。
“老板,收古画不?”中年人小心翼翼地问道。
“当然收了,先掌掌眼看看货。”
老板示意了一下,中年人小心翼翼地解开布袋,从里面抽出一幅画轴,随即在柜台上轻轻展开。
老板拿出放大镜开始观看,苏晨也凑了过来。
这幅画还很长,展开后居然有十多米长,宽也在六十公分以上,上面画的是奇石竹子山水之类。
在古画的右下角有一个模糊的印鉴。
老板举着放大镜看了一遍,速度快的就像走马观花一样,最后随手把放大镜往旁边一丢:
“郑板桥的竹子,别人随便临摹的,一百!”
“啥?”
中年人的眼睛立马变得老大,声音也大了很多,“这是俺家祖传的!你敢说是假的?”
“切,临摹郑板桥的人多了,有啥好奇怪的?这种破画到处都是,时间最早也就是清末,要是临摹水平高还能值点钱。”
老板说着不屑地拍了拍字画,“就这种水平,学过几年的初中生画的都比它强!这玩意儿是个什么东西,你自己心里没个逼数?你说,你跑了几家了?人家给的什么价?”
中年人还想说什么,老板不耐烦地挥手打断了他:
“前阵子你去过路口的和盛斋吧?卖的又是什么画?老弟!可不能总在一条街上忽悠,会挨打的!”
一听老板这么说,中年人忽然咧嘴笑了一下。
他这一笑,苏晨惊奇地发现,原来那个战战兢兢的拘谨村民消失了,面前这个人看上去分明是一个圆滑的市侩。
“二百!”市侩伸出两个手指。
“一百!”老板伸出一根手指,“不卖赶紧滚,要是被和盛斋的人看见了,非得扒了你的皮!”
市侩面色一紧,老板开心地笑了起来:
“整条街都知道和盛斋打眼了,他们正到处找你呢,你居然还敢来?不过我跟和盛斋没啥来往,犯不着难为你。你想卖就卖,不卖赶紧滚!”
“我特么一百五收的!你多少给个成本价吧?你看这画有多长,卖废纸都不止二百。”
市侩有些急了,说话时还不停地回头看,唯恐有人冲进来揍他。
“快滚!再长的纸画上垃圾也是废品!”
老板卷起画轴塞给市侩,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要是特么被和盛斋的人看见了,还以为我和你是一伙的,赶紧滚蛋!”
“等等!”
就在这时苏晨喊了一声,他掏出钱包拿出180块钱塞给市侩,顺手把画轴拿在手中,“这画我买了,兜里就这些现金,都给你了。”
市侩啥也没说,攥着钱撒腿就跑,老板看着他狼狈的背影笑了起来:
“小样儿!还特么忽悠到我这来了,还真以为老子像老徐那么傻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