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睿不在家一周,能玩点啥呢?
鹿方宁第一天激动地六点钟就起床了。做早饭?不用,凌睿留了一些,微波炉热一下就好。化好妆,换衣服,送两个孩子出门,八点钟迎来了难得的自由时间。鹿方宁有点小雀跃,好像红灯的颜色都特别喜庆。
可是,能玩点啥呢?总不能八点钟就去玩滑板吧,打电话给蔡思雨,蔡思雨那边好像才起床:“鹿总,你稍等我一下,我整理一下再去找你啊,昨晚实在熬得太晚了。我马上、很快。。。”
简直是毫无计划的假期,开车去公司,在总经理办公室确认了几项要紧的事情后,蔡思雨才匆匆赶来。
“你怎么才来?”鹿方宁等的都不耐烦了。
蔡思雨好奇:“我的鹿总,你一大早的不努力挣钱,怎么想起催我呢?一般咱俩不都是下午才约吗?”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凌睿出差一周!”
“这。。。”蔡思雨消化了一下这个信息,才说道:“你想出去玩?”
“年底太忙,我不能离开本市,但是白天可以,晚上要回家带孩子。”
“那你能玩啥啊?”蔡思雨被难住了:“大白天的不是挣钱就是补觉,你晚上不能喝酒不能蹦迪不能打游戏,你还不能离开本地,我看你就剩下逛商场买菜做饭了!”
鹿方宁怒了:“这什么,你当我家庭主妇啊!”
蔡思雨无奈的解释道:“你这个时间段有限制啊,晚上要回家,早上送孩子,白天工作的时间段也不是完全空闲的,你能玩什么呢?看电影、跳舞机、美甲、唱歌。”
好像没什么意思,凌睿在家的时候也可以啊,而且鹿方宁本就对这些没什么兴趣。鹿方宁有点不甘心:“难道就这样浪费了?”
“这算什么浪费啊?年终大促正是忙的时候,我记得每年这个时候你不是一般都忙着挣钱吗?公司又走不开,你还要照顾呦呦和星星,我觉得你还是换个时间玩吧。”
“那我不管,今天你陪我,哪都不许去,中午不许跟鹿亦尧吃饭。晚上陪我接呦呦。”鹿方宁觉得没意思,只有缠着好友耍赖。
“好,今天全部陪着你,我电脑都带来了,你忙的时候我就在一边赶稿,你闲了我就陪你聊天、吃好吃的。”
“只好这样了,”鹿方宁答应的十分勉强:“你这个作家怪不得总是没有新作品,找你玩都这么没有创意。”
蔡思雨也顾不得喊冤,毕竟对方是鹿方宁啊。凌医生不在家期间,她可不能把鹿方宁带出去撒野,出了问题就不好了。
鹿方宁失望的情绪还没有占据一个小时,就被紧张的工作节奏带走了。由于年末卖场人流量较大,工商消防和安监部门联合巡检,要求加强安全通道检查和人员疏散管理,每一个卖场都被纳入检查范围,鹿方宁到卖场的时候,周允已经在卖场完成了一圈巡视,正在和安保部门沟通人员疏散的方案。
鹿方宁和蔡思雨一起开车过来,鹿亦尧开车跟在她们后面,鹿方宁下了车把钥匙扔给蔡思雨:“晚上,你帮我接呦呦,送他去奶奶家。可能我晚上会比较晚。”
“你放心,我送了孩子过去给你打电话。”蔡思雨知道鹿方宁和鹿亦尧有事情要忙,就不多停留。
按照联合检查的通知要求,鹿方宁和鹿亦尧把卖场从上到下走了一遍,反复确认了安全疏散要求,核对每一个安全警示标志标识。上午十点进卖场,再出来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华灯初上,鹿亦尧问方宁:“你去哪?我送你。”
鹿方宁没了主意:去凌家接孩子?凌睿不在,她还要一个人应对婆婆姑姑。回自己家?凌睿不在,自己一个人回去好无聊。
鹿方宁烦躁起来,怎么无论怎么选都是凌睿不在?好像自己早上还在庆幸凌睿出差的自由,现在好像自由也没什么意思。看看鹿亦尧,正举着手机和蔡思雨研究晚上吃什么呢。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算了吧,鹿方宁清了清嗓子,说道:“你先送我回公司吧,我还有点事情没处理,得回去看一下。”
鹿亦尧不放心:“怎么还有事情?需要我回去陪你吗?”
“不用,就是保安部的疏散方案,已经发了邮件给我,我再看一遍。”
“这么晚了,你又没开车。明早再看吧。”
鹿方宁摇摇头:“你别瞎担心了,我就是从公司到家,走了多少年的路了,还能走丢了不成,明早检查的都来了,等明天发现有问题也来不及修改,好了,送我去公司,你们赶紧去约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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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司,站在落地窗前,俯揽城市夜景,车灯成行、路灯排队,人影丛丛,夜色无形。又是一个风起降温的夜晚,又是一个繁忙过后的夜晚,鹿方宁站在这里,无数次相同的场景重叠,好像有一丝蓝光滑过,却总被茫茫迷雾遮蔽。
这份心境中,鹿方宁总是把茫茫迷雾理解为平常的繁琐事务,每天忙碌太多日常琐事,看似平平无奇,其实总是占满了工作的时间,也占满了思索的空间,我们的大脑不是退化了,只是没有多余的空间来捕捉灵感、发现新知。
正如今日,原本以为凌睿出差几日,自己可以在一成不变的生活中略有不同,但其实,对这份不同的期待无非就是希望平平常常的生活中能够有所突破。而这份突破又不能形成破坏,不能影响正常事务的运转,比如鹿方宁不能不考虑孩子的问题、不能晚上不回家、不能不管公司的事情放下一切去旅行。
打开邮件,未读邮件(16)。
鹿方宁闭了闭眼睛,好吧,加班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