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看着他这样,有些好笑,但心里却是暖暖的。
她将他师尊的小金库又还给了他,“师尊,您忘了戴维家族……”
妄剑真人想到戴维家族给了秦姝的那二十条灵脉,顿时一愣,然后一把将自己的储物戒拿了回去,“我忘了,你这孩子并不单纯是个剑修。”
言下之意,所以她并不是很穷。
师徒二人说话的功夫,眼瞅着飞舟就要飞过泰来城了,秦姝见状赶紧对着妄剑真人说道:“师尊!弟子要去泰来城一趟,就先走了!”
妄剑真人点头,一脸嫌弃地伸出手,手腕向上翻起,摆了摆手,“去吧去吧。”
他们剑修从来就没有将弟子关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任何一个剑修都必须是经过无数次历练才能磨炼出来。
剑修修得是剑,也修得是心,人世间的所有历练就仿佛一块块磨刀石,将每个剑修打磨得无比锋利。
只有经历这些,他们才能更容易领悟到人剑合一的地步。
当然,说起人剑合一,他又突然想到了他的另一个徒弟。
至今他都无法理解,为何一个小女童借着武道飞升修仙界不说,年纪轻轻甚至并没有下过任何一个秘境,就领悟了人剑合一?
他曾经设想过无数可能,也曾想过,她这样领悟出来的人剑合一或许一定不会锋利。
如今他也逐渐看开了,他新收的两个徒儿身上都是一身的秘密。
他只希望,以后这两个不要对上。
秦姝得了妄剑真人点头,就直接从船舷上跳了下去。
在跳下去的一瞬间,她的紫霄白玉剑也出现在了她的脚下,下一瞬,她便借助着这股力道飘远了。
其他修士看到了,也是一脸的惊讶。
“有人跳下去了。”
“似乎是秦姝师妹?”
“她不回宗门?”
……
甲板上一阵骚动,但秦姝此时都不知道了。
她给自己身上套了个防护罩,朝着泰来城城外飞去。
如果可以,她也想直接飞去烟雨楼,但谁让泰来城禁飞呢?
她如今的修为还不足以令他藐视规则,只能老老实实飞去城外,再交纳入城的费用走进去。
她踩着飞剑降落在城外,看着面前排得宛如长龙的队伍,秦姝逐渐有些怀疑人生了。
怎么这么多人?还来抓梦魔呢?
可是就算抓梦魔也用不着这么多人吧?这队伍排的,城里城外的人都快差不多一样多了,等排到估计要明年了。
修仙本就要抓紧一切时间,这浪费的一年,还不知道要抓多少梦魔才能弥补回来。
秦姝叫了一声站在她身前的男修,“道友。”
男修不耐烦地回过头,刚想破口大骂,却发现是个身姿窈窕,面容姣好的女修,到了嘴边的骂声又被他咽了下去。
与此同时,他也换了另外一副嘴脸,只见他笑着问道:“道友,您有何事呢?”
秦姝将他的神色变化看在眼中,对方如今并未冒犯她,她的态度也还算不错,就问道:“道友,我外出历练许久没来泰来城了,不知道友能否告知泰来城如今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修士排队?”
说起这个,面前的男修也是一脸苦恼。
“道友有所不知,重天宫前阵子放出消息,说想去仙山却没有把握独自前往仙山的就来泰来城,他们重天宫派人护送大家过去。”
秦姝眉梢一扬,还是觉得有些奇怪,就反问道:“重天宫不是魔尊的人吗?他们的话你们也信?”
倒也不是秦姝不看好谢释渊和郭崇,她就是有些好奇,这些人都怎么想的。
男修一听秦姝这话,脸上的懊恼顿时更甚了,他气得一跺脚,说道:“就是因为如此,所以一开始我并未前来。但前阵子重天宫已经陆续送了三批人去了启源山,大家这才意识到重天宫说得竟然是真的!等我再来的时候,您也看到了,前边排了无数的人。我现在走也不是,留下也不是,实在难受。”
秦姝在心中暗自啧啧两声,好好的魔尊不当魔尊,反而开始回头是岸了?
秦姝对这位男修的遭遇深表遗憾,又转而问道:“道友,我不想去什么启源山,只想进泰来城,难道也要在此处排队?”
这位男修点了点头,“正是如此,重天宫就在泰来城里边,大家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何处,但必须要进去才行。”
秦姝不明白了,大蛇到底怎么想的?要运人还不是得出城,直接在城外招人就行了呗?
她想不明白干脆就不想了,直接取出传讯玉简给郭崇发了个讯息,问道:“老郭,我到了泰来城外,但是进不去啊!这里的人也太多了,若是老老实实排队的话,或许至少要等个一年半载的。”
郭崇那边只冷淡地回复了两个字:【等等。】
秦姝抓了抓后脑勺,不明白他是等等在回复自己,还是让自己在这里排队等候?
罢了,他让等等就等等吧。
等候的功夫,闲着也是闲着,她就一边用分魂警惕,一边练自己的养魂大法。
突然她的分魂一阵波动,她立刻警醒,睁开了眼睛。
尚未回头,一道高大且身着同款黑袍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她的神识当中。
秦姝一愣,而后惊喜回头,“大蛇!”
谢释渊脸上没有笑容,但却能明显看到他脸上的神色柔和了下来。
“走吧。”
秦姝抿着唇,纠结地问道:“去往何处?你……该不会带着我插队吧?”
谢释渊没有说话,只是朝着一旁空旷的地方走去,秦姝立刻跟上。
原本站在秦姝身前,纠结着要怎么找她要灵息的修士瞧着这一前一后两道修长的身影,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他恨啊!出来排队不说,碰上个颇有好感的女修,人家还是个有道侣的!
两人才刚走了没多远,突然就同时消失不见了。
男修一直盯着他们的背影,看着眼前空荡荡的一片,赶紧抬手揉了揉眼睛,再看去哪里还有那两个人的踪影?
难道说,今日的一切不过是他的黄粱一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