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内心缺爱不独立的女人穷尽一生都在寻找被偏爱、重视和被心疼,在家庭和社会中没有得到,就想从另一半那里找。
但没有人因为缺爱而被爱的!
你暴露了内心怯弱的一面,很多时候往往成为对方的把柄。
没有人十恶不赦,但在贫贱的环境中,更容易激发人性的恶。
那个小家刚开始确实是温暖的,男人虽然出身于贫困家庭的,但他还算上进,作为农村贫困家庭出来的男大学生,他认认真真地上班,徐春娇也也一样,尽管租着破旧的小房子,日子有时候甚至捉襟见肘,但她的内心是满足的。
辛苦一天,有落脚处,有温热的饭菜,没有争吵和争执,下班晚了,还有人去接甚至嘘寒问暖。
徐春娇觉得她要的就是那样的生活。
淋过雨的孩子,有一把破旧甚至漏雨的伞,都会感觉幸福。
只是这样的日子没两年,她怀孕了!
野草般长大的孩子,怀孕后身体一点却一点也不强壮,她上吐下泻,吃不好饭,睡不好觉,躺着也头晕目眩。
无法正常工作,更为了保胎,只能辞了工作在家。
治疗、照顾,生活的重担渐渐压在一个人身上,他们开始有了争吵。
婆婆来了之后,这种争吵更加加剧。
婆媳自古就是有些天敌的意味,特别是农村出身、孤寡一人将儿子辛苦养大的婆婆,自以为培养了优秀大学生的儿子的那种护短,让日子更是窒息、矛盾不断。
男人是至孝的,他觉得寡妇养大自己不容,他的生活环境和家庭教育,让他在为人处世方面也做不得八面玲珑。
因为婆媳的冲突,他对她动了手!
一向不善言谈看起来内秀的他,动起手来,出乎意料的狠戾。
孩子滑掉了!
一直以来构筑梦想的小生活就此破灭,对徐春娇的打击是致命的,她以为向下的选择,内心是自信安定的,却不知道向下却是无底的深渊。
她病倒了!
一下子瘦了近20斤,本就瘦弱的她,瘦骨嶙峋,精神也抑郁了。
什么也提不起兴致,胆子更加的小,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出不来。
男人担心她没了,毕竟以他的情况,娶个老婆的成本并不低。
他下跪认了错,保证以后不再动手,也把婆婆送回了老家,她的精神状态渐渐好了一些,渐渐也能正常出去活动片刻。
二姐春红那边却传来了不好的消息。
从她结婚后,姐妹俩已经好几年没见面。
自己过得还不错的那两年,她也尝试着联系二姐,只是春红接了电话,都不耐烦挂掉了。
再次看到她的时候,她躺在安置区破旧的小房子内,身上满是红点。
“你怎么也这么瘦?”
看到自己,她精神不济,还一副不耐烦的语气质问她,仿佛等她说出生活的不如意。
她只是笑笑,说自己肠胃不好,治疗后现在好多了。
春红倒是没有再问什么,只说自己得了脏病,没多少活头了,除了她,徐家人都快死光了,叫她来就是为自己收尸,也不会白让她忙活,她唯一的财产就是这处破房子,死了后就是留给她的。
春娇忍不住哭泣。
春红却不耐烦说她是鳄鱼的眼泪,得了便宜还卖乖,这房子是她的血肉钱,她得好好地守住!然后就是咒骂那个欺骗她的男人,骂男人不是好东西!
春娇强打精神送春红去医院,只是住院的第三天,她趁春娇出去的功夫,直接从七楼一跃而下。
春娇是出去买饭的,她买了春红最喜欢的蛋炒饭,还叮嘱饭店老板少放辛辣调料,春红现在身体弱吃不了那些。
她掂着蛋炒饭回来的时候,发现一众人围在住院楼的楼下。
仿佛是有感应似的,她手脚颤抖地挤了过去……
春红的去世,让春娇的抑郁症再次发作。
男人彻底没了耐心,他还要上班,又让自己的母亲过来照顾家里。
婆婆这次倒是没有像先前那样觉得她有病了,让儿子直接休了她,因为她名下有了房子。
尽管是小房子,但在这水涨船高不断上升的房价的城市,没有积蓄和家底的人很少能买的起。
刚开始还有药吃抑制病情,她还能正常活动一些。
婆婆来了之后,觉得浪费钱,直接给停了,男人只是嘟囔了几句,慢慢也默许了。
他现在没了房租负担,日子倒是好了起来,衣着也渐渐光鲜了许多,甚至在外面还有了些许应酬。
她的头脑却越来越混沌,偶尔清醒的时候想着继续振作,日子总要往下过。
期间她又怀了孕,男人刚开始对她好了许多,只是后来她的病情反复,男人逐渐就失去了耐心。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他好像在外面认识了一个女人,看她更是不顺眼了。
“她这样子怀孕了能生出个什么?直接打掉算了!”
男人得知她又意外怀孕后,很是不耐烦。
“再怎么说也是咱们老张家的种儿,怎么能说打掉就打掉!”
婆婆坚持道,她骨子里传宗接代思想坚定不移。
“你想要孙子,我以后给你找个正常的媳妇生,现在生下来怎么养?”
“你不用管,我不是在家吗?生下来我养!至于她,你不是说这傻子以后可以送精神病院吗?咱们老张家人丁单薄,你多生几个,咱家人脉旺!以后回到村里也没人敢欺负。
你这回找的女朋友我听说她也有房子,到时候你们住在她那房子里,我带着孩子住这里,不正好!”
婆婆打算得很如意。
城里的生活比她在老家种地要清闲太多,她现在都不想回农村了。
“你真是给自己找麻烦!反正我不管了,生下来你养,我是没时间!”
“好!好,我知道了!”
“对了,你要遇到我现在的女朋友,千万不能让她知道,我又让这傻子怀孕的事,不然那她会闹腾个不停,她不像这女人,泼辣的很!”
“好!知道了,你妈我又不傻!”
……
徐春娇是在一个冬日的正午遇到李旭的。
那个时候的她大着肚子,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大冬天穿着穿着碎花裙子和凉拖神情木讷着要从小区门口的汽车通道出去。
一辆豪车堵在门口要进来,因为自动升降杆坏了,男人下车进来查看,门卫正慌张地整修。
“这是车走的地方,你这傻姑娘怎么从这出去?你婆婆呢?这大冷天穿这样出去?”
一个好心的婆婆显然认识她,上前拉住她,阻止她出去。
外面车来车往的也很不安全。
“她那婆婆就不是好东西,根本就不管她。饭都不怎么给她做,好几次看她只啃大馒头,真可怜啊!”
另一个老太太说道。
这里说是商品楼,其实是镇子上征迁的安置区,小区内有很多老人经常坐在门口唠嗑,东家长西家短的,小区很多小道的事情都知道。
“咋能不管呢?这不怀孕了,怀的可是她们家的孙子,怎么能那样呢?”
“听说她儿子又找了有钱的女的,怎么会对她好?现在还暂时管她,估计除了要这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惦记这姑娘的房子。”
“真是丧天良啊!她家里就没有人了吗?”
“有啥人啊!家里人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好像有一个老爹,听说现在也在老人院,老年痴呆,估计也没多少活头了!”
“真是可怜!要说这姑娘可是咱们镇子上的,怎么能让欺负咱们这里的姑娘?镇里和先前村里的领导也不管管吗?”
有人气愤得声音都有些颤抖。
“这年头,自扫门前雪,谁会管这些麻烦事!万一管了,沾上怎么办?哎!”
徐春娇木木地,似乎没听到周围的议论声。
她傻傻地看到前面的男人惊愕过后,黑着一张脸,紧紧盯着自己,吓得缩了缩身子。
……
“你要不要吃饭?锅里的饭这会儿还热着,晚点就凉了!”
安春娇看着有些愣怔的江德富,想想昨日如果不是这人领着他们到了这里,说不定这会儿冻僵在荒郊野地里了,也算是她再次的救命恩人。
忍不住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