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团火焰和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同时从纠察队的最后一处碉堡的通风口中传来,雪怪们的表情逐渐有些错愕。
“(小声)话说……伊万科夫,咱们小队里有会用火焰的人吗?”
“(小声)你傻啊?咱们的小队名字叫什么?”
“雪怪小队啊?怎么了?”
“雪怪怎么可能会用火啊?!”
“哦,倒也是……”
那名雪怪小队的成员被伊万科夫给说了一顿。
就在他们准备悄悄离开的时候,塔露拉从碉堡里跳了出来。
“等等!各位先别走,我有事想求你们!”
“……为什么我们要帮你?”
“……”
塔露拉没说话只是掀开了衣服的一角。
“源石……你是感染者?”
“是的。”
“看你的角……你是瓦伊凡吗?”
“额……差不多吧。”
“看在你帮了我们的份上,你要我们帮你什么忙?”
伊万科夫悄悄解除了袖口中法术的凝聚,但他身后的队员的弓弩依旧箭在弦上。
“我想见一下你们的头儿。”
“……我就是,你找我就行。”
“不,雪怪们,骗人可不好。
“你们背上背的冰蓝色源石结晶绝不可能是你的法术造物亦或是媒介,别担心,我并没有恶意。
“至于这次相见的目的,可以说是两个天才的……惺惺相惜。”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我身上的这几块源石结晶。
“你觉得乌萨斯的那群身穿黑衣服的虫子会放下身段和一个卑贱至极,甚至连牲畜都不如的感染者合作或是谈判?”
“我会回去和我们的头说的,至于她想不想来见你……那就不是我的问题了。”
“这都好说,我只希望你能将消息传达到就好。”
“我们走……”
伊万科夫示意其他人放下弓弩,转身离开。
“我一会在这里等你们!”
“……”
塔露拉没不知道雪怪小队到底听没听她刚刚说的约定地点,也只能寄希望于他们听见了。
……
“塔露拉,你怎么就一个人去了?”
“阿丽娜,正好,我想让你和我一起去。”
“去干什么?”
“去见对方的头儿。”
“你是说博卓卡斯替吗?”
“不是他,是游击队麾下的一支小队队长。”
“是哪一支?”
“雪怪。”
“……你怎么和他们扯上关系了?”
“就遇见了呗,那还能怎么办?”
塔露拉挠挠头,憨憨地笑了笑。
“真是的……先不说这些,我有事要问你,你必须要如实回答我。”
塔露拉在看见阿丽娜严肃的眼神后,选择立刻把刚刚傻傻的状态收起来了。
“塔露拉,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也许是阿丽娜难得地叫了她的全名,亦或是阿丽娜的问题有些直率。
塔露拉打了个寒颤。
然后她开始“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地讲起自己的过往。
……
与此同时,伊万科夫正在向爱国者和霜星说这件事。
“我是不会去的,一个来路不明的感染者要见我,理由就是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还‘天才间的惺惺相惜’,真是幼稚。”
相比于霜星的直接拒绝,爱国者则是在认真思考一番后问了伊万科夫几个问题。
“来者,是否会用,火焰?”
“是的,大尉您说的没错,她会用火焰。她应该是一个……会用火焰的瓦伊凡。”
“……她穿着,什么衣服?”
“我没太注意,有点像军装,但有些地方不像的”
“……叶莲娜,我的建议是去一趟为好。”
“爸,你的嗓子……是不是有些好转了?”
相比于一次会面,叶莲娜还是更在意父亲的嗓子。
“没事了,信上附带的咒术还能再用几次。”
“那……您和我一起去吗?”
“不,人家要见的是你,又不是我。”
“……好吧。”
叶莲娜在得到不能的答复后,失落地把耳朵垂下。
“伊万科夫,约定地点在哪?”
“好像是在我们去处理的最后一处碉堡的位置。”
“那咱们先走吧。”
看着霜星和雪怪小队的成员渐渐走远,爱国者摸了摸有贴身口袋的胸口。
“也不知道,这个咒术能用几次,虽然信上写了大概能用三次,但我的情况越来越糟了啊……”
爱国者有些烦恼。
……
“所以你是一路走到了我们那里?”
“是啊,但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科西切死后,城里发生什么了吗?你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啊?!”
“阿丽娜,别担心,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我恐怕是走不到你们村子的。”
塔露拉笑着安抚了阿丽娜的情绪。
“他没给你留下些什么吗?比如……财产或权力之类的?”
“没有,在他死后,那座城市就被第四集团军给瓜分了,至于他给留下了什么……”
塔露拉将腰间的剑摘下来,并把它扔到了地上。
“一把锋利、不会生锈的破铁剑,一身几乎到哪都会被厌恶和畏惧的军装,脑中那些也许有能的知识,还有……还有……还有一个也许不存在的恶毒诅咒。”
“看来你对他十分不满啊。”
“是的,他是个老不死,是个变态、杀人狂、恶魔,即便他是我的养父,是我的老师,但我依旧不能原谅他。”
“你的第一步棋……是想要挑战乌萨斯吗?”
“其实直到现在,我们的每一次抉择,每一次行动都是在挑战乌萨斯。
“可是咱们还在努力,游击队抗争了那么多年,爱国者老先生的巨戟仍旧锋利,可乌萨斯还是那个乌萨斯。”
“所以……我们要去和游击队去合流?”
“不,不是合流,我要让游击队认可我。”
“这可能吗?我觉得很难。”
“是很难,但不代表没这个可能。”
不知不觉间,塔露拉在回忆刚刚对话的时候走到了约定的地点。
而雪怪小队也到了。
塔露拉看着对方的头儿,没说话。
她缓缓走上前,迎上那冰冷的眼眸。
“大姊,她就是……就是……刚刚帮了我们的那些人!”
“别给弓弩松弦。”
“哎呀,还真是有点冷,果然,你们还真是和传闻中一样比这乌萨斯的鬼天气还冷。
“话说……你就是他们的头儿?”
“我是他们的指挥官,但在你继续提问前,我要先问。”
这一句散发着寒气的话直接将塔露拉想要说的话重新塞回了喉咙。
“你是感染者?”
“如假包换。”
塔露拉再一次用身上源石结晶回答了她的问题。
“你为什么……穿着乌萨斯的军官的衣服?”
“额,这个嘛……我编了许多理由,你想听哪一个?”
“伊万科夫,放箭。”
“等等!你怎么连玩笑都听不懂啊?!”
“为什么没放箭?”
“叶莲娜,我觉得她没有恶意。”
“叫我大姊或霜星,别在外人面前叫我名字。”
“好的,大姊。”
“雪怪们,我来这里只是想让你们帮助我,同时我们也帮助你们。”
“……呵,夸大其词,你能帮上我们什么?”
“肯定会的,至少不是现在,握个手吧,雪怪的头儿,我希望能用一种更加平等且有尊严的方式交谈。”
“不。”
“啊,我想起来你是谁了,他们身后背的源石结晶是你的法术媒介吧?”
“……”
霜星没说话,只是微微举起了法杖。
塔露拉歪头躲过了一发黑色的冰锥,她也打了个响指。
火焰在她的指尖跃动着,似乎有了生命。
“如果的我的火能融化你的冰,你愿不愿意听我说两句?”
“痴人说梦……你做不到。”
“那为什么……不试试看呢?”
数支散发着摄人寒气的黑色冰凌伴随着凌冽寒风飞向了炽热到能融化坚冰的红色火焰。
二者相遇,冰凌熄灭着火焰,而火焰也炙烤着冰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