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恐怕不是没查出凶手,而是知道是谁下手,不好责罚,杀的那些人不过是灭口罢了。
上官若离看向上官霖,笑道:“是顺王吧?”
上官霖眸光微闪,算是默认了,叹了口气道:“圣心难测啊,出去历练历练也好。”
说着,从袖袋里拿出一个扁平的小盒子,递给东溟子煜,“这是皇上给你的,里面有密旨、金牌,还有给滇州知府的密信。”
东溟子煜双手接过盒子,打开看了看。
上官霖继续道:“皇上说,滇州知府是他的人,有事可直接找他。不过,人都有私心,身在官场很多时候也身不由己。滇州知府在外为官多年,你也不要全信,留个心眼儿为好。”
东溟子煜恭敬道:“小婿谨遵岳父教诲。”
上官霖道:“滇州那地方民族众多,每个民族都有自己的语言,而且对汉人很排斥,沟通很难。我认识一个懂滇州方言和南蛮国话的人,曾是礼部侍郎,但被牵连罢官返乡了。
你可以绕一下路,去请他帮你。他对各地方民族的风俗习惯很了解,对衙门的事物也熟悉。但心灰意冷,能不能请他出山,就看你了。我有书信一封,你带过去。”
说着,拿出一封信递给东溟子煜。
东溟子煜双手接过信,再次道谢:“多谢岳父大人扶持,小婿一定诚心请他出山帮忙。”
上官霖提示道:“他喜欢茶。”
东溟子煜笑道:“小婿明白。”
翁婿二人又谈论起滇州的形势,东溟子煜发现上官霖一个御医,对官场权谋、地方形势,都很懂。不愧是能得皇上信任的御医啊,很有见识。
顾氏拉着上官若离直抹泪,“咱们骨肉团聚这才多长时间啊,你就被迫一去这么远!还不如在柳林县呢,好歹那是江南,最是富足和美的地方。
滇州那是什么地方吆!蚊虫毒蛇漫山遍野,常年闷热多雨,北方人去了很多都得风湿!到处是深山老林,想种粮食都没有田地!人还野蛮不知礼数,敌视汉人……”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越想女儿越苦,眼泪不要钱似的流。自从找到上官若离以后,她都没这般落泪过了。
上官若离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娘放心,我们不怕苦的。再说,皇上这不是给了密旨和令牌吗?吃不了亏。”
顾氏擦了擦眼泪,小声道:“我想着不让你跟着去滇州了,但你父亲不同意,说姑爷身边没人伺候,必须得你跟着。唉!也是这么个理儿,还是夫君重要。”
上官若离知道她的意思,笑道:“你女婿说人生苦短,追求前程的同时也不能苦了身边人。夫妻俩天南海北的,算什么白头偕老呢?”
顾氏满意地点头,唇边也挂上了微笑,“他是个好的。”
若是个狼心狗肺的,让小女儿受委屈,她早就让两人和离,给女儿找个门当户对的了!
过了年才去赴任,有充足的时间准备。东溟子煜让拴柱带着谢汝成和周显先行一步,沿路打探物价和消息。
这个年过的倒是清静,去年还互相送年礼的人家,今年好多都没给他们送,让钱老太他们体会了一把世态炎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