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走失的时候还是一个不谙世事、养尊处优的小姑娘,经过一年多的辗转流离被东有福所救,然后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辛苦劳作,中间生了两个孩子,又被活活饿死,借着又逃荒。
即便是上官若离借着空间养的好多了,但与原来也是判若两人。不光因相貌上有所变化,气质的变化才更给人陌生的感觉。
所以在上官氏的眼里,上官若离是不是他走失的孙女,还真不能确定。
上官是叹息一声,道:“你出现的时间与我那孙女失踪的时间也差不多对的上。
但你失忆了,什么都记不得。老夫调查我那孙女走失的经过,相关证人,经过灾荒、兵乱也查不到了。
还有你的医术和我们上官家的家传医术大不相同,缝合术、亲嘴儿救人术、开膛破肚术……”
上官若离失笑:“那是人工呼吸和解剖术。”
上官是摆摆手,道:“反正啊,我们家的人都不会这稀奇古怪的医术,别说教给别人了。血脉后代是大事,老夫本想等着调查清楚在与你相认,但是我那孙女的母亲等不了啦。”
上官若离一惊,“她怎么了?”
上官是忙道:“别着急,别着急,她听说孩子可能找到了,病情大有好转。这不,刚能下床走动,就要闹着来看你。
说是离儿的后脑勺靠近左耳后的地方有一颗花生米大小、椭圆形的红痣,右咯吱窝里有个黄豆大小的褐色痦子,她要亲自来确认。”
上官若离挑眉,“所以,您要看看我的后脑勺和胳肢窝?”
“咳咳!”上官是轻咳了两声,忙道:“不是,不是,你告诉老夫有没有就成,老夫信得过你。
老夫这些日子一直在打听你的事,你们也一定通过京城的关系调查了老夫,知道老夫的为人,不然不会对老夫这般放心亲近。”
上官若离唇角抽了抽,“我怎么看自己的后脑勺?长着头发,谁也没注意过呀!咯吱窝我也没注意。干脆,你自己看好了?反正您这岁数了……”
上官是很不爱听这话,老脸一沉,“我多大岁数呀?!还没到八十呐!”
上官若离笑道:“好好,您还年轻呐。主要是气韵不凡,若是我到这岁数,有您一半气韵风度就好了。”
上官是被拍舒服了,绷着笑,冷哼道:“惯会油嘴滑舌。”
上官若离抬手拔头上的发钗,“你先看看我这后脑勺。”
上官是有些不自在地阻止道:“不忙,还是等东老四回来再看吧,万一没有呢?”
虽然大夫面前无男女,但那是指治病的时候。平时,就是成年亲人之间,也是很注意男女大防的。何况,若是没有红痣,他们没有祖孙关系,就更不妥了。
上官若离看不到自己的后脑勺,但咯吱窝还是能看到的,她进了屋,自己看了看,当下心里有底了,原主应该就是上官是丢失的小孙女了。
上官若离晚上收拾了一桌丰盛的饭菜,煎炸烹炒,饭菜香从厨房里飘出来,让人垂涎三尺。
上官是背着手走到厨房外,道:“老夫与当归去接四丫和五郎了。”
上官若离头也不回地摆摆手里的铲子,“去吧。”
上官是看了两眼桌子上的两盘卖相很好的凉菜,不由暗暗叹息,他那小孙女可没进过厨房,最讨厌油烟味儿了。
唉!这人的变化怎么就这么大呢?
上官是在这小院儿住的时候,没少帮着接孩子,熟门熟路的去了,在路上还买了四串糖葫芦。
嗯,顾然和韩思思一定会跟着五郎和四丫出来的。
果然,五郎和顾然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的出来了,一捶我肩膀一下,我踢你屁股一脚。看到上官是,两个人停止打闹,撒欢似的跑了过来。
“上官爷爷!”隔老远,两人异口同声地叫人。
上官是笑的眼睛迷成了缝,摸着花白的胡子笑道:“唉,唉,慢点儿跑。”
等两个孩子跑到身边,摸了摸两人的头,示意当归递上糖葫芦。
“谢谢上官爷爷!谢谢当归伯伯!”两个孩子道了谢,才接过糖葫芦,舔了一口冰糖,笑了起来。
没一会儿,凌月和韩思思也手拉手的出来了,见了上官是也都很高兴。
顾然眼睛一转,就猜到上官爷爷来了,东家一定做好吃的,让一个小厮去全福楼买几个好菜,自己搂着五郎的肩膀,一起回东家了。
东溟子煜还没回来,上官是就看着三个孩子做功课。他在东周家教上官若离的几个小徒弟,也顺便考教他们的功课,做起来很是自然。
东溟子煜回来,还没进院门儿,就闻到了自家特有的饭菜香以及孩子们郎朗的读书声。
他不由地露出一丝笑意,快步走了进去,“我回来了!”
“爹!爹回来了!”
“叔!”
三个孩子站起来,给东溟子煜行礼。
东溟子煜笑道:“行了,都继续做功课吧。”
说完,给上官是行礼,“您怎么过来了?也不提前说,好给您晒晒被褥。”
上官是也不拐弯抹角,将来意说了。
东溟子煜道:“我还真没注意。”
上官是瞪了他一眼,道:“对自己的媳妇都不了解,你当反省!”
东溟子煜:“……”
真是一言难尽,没事谁看后脑勺的头皮和胳趾窝啊!
上官若离端着饭菜进来,道:“咯吱窝我刚才自己看了,有痦子。你看看我的后脑勺有没有红痣吧?”
上官是有些激动,“快看看,快看看!”
谁身上没几个痦子,咯吱窝里有痦子也很正常,有凑巧的可能。
凌月带着五郎和顾然帮忙端饭,将饭菜放到饭桌上。
东溟子煜拿下上官若离的发簪,将她的头发披散开,扒拉着她浓密漆黑的头发,仔细寻找着。
凌月见了,也凑过去看,好奇地道:“爹,您找什么呢?不会是娘着虱子了吧?”
顾然也探着头看,“不会的,婶儿这般好看,定不会着虱子的。”
五郎也不愿意听凌月那话,道:“娘很干净的,每天都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