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接韩思思的是她的奶娘、家丁和轿夫,都在不远处等着。
凌月和韩思思告别,“明天见。”
韩思思对上官若离行了个福礼,道:“婶子再见!”
上官若离微笑:“再见。”
心里感叹,孩子们学了礼仪就是不一样了,行礼一板一眼的还真像那么回事。
谁知,韩思思在上轿子前回过头,对上官若离道:“婶子,今天的肉松海苔饭团很好吃,明天还有吗?”
上官若离失笑,“明天还有,不过是别的饭团。”
学院的伙食不怎么样,上官若离只要有空,就给凌月和五郎带些吃的,有时候是点心饼干,有时候是饭团、酥饼之类的。
今天做的是糯米饭团,有乒乓球大小,糯米凉着吃口感也不差。因吃多了不好消化,
就没多带,每人只带了四个,自己吃两个,分给同窗两个。
五郎从院门口跑了出来,后面跟着一身宝蓝色锦缎袍子的顾然。
顾然练武倒是挺上心,坚持了十几天下来,倒是瘦了一圈儿,原来挤在一起的五官显出了些轮廓,仔细一看倒是很精致。果然,每个胖子都是潜力股。
不过,穿衣裳还是那个审美,今天穿了一身土黄色的绸缎袍子,一走路漏出里面的大红色绸裤子。带着金冠,两边还垂下两条金珠链子,一走路金光闪闪的。
上官若离险些笑喷,但抿嘴忍住了。
顾然跑过来,道:“婶儿,我今晚去你家吃饭。”
上官若离:“……”
这孩子就是不见外。
轻咳一声,问道:“你家里人知道吗?”
顾然很豪气地摆摆手,“我爹忙,继母不管我,我的事我自己做主!”
上官若离:这是物极必反了?
劝道:“去我家吃饭倒是没问题,不过你得派人回去说一声,你一个孩子下学不回家,家里肯定有人会惦记的。”
顾然觉得有理,吩咐小厮道:“你回去跟奶娘说一声,我在外面吃了饭再回去。”
然后笑嘻嘻地问上官若离:“可以了吗?”
上官若离无奈道:“走吧。”
顾然欢喜地一蹦,“走啦!今天吃什么?”
牵着五郎的手,就走在上官若离的旁边。
五郎道:“羊肉锅子。”
顾然笑道:“我最爱吃羊肉锅子了。”
五郎撇嘴,“你有不喜欢吃的吗?”
顾然道:“有啊,馒头、面条、鸡蛋、一些有怪味儿的菜,我都不爱吃。”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很是纯净,可见是被娇宠长大的,不管娇宠的目的是什么,他确实过的不错,吃穿用自不必说,也没人给他委屈。
才七岁的孩子,虽然有些长歪,但本性不坏,现在好好教育还来得及。
所以,回去的路上,上官若离就刻意地讲些为人处世的小故事,启发三个孩子。三个孩子也开动脑静,问许多问题。
走到店门口,看到陈青云提着一个食盒在门口张望。
凌月笑道:“陈大郎又来给大丫姐姐送东西了。”
陈青云听到凌月的声音,回头看过来,脸上一红,将食盒放到地上,一板一眼地给上官若离行礼:“见过四婶儿。”
又跟凌月和五郎行同辈礼,“四妹妹,五弟弟。”
凌月和五郎还同辈礼,“陈家大哥好。”
陈青云提起食盒,道:“四婶儿,我娘做了桂花糕,让我送些来给您和妹妹、弟弟尝尝。虽然您这里不缺点心,但我家这桂花糕是蒸的,希望您不要嫌弃。”
上官若离接过食盒,笑道:“多谢了,进去说话。”
几人穿过大堂,进了后院,大丫正在井台前淘洗糯米,晾干了再磨成粉做点心。
听到说话声,抬头看过来,一眼看到陈青云,一下子就红了脸,站起来道:“四婶儿、四丫、五郎,你们回来了。”
陈青云也红了脸,同手同脚地走过去,拱手行礼,“东大姑娘。”
大丫也是学过礼仪的,福了福身子,“陈大公子。”
上官若离道:“今天吃锅子,陈大郎在这儿用饭吧。”
陈青云眼睛黏在了大丫脸上,估计都没听清上官若离说的什么,就呆呆地点点头。
顾然推了他一把,“呆头鹅!吃锅子了!”
“啊?啊?”陈青云回神,一脸呆萌,被五郎拉着进屋了。
陈青云十七了,大家一起同桌吃饭就不合适了,上官若离就另起了一个鸳鸯锅,男女分两个屋吃饭。
顾然一个孩子还挺爱辣,大呼好吃,嚷着还没吃够,下次还来吃。
陈青云虽然拘束一些,也吃了不少,觉得东家的饭菜味道尤其鲜美,不知是不是他的心理作用?
上官若离给他们每人攒了个点心盒子,让隔壁千里马铺子里的退伍兵送二人回去。
顾府都在顾继母的掌握之中,顾然一回去,她就得到来了消息。
“跟一个五岁的小孩子交了朋友,去真好吃点心铺子吃饭了?”
一个低眉顺眼的婆子道:“是!刚高高兴兴的回来,还带了一盒子点心回来呢。”
顾继母冷哼一声,“这些粗鄙之人能有什么吸引他的?”
婆子嘿嘿笑了两声,“那五岁小男孩儿有个十岁的姐姐,长的是个小美人胚子,虽然比大公子大三岁,但相貌很是打眼。”
顾继母哼哼冷笑,道:“你回去吧。”
贴身丫鬟给婆子一个荷包,“去吧,大公子有什么事及时来报。”
“是!是!”婆子接了荷包,眉开眼笑地走了。
顾继母捧起茶盏,浅啜了一口,痛快地道:“不识好歹的小崽子,不让我管,就是去结交那粗鄙人家?那家的女儿也是没教养,这么小就勾搭小汉子!”
突然,她眸光一沉,“莫非,那小白眼儿狼跟我闹翻,是那家人的挑拨?”
贴身丫鬟道:“大公子的性子太……没几个朋友,在外面没什么交往过密的人,怕还真是这家人从中作梗,挑拨离间。”
顾继母呵呵了两声,“哪里来的土包子,腿上的泥还没洗干净,就来插手我府里的事了,不给他们点儿颜色瞧瞧,他们不知道天高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