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太喜欢吃薯片，但这些人只能提供薯片，还有一些她也没在中国超市里见过的水果。
    打了个饱嗝。
    又像是做贼心虚似的看了看周围，除开身边睡得像是死猪一样的男人外，好像也没其他人。
    照照镜子，仙女还是美美哒，但下一秒就有人发起了视频通话。
    她成名后就换了张电话卡，无论是自己的经纪人还是薛导，或者是别的一些她从不想要见到的人。
    “喂，他还好吧？”
    “很好，放心吧军哥，保证能说服他！”
    又做了个军礼，趁军哥还没说别的话立即挂断。
    “谁都说服不了我。”
    何明帆睁开眼，他有些茫然，抢走九姐的薯片，还有些碎渣，全部倒在了嘴里。
    他好像是做了什么错事，但想不起来。
    “我睡了多久？”
    “半个小时。”
    “你怎么上的飞机？之前不是军哥吗？”
    “还有呢？”
    荆四九看着何明帆，貌似不是装失忆，军哥跟自己说这些的时候她很难相信。
    “我要去挪威。”，何明帆站起身。
    “但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他想不通。
    这飞机中途停过？
    他是在美国，却遇到了军哥，想要阻止自己回去，但现在却遇到了九姐，她不是在中国吗？
    “我本来在香港，接到一通陌生电话，让我来劝你不要送死，之后军哥跟我说了一些具体情况，那个……你真想不起来当时除开军哥外还有一个人在劝你？”，荆四九只差说那个人名字了。
    她不知道何明帆为什么会冷血到这个地步，即便军哥说何明帆是被他拍晕的，他又是被军姐打晕的，之后军姐就消失了，是死是活没人知道。
    “接下来是去哪？”，何明帆有些焦急。
    “先到丹麦首都哥本哈根，然后在瑞典转机，最后到挪威，我们目前是要前往哥本哈根。”，空姐推着餐车走了过来。
    “小姐，您点的果汁和水果拼盘。”
    “谢谢。”
    荆四九用牙签挑了一块送到何明帆面前，他正要吃的时候又连忙送到自己嘴里。
    “没心没肺的人也配吃水果？”，荆四九冷哼一声。
    别说，虽说不知道这块绿色的水果是啥，但还蛮好吃的 。
    “我怎么没心没肺了，去找女朋友还想道德绑架我？”，何明帆无语。
    最多是有些不听劝而已。
    “算了，你想不起来我也懒得刺激你，但你已经害死了你老姐，有本事再害死姑奶奶我，老娘可是千禧年出生的，命硬，况且我感觉这是属于你的剧本，把我写进去也挺好。”
    死也要做饱死鬼，索性吃得更起劲了。
    “我老姐？”，何明帆听不懂。
    “我们前情回顾一下哈，嗯，你有个姐姐，昨天跟军哥一起来阻止你去找黑道公主，你有一个叫蚩尤的微信好友说，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义无反顾的去救你的公主，要么在你姐和军哥之间选择一个，但你没做选择，你被军哥打晕了，军哥被你姐打晕了，你姐生死未卜，另外人家还贴心的叫你失去了关于你姐姐的消息。”
    荆四九掏出何明帆手机，也没密码或者指纹什么的，打开顶置的聊天框，还好信息都还在。
    “要不我聪明，还真被你骗了，九姐，演戏归演戏，可不能带入生活啊，要不我让表哥来开导开导你？”，何明帆有些可怜的把手放在九姐额头上。
    “少来！我当然通知你表哥了，他没坐上这飞机，只是买到了直达挪威的机票，没准比我们快一点。”
    荆四九蹙眉，她正欲网上翻找何明帆跟蚩尤的聊天记录时，却发现之前的聊天记录也没了。
    “所以你在找什么？”，何明帆十分无语。
    “还有，如果真像是你说的那样我有个姐姐，并且被我害死了，那你这不是自寻死路么，因为我亲姐都没能力阻止我，你就能了？”，何明帆说完还是有些担忧。
    也许他真害死了一个不存在的亲人吧，也许他现在应该打个电话给表哥或者爸爸，毕竟好像只有自己失忆了。
    但他没心情思考，只是在想莱茵此时此刻是否跟蚩尤打起来，会不会像是在黄金岛时变老了，如果她一辈子相安无事的代价是老时的样子，他会努力尝试着接受，至少莱茵也曾美丽过。
    “喂！”
    九姐尖利的嗓音让他从幻想中脱离出来，但对于这么一个冒死也想阻止自己回去的朋友，他着实生不起气来。
    也就是这个时候，爸爸打来了电话，他有些惊讶，又想到了那个没有半点印象的姐姐，一时真怕有那么一个人。
    可还是接通了老爸电话，他不想叫他担心。
    “老爸，我还有些事，我很好，先挂了！”
    说完立即挂断，行云流水的操作，他都佩服自己。
    在自己找到莱茵小姐以前，他不想被别人带节奏！
    “提前看电视剧，虽说是假的还是忍不住带入我自己，但觉得在现实生活中很难会有这样的人，不得不说，恋爱脑的人真可怕。”，荆四九愕然。
    只是这打乱了她的计划。
    “九姐，我说你好不容易凭借自己努力过上好的生活，干嘛为了我折腾来折腾去？”
    “你这是反过来劝我吗？”，荆四九嗔怒道。
    “那我问你，要是我死了，你会像救莱茵这样救我吗？”，荆四九反问。
    “以前不会，现在会。”，何明帆如实回答。
    荆四九真的生气了，站起来，思来想后还是给了何明帆一脚。
    “拜托，莱茵是我一生挚爱哎，我老爸把我养大很辛苦的，我表哥从小跟我穿一条裤子，虽说你得知我在美国利维坦监狱后来救我，以后发生同样的事情我也会救你，但肯定不会那么拼命。”
    “但现在会了，九姐，你真的好讲义气，回去我们结拜吧，我认真的。”，何明帆正色道。
    “何明帆！”，荆四九咆哮。
    随后掐住何明帆脖子，拼命摇晃，最后也累了，深呼吸，吸气，吐气，双手从胸部压到腹部，情绪这才稳定不少。
    “差点把我脑浆都给摇散了，变傻了你养我哈。”，何明帆贱兮兮的看着荆四九。
    “我不生气，我不能生气。”
    荆四九闭上眼睛，继续吸气，吐气……好吧，她还是想揍人！
    “真来消息了。”
    蚩尤:这次我换了个玩法，不杀人，但依旧给你两个选择，终止旅行，或者让你的朋友恨上你。
    “我已经很讨厌你了。”，荆四九吐槽。
    不过她比军姐要幸运的多，至少不会死。
    “要不你恨我好了，我认真的，反正以后肯定能和好，这也没啥，不痛不痒，我真的要去见一见莱茵，救她，哪怕在你们眼里我是个恋爱脑，但每次都是她救我，我想救她一次，让她知道就算我没有灵辰，依旧可以用我的方式保护她！”，何明帆态度坚决。
    “那要是我对你的恨是好不了的那种怎么办？你会失去一个好朋友的……不对，合着在你小子心里就女朋友大于天呗，亲情不要友情也可抛弃？”，荆四九狠狠踩了何明帆一脚。
    何明帆没有叫一声，哪怕真的很痛，但只要没人因为自己死，他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况且九姐恨不恨自己无所谓，她有难了自己还得帮，就算她不接受也有别的方法，反正只要九姐好生活着，余生肯定有改善关系的机会。
    “目前是，我没脑子思考。”，何明帆十分确定。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你有种，你明明知道我荆四九一个亲人都没有，你以为你何明帆是谁，我会为了一个我危险的恶作剧来救你，我真是耗子舔猫b，没事找刺激！”
    “告诉那人，下一站老娘就回去，你该去哪去哪！”
    荆四九临走前还不解气，操起餐盘朝何明帆狠狠砸过去，眼睛红红的，只希望何明帆这个时候能看见自己的狼狈和委屈。
    “对不起，我以后会负荆请罪的，天天烦你，不原谅我就长跪不起的那种，但我必须要去挪威！”，何明帆低着头，没敢看九姐。
    他没想到九姐会发那么大的火，这些话真不像是一个女生嘴里骂出来的，他感觉好笑，但更多的是难过和惭愧。
    是啊，他忘记了九姐没有亲人这一点，他跟表哥的忽然出现，也许是九姐前半辈子最开心的事情了，否则怎么会去美国救自己，那可一点儿也不好玩。
    安静地捡起身上散落的水果，一边吃，一边难过。
    “对不起。”
    他悄悄往后看了眼，九姐神情呆滞，戴着耳机，眼睛红肿，忍住不掉眼泪。
    但他坚信，一切的努力终会有回报。